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23)
萧陟硬生生把目光从他被舔得泛起水光的嘴唇上移开,“再这么说自己我可真生气了啊!”
他的余光从衣柜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躁动而紧绷,忙稳了稳心神。
他看着贺子行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谁规定人必须得按同一种规则去活?谁规定几件衣服就能给一个人定性?钱老板倒是衣冠楚楚,但他内里是个什么东西,能靠那些高级西服来决定吗?你这么好的一个人,穿裙子、或者不穿裙子,你本质有变化吗?谁也没有权利通过衣衫去判定甚至伤害一个人。”
贺子行怔怔着他,突然主动握住了萧陟的手,声音里都带了哽咽,“久哥,我以前一直没觉得自己运气好,现在才知道,原来所有运气都攒到这里,就是为了碰见你。”
萧陟胸口猛得一胀,心跳瞬间就加快了,他在脑海里急呼系统:“系统,快给我说点儿什么,让我冷静冷静。”再不冷静,他恐怕要直接亲上去了。
系统敬业地给萧陟念起他的积分详情,光昨天打那一架,萧陟就拿了三百多分。
系统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让萧陟迅速平静下来,“好了好了……不用念了。”
贺子行把那件睡裙放回盒子里,又说道:“我们这样的人,穿女装主要是为了心理的满足。有的人吃到好吃的食物会特别满足,有的人看一场球赛会特别满足,有的人做实验得到一组好的数据会特别满足。我们这种人,大概是被上天开了个玩笑,虽然是男人,却只有穿上女装的时候才能满足。”
萧陟有些不解:“是只有穿女装的时候才能满足吗?”
贺子行考虑了一下措辞,“可以这么说吧,只有穿着女装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是我,是没有束缚、真正自由的,身心才能真正放松。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穿着……”
他还是有些窘迫,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实好多没有异装癖的男生也会偷偷穿睡裙呢,因为真的特别舒服。”
他看萧陟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忍俊不禁道:“真的,我们有论坛,里面好多这样的男生呢。睡裙真的很舒服,料子又软又滑,翻身也不会缠到身上,两条腿那里空荡荡的,特别放松。”
萧陟立即想到一些儿童不宜的东西,眼睛都快能发光了,直直盯着贺子行:“其实,你在我那边睡的时候也可以穿。”
贺子行倏然睁大了双眼,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动,“真的吗?”
萧陟突然些惭愧,自己不怀好意地如此明显,贺子行竟然还没有察觉。
贺子行犹觉得不真实,“久哥,你真的不觉得别扭吗?还是说,你就是为了让我高兴?”
萧陟的视线从他嘴唇缓缓移到他的眼睛,“都有。”
第24章 动听
萧陟面上一派自然,却说着最动听的话——既不觉得你别扭,也想让你高兴。
贺子行心口一热,刚要说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两人对视一眼,俱是警觉。
贺子行打开短信,松了口气,把手机举到萧陟眼前。
是贺彩玲发来的:“子行你知道肖久死哪儿去了吗?客人最多的时候给我溜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你要是能联系上他让他立马给我回电话!”
萧陟一头冷汗地摸出手机,能待机一星期的诺基亚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忙用贺子行的手机给贺彩玲回过去,立刻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萧陟忙态度极好地道歉。
贺子行好笑地把手机接过来替他求情,说萧陟胳膊受伤,正在他家休息。
贺彩玲从不会多想,有贺子行替萧陟说话,立马便消了气,还嘱咐了句让他记得涂药,不要耽误明天干活。
放下电话,贺子行看看时间,对萧陟说:“今天不早了,要不久哥就在我这边睡?”
萧陟瞟了眼那个布艺盒子,欣然应下。
他那一眼没逃过贺子行的视线,让贺子行一下子红了脸,犹豫了一下,从盒子里拿出那件香槟色睡裙,低声说:“我先去洗澡。”
萧陟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下面,还好,还没流鼻血。
贺子行洗澡的时候,萧陟在卧室里飞快地转着圈,跟系统碎碎念着:“我跟兰猗在新手世界是9月12号第一次见面,9月14号晚上第一次一起吃饭,那时候关系开始好起来,到现在……今天是9月22,刚认识了十天……怎么才十天?系统,我没记错日子吧?”
系统回答说:“萧先生没记错,今天是您跟陈先生重逢的第十天。”
萧陟往手掌里砸了下拳头,“对啊,我们不是初识,是重逢……其实就算是初识也没什么,现代社会节奏这么快,闪婚的都那么多,闪恋又算什么?你说兰猗准备好了吗?我要是一会儿向他表白,会吓到他吗?从前的贺子行对同性恋怎么看你有记录吗?”
系统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没有记录,不好意思。”
萧陟泄气地坐到床上,焦躁地直捶床,“算了,再等等。反正一共有一年时间,现在才十天,不能着急。”
这时卧室门开了,贺子行先探头进来看了萧陟一眼,结果被萧陟晶亮的眼睛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才缓缓打开门,露出自己全身。
在那一瞬间,萧陟想到了他们那个朝代的新娘,那些新嫁的姑娘在大婚之日,被从此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挑开了盖头,带着忐忑、羞涩和期待,等眼前的人说一声——
“真漂亮。”
贺子行脸上本就带着刚沐浴完的红润,闻言更是热得厉害,既羞涩又喜悦。他看得出来,萧陟是真的不嫌弃,也是真的……很欣赏。
贺子行走进屋,明明还隔了两三米,萧陟仿佛已经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清新又甜美。他突然跟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从床上弹起来往门外冲,“我去洗澡!”
他一头扎进浴室,里面犹有水汽,空气中氤氲着与贺子行身上一样的香气,仿佛要把氧气都挤走了,让萧陟几乎喘不过气来。
毛巾架上已经贴心地换上了干净毛巾,沐浴露和洗发水也都摆在了显眼的位置。
萧陟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亢奋让他自己都无法直视。
“冷静!忍住!”萧陟点着镜子,一脸严肃地说。再低头看看自己毫不冷静的一处,烦恼地叹了口气。
甜蜜的负担啊,真是甜蜜的负担!
浴室传来敲门声,脱了一半的裤子又被萧陟赶紧提上,贺子行开门进来,看见他光裸的上身也是一愣,然后抬了抬手,给他看手里那双深蓝色塑料拖鞋,
萧陟一看就笑了,“你没扔?”却不敢乱动,姿势僵硬地站着,生怕被看出腿间的不冷静。
贺子行见他不动,以为他是懒的,好脾气地走到他跟前蹲下,“之前你给我穿过一次鞋,我也给你穿一次。”
真丝布料完全贴合着后背,连脊椎骨一节一节微微凸起的痕迹都能看到,后背肩膀露着大片大片水灵灵、白花花的肌肤,萧陟低头看着,一阵眼晕目眩、呼吸不畅。
贺子行在他面前穿着这样的衣服,其实也是格外羞涩,故作自然地帮他穿好鞋,看都没敢看他一眼,就立马站起身走了。
贺子行的浴室没有窗户,萧陟连自我纾解都不敢,怕留下气味,只得在有热水的条件下,依然悲催地冲凉水澡,而且冲了格外久,直到身体彻底冷静下来才出去。
回到卧室,贺子行正倚坐在床上看书,他腰间搭着条薄被,上身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听见门声,贺子行立刻看了过来,萧陟眼尖地看见那两只白莹莹的脚同时并到了一起,脚趾头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萧陟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不禁再次哀叹,子行什么时候能了解到自己的魅力?
可能是他眼神太灼热,贺子行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回到书上,表情不自然地蹬了蹬脚,拿被子把两条腿都包了起来,上面也拉了拉,一直拽到胸口。
可是肩膀和锁骨还是露在外面的啊。贺子行骨架不大,骨形很美,肩膀平直,锁骨凸显。
萧陟一下子想到他之前穿过一件白色的一字领露肩的裙子,真的很漂亮。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偏偏他皮肤也极好,在壁灯的照射下,洁白无瑕。
萧陟是想看又不敢看,瞟一眼又移开视线,夹着腿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贺子行已经帮他准备好新枕头和被子。
“看的,咳,看的什么书啊?”他没话找话般地问。
贺子行给他看眼封面,《如何正确认识自己》。
萧陟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你还看心灵鸡汤?”
贺子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书放到枕头下面,似是小小地抱怨了一句:“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萧陟以为他是在说被钱老板的短信逼得压力太大,要看这些鸡汤解压,便安慰道:“不用怕,实在不行我就把他打一顿,保证把他打到不敢再耍手段。”
贺子行笑起来,“久哥,你怎么老是一副黑社会的样子?不能再打人了,会惹上麻烦的。”
萧陟刚想说他不怕麻烦,就被贺子行拉过左手手臂,可能是贺子行穿少了,也可能是他自己太激动身上太热了。总之,贺子行的指尖触上他手臂的时候,那凉丝丝的触感让他顿时一个激灵。
他听见贺子行心疼的声音:“肿得更厉害了,久哥是不是自己没抹药?”
萧陟“呃”了一声,这点儿小伤他根本已经忘了。
“你等我下。”贺子行下了床,去浴室洗干净手,然后从药箱找出药膏回到卧室。
他上了床,手里拿着药膏往萧陟那边膝行了两步,萧陟感觉到身侧的床垫随着他的动作凹陷了下去,就像他彻底沦陷的身心。
贺子行跪坐着,拉起萧陟那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薄薄的真丝布料根本阻挡不住萧陟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火热,让他心里生起自己无法理解的慌乱。
他赶忙把药膏挤到手心搓热,然后小心地擦到萧陟手臂的红肿淤青处。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微微弯着腰,睡裙毕竟是为女孩子设计的,领口很宽松,他这样俯着身,萧陟在上方就什么都看到了。
我的天啊。萧陟气若游丝地吐了口气,拿被子遮住自己腿间。
他努力开启一个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其实我一开始以为是钱平山,他那人看起来太邪门。”
他把之前半夜看到大波浪从火锅店里出来的情景说了一遍,又说道:“正好第二天咱们去他们店吃饭,那个服务员小妹说钱老板前一天夜里不在店里,我就直接锁定钱平山了。哪想到他们店里有俩变态。”
贺子行给他抹好了药,抬起头若有所思,“钱老板也对黑丝袜很执着。久哥你发现没有,钱老板娘就喜欢穿黑丝袜,但是应该不是在迎合钱老板的爱好。我看她对她丈夫并不热情。”
萧陟有些意外,丝毫不掩饰对贺子行的赞叹:“原来你也发现了?”然后把从许哥那里听来的八卦同贺子行讲了一遍。
贺子行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拧上药膏的盖子,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对了,久哥之前半夜怎么没睡觉,还看见那个……大波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