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可以这样理解吗,相公,你其实还是有在想办法让我高兴,讨我喜欢。”
“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让你高兴啊。”
他抿起唇角,也看不出有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过了很久,他又来摸我的脉搏。
“嗯,我喜欢的。”袁无功轻声说着,“所以别死哦,相公,让我多喜欢你一会儿吧。”
虽说心怀芥蒂各自提防,但十分神奇地,我此刻竟在这条毒蛇身上寻到了少有的慰藉,心态平和安然得……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以毒攻毒果有奇效啊。
我开始犯困,既然袁无功不打算多为难我,就迷迷糊糊要打起盹儿,袁无功在琐事上一向细心,很快就主动起身要离开。
于是我也坦然地翻个身,在厚厚的被褥下伸一伸腿肚子,又砸吧砸吧还带着腥味儿的嘴,正要埋头睡过去,就感觉有一道人影分外不识趣地挡住了我珍贵的阳光。
“相公。”
叫太阳晒透了骨头,哪怕是冷血动物也带上似是而非的温度,它一寸一寸缠绕上来,像是要好心替我取暖,生着斑斓鳞片的美丽动物,若非畏惧那见血封喉的毒牙,谁会舍得拒绝它呢。
“我这么喜欢你,你可一定要陪我玩到最后啊。”他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散在我脸颊上的头发,袁无功满怀怜爱地道,“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
我朦胧地想。
谁说要你喜欢了。
作者有话说:
二夫人:他在想办法让我高兴,讨我喜欢。
相公:我确实在想办法让你高兴。
二夫人:他在讨我喜欢。他好爱我。
相公:?
第98章 小段子
英娘:“你说你三个月内就能回来。”
闻人钟:“我错了。”
英娘:“也不写信,不给我们报平安,你知道大家伙儿急得要上京去贴寻人启事了吗?”
闻人钟:“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我错了。”
英娘:“去你爹娘牌位前跪下。”
谢澄:“等等说到底当初是我要他陪我去找师妹,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冲着闻——”
英娘:“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你也去跪下。”
英娘:“还有你俩,看什么看,长这么大个子除了吃饭浪费粮食,还能有什么用。”
袁无功:“我会看病开药哟。”
英娘:“那还算个安身立命的手艺。”
袁无功:“多谢长姐夸奖。”
英娘:“那为什么闻人钟这次跟你们出门,瘦了这么多?”
袁无功:“……”
英娘:“钟儿,往边上让让,给你二夫人腾个地。”
姬宣:“是我没有照顾好闻人钟,有负长姐厚望。”
英娘:“当初他抢你上来我就说了,除了长得还行,真是要啥没啥,绣花枕头一包草,会弄饭吗,会缝衣吗,知冷暖会疼人吗?”
姬宣:“我会。”
英娘:“……”
姬宣:“不会的,往后也会学。”
英娘:“也能学着生养孩子吗?”
闻人钟:“姐——”
姬宣:“虽然我不能为闻人钟生儿育女,但我可以向长姐承诺,他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名分,地位,所有能给他的我都会给,只要是他的心愿,我就会尽力去实现。”
姬宣:“请长姐放心将闻人钟交给我,我一定——”
英娘:“你等等。”
英娘:“谁是谁的妻子?你再说一遍。”
姬宣:“……”
袁无功:“这儿还有多的蒲垫,你也过来跪吧。”
作者有话说:
英娘:直视我。
第99章
现在就是柔弱,非常柔弱,四肢无力,体虚腿软,勉强下床去如个厕,还一步三连喘。
我:“……”
按照袁无功之前的说法,离老皇帝嗝屁不到一个半月的功夫了,现下时局有多么混乱,多方人马有多蠢蠢欲动即便不出门也想得到——即便不出门也想得到,也不意味着我就真能瘫在床上当大爷,什么也不管啊!
裹着棉被扶着墙,我艰难地把自己移下床,迈开两条颤巍巍的腿,没能走出三步远,门,就被推开了。
“上哪儿去。”
“想,想吹吹风……”
“回去躺着。”
“想吹风!想呼吸新鲜空气!我憋得要长蘑菇了!”
“躺着。”
第一百零八次越狱计划失败,心不甘情不愿地,我又只好爬回床上,被子一掀把自己裹进去,背对着来人不想搭理对方了。
想想还是有点气,这些天我的待遇真跟犯人就没什么两样,不,犯人都比我强,至少还有放风的机会,李严和谢澄俩人沆瀣一气来对付我,都不是好东西!愤怒地在被子里踢了一脚,我对着墙自暴自弃地道:“就是想吹个风而已,这也不准!”
身后床榻微陷,随后肩膀就被人强行拧了过去,动作来得强势,力气倒并不大,把我弄得翻个面了就低下头来看我。
“就是不准。”谢澄语气冰冷,“你不服吗?”
我:“……侵犯人权!!!”
同谢澄滋儿哇地闹了一通,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精力又泄光了,四肢摊平倒在软榻上,任由他在边上冷嘲热讽,谢澄习惯性抓过我的手腕,往我腰边塞了个刚带进来的暖炉,跟老妈子似的絮絮道:“还想吹风,你不怕风把你吹走了?我昨天掂你,不知道又瘦了多少下去,你这才病几天就成这样,也不见好转,谁敢放你下床?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成天只知道给我惹麻烦。”
我一把将被子蒙过头顶,负隅顽抗的精神简直能谱写出可歌可泣的革命小故事,谢澄重重哼了一声,他抄起手阴阳怪气道:“怎么,觉得我啰嗦?想去那个毒医那儿?他体贴,他没我话多。”
不,他话也挺多。
我到底屈服,无奈地揭开被子,却正对上谢澄那双亮晶晶又委委屈屈的眼睛,良心顿时略痛,我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阿药都说是风寒了,谁没得个风寒,没两天就好了,再者生病就是要多透气,老闷着也不利于病情是不是咳咳咳咳咳——”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硬生生打断了我的话,上涌的血腥气息呛得我脸红脖子粗,差点当场厥过去,而谢澄早已在第一时间伸手将我扶到胸前调整呼吸姿势,又训练有素从我枕头下翻出准备好的绢巾,我昏头昏脑靠在他颈窝里,只觉气管随时都能痉挛着崩裂开,手指发软发抖,勉力接过绢巾捂住口鼻,不多时,那块雪白的帕子就染红了。
“慢点,慢慢来,别急……”
谢澄的声音难得温柔,而我却只言片语也无法出口,狼狈地一声声呛咳,连眼泪都要跟着下来,我心里又恼火又焦急,觉得在谢澄面前丢了大面子,要知道我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收拾烂摊子的保姆,谁知地位调换,反而要谢澄这位天选之人脚前脚后照顾起我来,主神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立刻让我下岗啊。
“我,我就是被口水呛到了……”
“是是是,慢点,要不要喝水?这么靠着会比躺着舒服吗?”
“……”
谢澄轻拍我的手背,垂首在我脸颊上贴着蹭了蹭,他低声道:“不怕啊,毒医今日也会过来的,他这次要再说不出个究竟,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少说也得折他两根骨头……困不困,睡一会儿?”
确实困,但我已经睡得够久了,眼看着谢澄又要把我放倒在床,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道:“不困,不睡了,你跟我说说这两天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都和咱们没关系,你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把身体养好。”谢澄说,“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黑风岭,不在这儿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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