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77)
陈兰猗关上厕所门,狭小的空间就完全黑了下来,一点儿东西都看不到。
萧陟在他身后把人抱住,于一片黑暗中准确地找到陈兰猗的后颈,拨开头发,轻轻地舔吻起来。之前他在这个位置捅过陈兰猗一刀,这会儿跟拿舌头疗伤似的,一下一下舔得极细致。
陈兰猗让他舔得有些痒,笑得身子微微颤动:“你真要当狗啊?”
萧陟嘴上一顿,随即舔得更加带劲儿,闷声道:“是啊,我要当忠犬攻。”
“那什么……”陈兰猗知道他的心事,声音里带了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刚才说什么囚/禁/play的时候,我还挺有感觉……”
萧陟一下子顿住了,把陈兰猗转过来,虽然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陈兰猗能感觉到萧陟认真的神色,“真的?”
陈兰猗微笑起来:“真的……其实,我特别喜欢你帐子里那条大毛毯。”
萧陟一下子就冲动了,之前在海里两人腻乎了半天,连准备都不需要做。
黑暗剥夺了视觉,触感和听觉就格外灵敏,两人贴合的皮肤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陈兰猗回首与萧陟亲吻,混着汗水的亲吻咸涩黏腻,带着滚烫的触感。
因为担心厕所门隔音不好,萧陟的动作格外轻缓,但是手臂又缠得很紧,好像把陈兰猗胸腔里的氧气都要挤走了,让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似乎又回到海里,被海浪冲着,按照一个柔软的频率晃着身子。
缓慢温柔的脚步不疾不徐,亦能一阶一阶地攀到顶峰。
陈兰猗呼吸越发急促,甚至觉得他们快把这狭小空间里的氧气都耗干了,他张大了嘴喘气,又被萧陟扳着下巴转过头,被他拿嘴堵住了唇,舌头也突然凶猛地侵了进来。
在最后一刻,于一片纯黑的视野里,陈兰猗迷茫地睁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五彩斑斓的幻影,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
萧陟在他身后轻柔地搂着他,轻轻吻着他的头发,怀里的人脱力般往地上滑下去,萧陟忙一把捞住,架着他的腋窝把人扶起来。
“怎么了?”
陈兰猗没听见,他耳朵里的耳鸣还没下去,只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萧陟摸索两下,坐到马桶上,让陈兰猗坐他腿上休息,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陈兰猗这下听清了,脸登时一红,不想承认自己在那一刻缺氧了,差点晕过去。
他没说话,但是萧陟能感觉出他身上又有力气了。萧陟摸索着抽了两张纸给两人好歹擦擦,他们刚才都没脱衣服,稍微一整理又是衣冠楚楚。
陈兰猗想起身,被萧陟按住,“再休息一会儿,你刚才吓我一跳。”
陈兰猗脸又红了,老实地倚了回去,由着萧陟一下一下帮他顺着被汗黏湿的头发。
他抬手想去摸张纸巾再擦擦,手伸到半空突然顿住,萧陟扶在他腰间的手同时收紧。
厕所门的隔音果然不好,外面情绪激动的人声清晰地传进来——“你疯了?朝那个男孩下手!”
第77章 中毒
说话的是个男人, 带着浓郁的口音,几乎每个单词的结尾都被奇怪地重读。
他情绪极为激动,还在低吼:“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两个就都暴露了!”
“要不是你拦着,那个男孩儿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已经在飞机外面了!我答应和你结盟可不是让你拖我后腿的!”是个熟悉的声音,黑人Jorgen, 虽然想极力压低声音,可是愤怒让他控制不住。
“你确定他是玩家了吗?”另一个声音稍微冷静了些, “今天是第一天,没必要……不值得……”声音太小, 听不清了。
陈兰猗轻轻探身, 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到Jorgen继续说道:“不管他是不是, 他都得死。他引着我说自己是头等舱的客人, 他是故意的, 让我被那个空姐拆穿……”
另一个声音惊讶道:“你已经暴露了!”
Jorgen不耐烦道:“其他几个听到的人都不是玩家,那个空姐也死了, 我没有暴露!怎么?是你求着我和我结盟的,这么快就要反悔?”
“没……”卷舌音突然收了声,外面响起脚步声,那两人应该是从出口滑出去了。
陈兰猗打开门, 听到头等舱那边传来钱欣的声音:“你们快点儿!”
萧陟和陈兰猗赶过去, 看到秦暮躺在放平的座椅上,正在全身抽搐。钱平山、Mack医生和另一名上了年纪的外籍乘客正扶着他的手脚,防止他自己掉到地上。钱欣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萧陟和陈兰猗赶到秦暮旁边, 陈兰猗飞快地捞起旁边的湿毛巾给秦暮降温,趁机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Jorgen留下伤口。萧陟替下那名年长的客人,按住秦暮剧烈抖动的腿。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秦暮的身体才安静下来,年轻英俊的男孩子气息微弱,脸上还是红得吓人,嘴唇也起了干皮,刚刚经过一次长时间的惊厥,大约已经耗光身体最后一丝能量,修长的四肢绵软地摊在座位上。
“你们能帮我们问问医生吗?我们英文不好。”钱欣哭着说。
陈兰猗安抚地看她一眼,问Mack医生:“是高烧惊厥吗?”
Mack医生忧虑地看着昏睡的秦暮:“是,他一直高烧不退。只是抗生素还不够用。那个动物的唾液里不止有细菌,一定还含有毒素,这是让他高烧的原因。幸好那些毒素不是致命的,如果这孩子的免疫系统能把那些毒素打败,就能熬过来。”
陈兰猗看眼秦暮,只有十三岁啊,这么年轻,怎么会被卷进这种地方呢。
他把仓库里那颗万能解药连同它的说明书一起调出来,在可以解的毒里面找到了“科莫多巨蜥毒素”。
他看眼秦暮,又看眼萧陟,内心激烈地挣扎片刻,又把说明书和解药都放回仓库里。
或许是刚才心理斗争太过激烈,陈兰猗感觉有点儿头晕,他环视了一眼机舱,“是不是应该把他抬到外面去?这里太闷了。”
“还好,飞机尾部解体,窗户也碎了几个,空气流通比较通畅。”Mack医生回答说。
“是吗?”陈兰猗抹了下额头上的汗,觉得腿软,扶住萧陟的手臂让他撑住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萧陟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中暑了?”抬手摸了下陈兰猗的额头,有些凉。
陈兰猗靠在他肩膀,拿拳头抵着太阳穴,紧闭着眼睛没说话,像是在忍痛。萧陟十分着急,叫Mack医生过来看。
Mack医生过来给陈兰猗试了下/体温,37°2,没有烧,还有些偏低了。
陈兰猗还在不停地出汗,脸上苍白濡湿,眉头紧皱、嘴唇紧抿,闭合的眼睛上睫毛颤抖,看上去十分难受。
萧陟急得要死,自己坐到座位上,把陈兰猗搂在怀里,想给他喂点儿水,陈兰猗突然推开他,萧陟手里的水洒了两人一身。
陈兰猗捂着嘴要站起来,萧陟忙扶住:“想吐吗?”
Mack医生也看出来,忙从飞机座位上找出给乘客呕吐用的袋子,陈兰猗坐到座位上,捧着袋子“哇”一声吐出来,萧陟蹲在一旁心疼不已,轻轻抚着他后背。
陈兰猗吐了很久,浑身的力气都快抽光了,吐完就虚弱地倚着靠背,按着额角继续忍疼。
他动静很大,把钱平山和钱欣都惊动了,在一旁关切地询问。
萧陟蹲在旁边,扶着他肩膀给他喂了几口水。
Mack医生问陈兰猗:“你海鲜过敏吗?”
陈兰猗嘴里含着水,没法说话,萧陟替他回答,他本来英语并不是特别好,此时却因为着急而语速飞快:“不过敏,平时吃得比较频繁。”
Mack医生面色凝重起来,弯腰让陈兰猗张嘴。他吐出去的东西都是刚吃下的,还漱了口,嘴里很干净,也没有异味,另一种味道就变得很明显——
萧陟蹲在他旁边,心头猛得一跳,金属味儿?
兰猗嘴里怎么会有金属味儿?刚才两人接吻的时候都还没有……再仔细一看,口腔里还有出血。
Mack医生问他:“哪里疼吗?”
陈兰猗虚弱地说:“头、喉咙、肚子。”
Mack医生在他腹部按了按,不管按到哪个部位,陈兰猗的表情都会更痛苦几分。
Mack转身往空承休息室跑去,很快就抱了几盒牛奶回来。
他一边拧开盖子往杯里倒牛奶,一边飞快地说:“口腔有金属味道,伴有出血,头晕、出汗、气闷、喉咙痛、腹痛,疑似是重金属中毒,而且至少有两种金属,铅和汞,剂量不小。”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体状态都在最佳。如果是中毒,就是来岛上以后的事。
萧陟心脏狂跳,指尖发凉,手上却还是稳的,他接过装了牛奶的杯子,扶着陈兰猗坐直一些,把牛奶递到他嘴边,一边在他耳边用气声说:“糖豆。”
陈兰猗摇摇头,那个解毒丸只能解动植物的毒。
他抿了一口牛奶就痛苦地撇开头,捂着嘴压抑着想吐的感觉,没等萧陟劝说,又忍着恶心转回头,就着萧陟的手把整杯奶灌了进去。
Mack医生已经准备好呕吐袋,陈兰猗刚喝完,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吐,吐完漱漱口,又灌了杯牛奶进肚。如此重复几次,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从他咬得越来越紧的牙关就能知道,他身上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Mack医生一边和萧陟照顾陈兰猗,一边低声说道:“从他呕吐的量来看,至少刚才吃饭时胃口没有受影响。这种急性的重金属中毒都在几十分钟到几小时内发作,所以一定是来岛上以后摄入的。他有吃什么、或者接触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萧陟摇头,“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吃的东西、碰过的我东西也我都吃过、碰过。”
本来萧陟第一个怀疑的是给他们递食物的刘甜甜,但随即又否定了。就算刘甜甜真的是宿主,那她肯定也是一个非常谨慎、非常善于伪装的宿主,决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
而且陈兰猗吃过的东西他都吃了,他自己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有什么人是陈兰猗接触过,而自己没接触过的?
萧陟一直以一个十分不舒适的姿势半蹲在陈兰猗身侧,一手揽着他肩膀,让他在自己肩上靠得更舒服些。
Mack医生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和紧握的拳头,想安慰两句,又无从说起。
萧陟自己已经问起:“医生,只靠喝牛奶能排出去吗?”
Mack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摄入的计量不小,没有办法。”
这时陈兰猗突然蜷起身子,长腿屈在座位上,弓着背缩成一团。他双手紧紧按着腹部,疼得全身发抖。
萧陟双眼赤红地搂住他,却完全无法帮他缓解疼痛,那种无力感简直要把他逼疯。
腹痛持续了只有几分钟,陈兰猗和萧陟却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都被湿透了。萧陟脸色铁青地拿纸巾给陈兰猗轻柔地擦汗、喂水。
陈兰猗突然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个人,”因为虚弱而声音颤抖:“被蛇咬死的那个人……我抢他东西的时候,”陈兰猗不得不停下呼吸两次,才继续道:“好像吸进了一些东西,我当时以为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