安德烈低头看他:“要走吗?”
艾森摇摇头。安德烈又看了眼神父,对艾森说:“不如你去玩一下,我跟神父聊几句,今天我们就先回去。”
艾森点头同意。
神父和安德烈走去一旁,神父的脸上还挂着些遗憾望向艾森。
安德烈挡住他看向艾森的视线:“神父,一般情况下,艾森很少这样躲什么人的。”
神父也很疑惑:“为什么他这么讨厌我呢?”
“你刚才跟他讲什么了?”
神父回答:“我夸他的眼睛。”
安德烈抿抿嘴客套地笑了一下:“或者你不跟他说话好一些。”
神父看向他:“安德烈,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
神父的脸上透出笑意:“我想有很大好转了吧。”
安德烈默认,神父握住手里的念珠,十字架在念珠底端悬着摇晃,中间嵌着一颗红宝石,折射出一点太阳的光。
“看来忏悔确实能够让你感觉好一点。”
“呃……”安德烈垂了垂眼,“多多少少会有点轻松的感觉吧。”
神父再次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艾森,“我很高兴我能帮上忙。”
回去的路上,安德烈牵着艾森的手,发现艾森情绪不是很高,便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神父又说什么了?”
艾森仰起脸:“安德烈,你能不能不见他?”
“如果他让你不舒服,我真的觉得你不应该再来了。”
“你需要他吗?”
“就目前来讲,是的。”
艾森鼓了鼓脸颊,眼神飘去了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赫尔曼难得地回来了,正在前院里和几个人交谈,看见安德烈和艾森,走过来几步,抱了抱艾森,然后和安德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赫尔曼在安德烈进房子之后招招手叫来萨缪尔:“艾森跟安德烈走得很近吗?我以为他们没什么交集。”
“最近有一些。”
“我不希望他们走得太近,包括楼上那个年轻人。这地方不小,艾森没必要跟他们打交道。”赫尔曼叹口气,有点无奈,“我就不该同意艾森来这里,我太顺着他了。”
萨缪尔靠近了一些:“也不会太久了。”
赫尔曼发觉小家伙兴致不高,就蹲下来逗他:“艾森,要不要去打猎?”
艾森懒洋洋地分个心思问:“现在?去哪里?”
“西杳的森林,一小时车程,去吗?”
艾森犹豫了一下:“用枪?”
“你不喜欢枪吗,宝贝?”
“那倒也不是。”
于是赫尔曼一行人便带上艾森出去打猎了。赫尔曼背着枪,但主要还是牵着艾森,他最近太忙了,正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拉近一下父子感情。艾森自从变成“大孩子”就不怎么亲亲抱抱了,以前朱莉安娜小时候也很喜欢亲亲抱抱,后来她长大了就不理老父亲了,现在艾森也一样。
“怎么了艾森,你看起来不高兴。”
艾森问他:“爸爸,为什么事情都不是我想得那样呢?”
“什么事情?”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艾森摘下猎鹿帽,拿在手里玩,“我的飞机发动机呢?”
“噢,关于这个。运输已经到了港口了,但是海关搞丢了。”
艾森停下来:“啊??”
“再等等,我已经准备再买一个了。”
艾森扫视了一眼赫尔曼:“不是说舅舅带吗?”
赫尔曼眼睛稍微转了下:“是的,但是舅舅暂时还走不开,所以走海运了。”
“……”艾森撇撇嘴,“那你发誓。”
赫尔曼发起誓来脸不红心不跳:“我发誓。”
艾森叹口气,背着手踢了踢地上的土:“没有一件事我顺心的!”
赫尔曼蹲下来:“好了好了,来打猎吧?”他把肩膀上背着的儿童枪卸下来给艾森,“先打只兔子试试看吧?”
艾森有点嫌弃地看着枪:“我非得打吗?”
“害怕吗?”
“不是害怕,是不太喜欢,”艾森说,“这太直接了。”
赫尔曼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直接”描述猎杀,他没太懂,但没有追问,又把枪背了回去,牵着艾森继续走。
路上赫尔曼试图给艾森唱一首儿歌搞热一下气氛,但因为太幼稚了艾森翻了个白眼。赫尔曼觉得孩子长得真的好快啊。
“爸爸,你跟安德烈吵架了吗?”
赫尔曼低头看他:“没有啊。安德烈这么说的?”
“不是,我观察出来的。”
赫尔曼把他抱过一丛乱枝,又放下来:“别担心,一切都好。”
“那你们有没有争执呢?”
赫尔曼停下来,转过头看他:“怎么了,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艾森点头:“是的。”
“为什么呢?”
艾森耸耸肩:“我对安德烈很感兴趣。”
赫尔曼张张嘴,没说话,又舔舔嘴唇,问道:“他哪里很有趣吗?”
“他很有个性。”
赫尔曼承认:“他有点怪。”
艾森不同意:“还好吧。”
赫尔曼笑起来:“那好,很高兴你们相处得好。”
艾森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才没有高兴吧。”
赫尔曼举举手:“确实,我希望你离他远一点,包括那个新住进来的年轻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送到石岚街那里……”
“我在这里挺好的。”
“我觉得他们都不是……好的影响,对你来说。”
艾森叹口气:“爸你想太多了。”
“我只是有点担心。”
艾森拉起他的手往前走:“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前方树木稀疏,逐渐变得开阔,已经可以听到前方小溪流水清亮的哗啦声,淡金色的阳光也柔柔地浇在山坡及河面。
“哦,有兔子!”
赫尔曼顺着艾森指的地方看去,河边的一块岩石旁有只雪白的兔子。赫尔曼小心地放下背上的枪,那兔子停止扒草,突然直起身子,艾森不小心踩到一截树枝,兔子弯身如箭一样跑走了。
艾森刚叹口气,赫尔曼便拍拍他,指向小溪边的草里,那里有一只鹿,还有一团草远远地在另一侧动,似乎有什么要从树丛里钻出来。
赫尔曼轻声说:“打那只鹿吧。”
艾森按住他的手臂,一动不动盯着树丛:“等等。”
赫尔曼虽然没有动,但还是问:“等什么?”
“我觉得那里面是个大一点的动物。”艾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我想养大一点的动物。”
赫尔曼以为他是不忍心杀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是拐弯抹角地劝了一句:“鹿毕竟有把握。”
艾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溪边,好像没有再眨眼:“它太弱了没意思。”
赫尔曼觉得见血还是应该越快越好,见到了就会习惯。于是已经举起了枪,侧着头感知风,准备击毙那只喝水的鹿。
艾森抬手握住他的枪口,把赫尔曼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保险,将枪口远离艾森:“很危险,放手!”
“让我来。”
“什么?”
艾森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说,让我来。我可以。”
说着向赫尔曼伸出手,要枪。
赫尔曼看着艾森锋芒毕露的目光,想了想,把枪取了下来。
艾森立刻抢过去,端好放在肩上,毫不犹豫地朝着树丛的边缘处连开了两枪。树丛里动得更剧烈,方向不定,艾森果断地又开了一枪,那树丛便向一侧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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