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克拉克看向艾森:“我选第二种,我要我和家人回家,我们要记得我的姐姐。”他又转头看埃比尼泽,声音轻轻地,“我也会记得你。抱歉,但你不能把人的回忆夺走。我们爱她。”
埃比尼泽对着詹森扬起笑脸:“永别啦,小男孩。”
只有鲁基乌斯还在愤怒地阻止这一切,他不同意,这一切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大家都满意的方式。埃比尼泽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向任何人冲去,伸出手抱了抱他,告诉他,鲁基乌斯,这是灵魂的代价。
艾森说:“埃比尼泽·皮加费塔·霍尔特,去死。”
***
“你怎么不进去?”
洛斯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了很久不见的妖精,扔掉烟上去拍拍他:“我老板在,不想跟他叙旧,你他妈去哪儿了?”
“……”洛斯犹豫着不开口。
“什么?我也不能说?”
“可以是可以。”洛斯搔了搔脸,“但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
洛斯点头:“这你放心,我这人没有别的好处,就是诚实善良。”
“你还记得之前你们去找女巫的那个地方吗?”
“记得啊,怎么了?”
“你知道传说中有个厄瑞波斯的坟墓吗?就是他不能去的禁忌之地。”
“那是传说吧。”
妖精神秘兮兮地凑近他:“不是传说,女巫们也在找,因为她们跟艾森有仇,打算把他引起那里。不过本来一直没找到,但是……”
数到这里妖精突然停了,急得洛斯连忙问:“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亲我一下。”
“哈??”
妖精指指自己的嘴。
“你他妈有病吧?”洛斯离他两步远,“世上怎么这么多同性恋,我早说过,同性恋就应该……”
妖精转过身低着头踢石子:“那算了,我只跟贝莱说,贝莱才不会嫌弃我。”
洛斯开始翻白眼:“你有病吧我真的说,别惦记你那死多少年的前男友了,真受不了……”他捋起袖子,“亲个嘴有什么的,我跟三界群P的时候你还在搞1v1呢,来,我看看。”
他走过去捏着妖精的脸,吧嗒响亮地在嘴上亲了一口,没想到这小子还伸舌头,舔了舔牙才放开手。
洛斯意犹未尽,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双人运动,又想起别人的ED治疗,摸着自己的下巴,转头问妖精:“哎,你想不想多人运动,我去叫上安德烈,那小子……”洛斯下流地吹了声口哨,手不明不白地画了个弧线,“绝对很……”
“为什么不叫上艾森?”
“你有话说话,不要太过分。”洛斯正经起来,“现在,说吧。”
“据女巫们说,上次咱们待的地方,其实就是和那个‘厄瑞波斯坟墓’有联结的,只是她们还没有找到通道。”
洛斯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看远处:“她们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他又问,“艾森让你去找这个吗?”
“他只是让我确认一下,他要躲着走。”
洛斯冷笑一声,撇了撇嘴:“既然这样,”他揽住妖精,“帮你亲爱的贝莱一个忙。”
“……”
“不要告诉他,就跟艾森说你什么也没发现。”
妖精有点担心:“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叫你去就去,有什么事我来处理。”洛斯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
妖精听话地点了点头。
***
艾森和安德烈根本没有关注周围发生的事,他们俩在看艾森的头们。
艾森突发奇想:“我想给我自己装个机械眼,能嘶——射出激光的那种。”
安德烈严肃否定:“不行。影响脸。”
“那你给我挖一个回来。”
安德烈掏出小刀朝头们走去。
艾森小跑着跟上:“看看这个,这个新鲜……看看那个,那个眼珠子大……”
仿佛在买西瓜一样。
等他们选完要去做手术的时候,艾森走过来把手臂搭在鲁基乌斯肩膀,稍微弯了下腰:“鲁基乌斯,你的全名我就不问了,天使们跟我交情还算不错,你们之间自己的事,我就留给你们自己处理。”
他和鲁基乌斯转过头,有一片耀眼的白光翩然而至,光下露出一只脚,稳稳地踩在地上,接着光芒散去,那巨大的翅膀横亘房间。天使落地而盔甲生,头盔遮住双眼,露一张红唇,卷发垂在肩头,长矛拿在手中,他身量颇高,站姿笔直。
天使走过来,吻了吻艾森的手。
“你叫什么?”
“莱万德卡。”
艾森说:“这里交给你了。”
莱万德卡站起身,点了点头。艾森转身去找安德烈,拉上人就走。洛斯这会儿和妖精走了进来,照艾森的指示破坏掉这地方,送克拉克一家回去。
莱万德卡看着人们散去,又看向鲁基乌斯:“我们换个地方吧。”
鲁基乌斯这次把眼神从地上的灰烬抬起来,苦笑了一下:“是你啊莱万德卡,送来一个战斗天使杀我,真是给我面子。”
莱万德卡先走一步,转身看他:“清除一个能天使,不是件简单的工作。”
“你们总是这样,把一切都说的简简单单,冷冷淡淡。”鲁基乌斯跟着走过去,“父亲怎么样?你还是没有能见到他吗?”
莱万德卡没有说话。
“我在的时候就总是见不到他,只能听说关于他的教令——做这个,做那个,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但我那时候很满意,纯粹、坚定,有信仰,我是他选出的部队。”他们走上楼梯,向屋外走去,街道景色退去,他们逐渐走在一处旷地里,“你要带我去哪里死?我想死在高山上。”
莱万德卡不说话。
“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安静,一往无前,我是出众的猎手,所以被派来杀撒旦。”鲁基乌斯继续说,“那时候我的世界好单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邪恶就是邪恶。我相信我是被爱和光辉征召的战士,我的本性就是父的本性,我的愿望就是父的愿望……”
莱万德卡停下脚步,打断他:“到了。”
鲁基乌斯抬起头望了望雪白教堂高顶上的十字架,讥笑了一下:“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死?”
“这是父在人间的安身所。”
“安身所?人类的教堂?”鲁基乌斯面容浮现出一丝恶毒,“他抛弃我们的圣殿,与我们千百年不相见,就为了来人间这种凋破的小地方栖身?现在连我们都要来给他们添一把香火?谁说的?谁规定的?凭什么?”
莱万德卡推开陈旧的大门,木门发出一声吱呀,灰尘簌簌飘下,碎屑落了一地。
“残败的教堂……人类早就不信神了,我不懂,你懂吗莱万德卡,为什么我们这么不受宠?”鲁基乌斯跟着走进去,只是为了凑到莱万德卡身边,“你就不厌倦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听话的大天使们、和不知忧愁和感恩的人类,只有我们挤在中间,向上看不见使命,向下寻不到归宿,在中间这片窄地再怎么左冲右撞,撞得头破血流也理解不了。你有没有想过,权威就一定是对的吗?”
莱万德卡终于转过了身,他们已经走到了耶稣旁,空荡荡的祭坛上除了掉落的灯架和锈铁堆,再无其他,月光照亮脏兮兮的地板。
“你留在这里忏悔,我两刻钟后回来。”
鲁基乌斯拽住他,不可思议地问:“向谁?不会是这个吧?”
“你应该留点尊重。”莱万德卡从他身边走过,徒留鲁基乌斯手中一阵风。他站在鲁基乌斯身后,伸出手,要鲁基乌斯把衣服脱下来。
鲁基乌斯照做,将脱下的衣服扔进莱万德卡手里,自己在冷空气中瑟瑟发抖。莱万德卡将衣服留在门口,自己走出去,转身关门:“你向什么宣誓获得力量,就应该向什么忏悔。”说完莱万德卡走了出去,笔直地站在教堂外的月光下,影子拉出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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