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划痕居然是件非常容易的事,这东西甚至按压下去有种泥感。
我刚用指甲划了一道,就听见鲁基乌斯声音颤抖地喊:“这是什么!??”
我转头看过去,鲁基乌斯在衣柜里推开了一个暗门,大约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爬过来。我慌张地奔过去,鲁基乌斯亮起手机的灯向里照射,里面看起来非常长,灰尘在灯光下飘舞,我轻轻喊了一声,那声音很久都没有回来。
“有没有可能……”鲁基乌斯干咽了一下,问道,“谁从这里进来把他带走了?”
我不清楚,必须去看看。
于是我立刻站起来,去我房间里拿了手电,折回来,不管不顾地向里爬去,鲁基乌斯想劝我等等,刚伸手拉住我,我就好像被火烫了一下,赶紧甩开了他的手。
他愣了愣,还以为我生气,就好声好气地说:“好吧。”说着他也去找了支手电筒,跟我一起向下爬。
这通道里干燥无风,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用手机里的计程器数米,爬了十来米也没有触底的感觉。但是我能够明显感觉出这条通道是向下的,但并不太陡,所以我们没有向下滑。
鲁基乌斯显然也感受了出来:“你们家有地下室吗?”
“没有。也许我们应该留个人在上面,”我想让鲁基乌斯回去,这太危险了,他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得了吧,快爬,还没到吗?”
这会儿我们的声音有一点回音,看来是声音被阻隔了。
我得说,因为我还有“许愿”这一武器,我的行动多少有些嚣张了,那个警察的木枝缠了红绳,他已经刻下名字许过愿了,我还没有,我还有先机。
底部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祭坛,如同斗兽场坐席,一层高过上一层,每一层上都摆放着什么东西,我们的手电扫过去,看不太真切。
这地方诡异地令人害怕,非常安静,而祭坛高大庄严,我们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顶,我在这里有种恍惚的错觉,似乎这地方是世界的底部,是世界的根基,一切都基于这里而建,这感觉如此强烈,这种宏伟令我震撼。
鲁基乌斯已经双腿颤抖,跪坐在了地上,他不能看,他的眼睛在流血,他抱着头闷声不语,我扑过去问他怎么样,他摇头说没什么事,只是头疼,他得背过身去。
于是他背过身,眼中也不再流血,可是他仍旧头疼,他让我去做该做的事,他要休息一下。
我站起来在这附近走了走,因为我们还在祭坛的圈外,摆在“坐席”上的东西是什么还不太确认,我想我得走得前面去看正面才能辨别出来。
但我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就听见头顶一阵响动,液体落在我的脸上,我摸了摸,用手电筒一照——是血。
我迅速抬起手电筒,只能看到一团白色包裹的东西,接着便有蝙蝠低飞,擦着我的头顶飞过,一群黑黢黢的飞物发出振翅之声,呼啦啦响在午夜,那白色茧壳逐渐脱落,从中我瞥见弟弟合上的双眼,茧壳继续移动,又试图盖住他,而他高吊在远处,我却无能为力、
几乎已经来不及思考,我连手电筒都掉了出来,我颤巍巍地掏出口袋里的木枝,跪在地上用手电筒照亮,然后在上面刻我的名字,也许还剩下最后一个字母,许久不见我动作的鲁基乌斯发现了我在做什么,他冲过来打掉我的木枝,揪起我的领子,问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已经顾不得许多,我已经刻下了面子,我抬头冲着它喊:“我许愿!我许愿!我现在许愿!让我弟弟平安回来,让詹森·克拉克平安回来!”
那时我才终于听到了它的声音,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声音听起来甚至都非常年轻。
这声音,好熟悉……
它说:好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然后詹森被放了下来,我和鲁基乌斯扑过去接住他,将他放在地上,疯狂地撕他脸上那些白丝,我胆战心惊地试了试他的鼻下,那里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们松了一口气,这时,却听见门铃响了。
门铃声,从远远的地方清晰地传来。
“谁?”鲁基乌斯问我。
我摇摇头,我们两人都没有动,但门铃声却一直不停,有种来人知道我们在家的感觉。既然躲不过,我和鲁基乌斯便决定上去看看。
铃声催得很急,我们把詹森放在了入口,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我出去得早,就先去拉开了门。
是那个警察。
他咧嘴笑:“嗨,我找詹森·克拉克,他在吗?我们见过,你记得吗?”
我没有说话,他兀自闪身走进来,先去了客厅,我趁这时候想上去堵住鲁基乌斯,让他不要下来,先藏起来。
他一见我就问:“谁?”
“一个娘炮警察。”我示意他,“你先躲一下。”
他不听,径直走出去,边捋袖子边说:“我去赶他走。”
他出去只瞥了一眼,又走了回来:“谁家娘炮长这么高的?”
我想赶紧拉他藏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警察走进来,对着我们俩笑:“说起来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你们这里不爱讲名字,但是我爱,我自我意识过剩。”他抱着手臂靠在墙边,“我叫艾森。”
鲁基乌斯脸色苍白,看了我一眼,用眼神问我怎么办。
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你找我弟弟?”
“对,他在吗?”
“在。”
鲁基乌斯皱着眉看我。
“来吧。”我示意他。
他跟着我们上楼,一边走一边说:“我是来调查这地方的。你弟弟似乎跟一个叫密教会的组织有很大的关系,他以这个组织为依托,用克洛伊·特纳,哦,也就是那个女部长为傀儡,四处向人分发某种东西作为加入他们的凭证,我想和他聊聊。哦对了,这个情况你清楚吗?”
“不清楚。”
我拉开门,指了指衣柜的暗门:“他在下面。”
警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叫鲁基乌斯:“你带路吧。”
他没说什么就去了,我继续解释:“我们也是刚发现他,躺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要不要报警?”
艾森想了想,摇摇头:“不用。”
于是他跟在鲁基乌斯后面钻了进去,我去厨房拿了把刀,跟着一起进去。
鲁基乌斯仍旧不能抬头看,他靠在墙边,艾森则对着这些东西愣住了,他看起来比我还要惊讶,但我觉得他很聪明,因为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就在他要转身的前一秒,我扑上去一刀狠狠捅进他的背部,他僵硬地转头脖子,而我更快地抽出刀再连续狠狠扎,他挣扎起来,踉跄朝前走,我紧跟上去,绕到他前面,对着他的腹部连刺几刀,我下手太快了,他反应不过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心思并不在我这里,根本也无意反抗,他倒在血泊里,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背,那些的血染湿了他手背上的纹身,刺青开始晕染,那东西似乎是画上去的。
他喃喃自语:“我居然……我不是……”
我扑过去割开他的脖子,我已经陷入癫狂,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这样一个威胁到我弟弟,威胁到我生活的人,必须去死。
我不记得我割了他多久,才终于不见他任何动作,他的身体僵硬得很快,我瘫坐在地上,扔开了刀,这才发现我已经进入了祭坛内部。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这些地方摆放的密密麻麻,全都是艾森的头颅!
我低头看了眼艾森,这个已经确实死掉了。
我突然有种极其恐慌的错觉,我双手颤抖地拿出木枝,出于一种恐惧,我试着掰了一下它,我联想起跟着我的无头男人。
没错,这不是木枝,这是艾森的骨头,头颅祭于此,而身体永远跟着拿他骨头的人……
等等……那咯啦声是什么……
门铃又响了。
鲁基乌斯看着我杀人,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心跳隆隆作响,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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