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76)
萧陟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无论是何种身份,拿这种事撒谎都没有意义。他将裴永年的这种行为理解为一种示好,正如他之前一贯表现的那样,虽然不知他目的何在。
“我怀疑之前的杀人凶手不止一个。可惜当时海里太乱了,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可以肯定是个白人……如果他跟死在林子里的那个凶手是同伙的话,我们之前进林子的几个人都得小心了。”
“这事告诉机长了吗?”萧陟问。
裴永年点头,“机长说不让声张,怕引起恐慌。”
萧陟有些不赞同,如果一群人里混进了凶手,不应该让大家提高警惕吗?难道说机长也是?
他自己又马上否定了自己,有那么多空乘作证,机长肯定是原住民。他此时深刻理解陈兰猗刚说的,“感觉那个阿姨都像”是什么意思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裴永年叹了口气,“火种没了。”
萧陟和陈兰猗也齐齐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日子不会太舒坦了。
第76章 甜甜的可乐
回到飞机旁, 他们看到不远处山下那两只巨蜥已经没了踪影。
“那两只走了?”萧陟问裴永年。
“是,刚又热起来了,它们就回林子了。”裴永年顿了一下,“没再伤人。”
飞机上的食物和水有限,副机长带着一些人在海边捡螃蟹贝壳之类的东西, 副机长想动员大家再去山上探探,看能不能再捡点儿干木柴, 顺便试试捕捉能吃的动物。
还没到真正的弹尽粮绝,又刚刚被岛上的动物震慑过, 没几个人响应, 机长只得作罢。
现在已经是下午, 距离他们吃完早饭已经过去七个小时, 在乘客的要求下, 空乘们开始分发盒饭。因为量太小, 有乘客跟她们发生了争执,机长出面维持秩序, 被两名衣着上等的乘客质疑他隐瞒无线电收发机不能被修好的事,给大家不切实际的希望。
面对这种无理的指责,机长却是无言以对。倒是其他乘客站出来替机长说话,跟那两人吵起来。
萧陟和陈兰猗暗自摇头,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旅游团的阿姨朝萧陟他们招手, 三人走过去,惊讶地发现叔叔阿姨们席地而坐,中间的空地摆满了上顿饭用完的饭盒, 里面是各种烤熟的海货:螃蟹、小鱼、贝类甚至小章鱼,还都撒了调料,空气中隐隐传来辣椒末和孜然的香味儿。
“过来吃啊,已经凉了,不过肯定比飞机上的饭好吃,都是沙滩上捡的新鲜的。”阿姨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萧陟和陈兰猗在刘甜甜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对眼前地食物赞叹不已:“阿姨这是什么时候烤的啊?”
“刚下完雨那会儿,谁知道后来来了那东西,都没顾上趁热吃。幸好那东西对这些海鲜不感兴趣。”
不得不说,阿姨们真是未雨绸缪。虽说已经凉了,但是新鲜的海产品还是很美味的。大家吃饱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萧陟和陈兰猗身上了,一个卷了头发、看起来打扮得挺洋气的阿姨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俩半天,终于问道:“你们真是哥俩?”
萧陟点头。
“那你们刚才在海里干什么呢?我怎么看着好像是……”卷发阿姨说不出口。
萧陟和陈兰猗都很无奈,情侣的标签对于隐藏宿主身份有利,对于混进这个小团体又有些不利。
“阿姨,很抱歉,之前骗你们了,我们是情侣。”陈兰猗平静地说道。
萧陟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跟别人说。
“啊?”旁边几个叔叔阿姨听见他的话都格外吃惊,跟看外星人似的看他俩,“什么……情侣?你们两个男的……”
“哎呀这有什么啊!”坐在陈兰猗旁边的刘甜甜突然说道,“人家国外同性婚姻都合法了,就咱们观念还这么落后。这儿那么多老外,可别让他们觉得咱们少见多怪,让人家笑话!”
几个观念保守的阿姨本来都准备好了说辞来劝萧陟他们“改邪归正”,被刘甜甜先声夺人、搅乱了思路,下意识看眼旁边的几堆外国人,竟然真的没再说什么。
刘甜甜直接拿过一个饭盒放到陈兰猗跟前,里面装满了肉很实在的虾和贝,“哎,你们俩刚才勇斗巨蜥辛苦了,多吃点儿高蛋白。”
陈兰猗微笑着向她道谢。
叔叔阿姨们扭过头开始聊自己的,不再看萧陟两人,跟之前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
刘甜甜似很反感这种排挤,在鼻子里小声哼了一声,被她男朋友制止,语气并不严厉地喊了声:“甜甜。”
刘甜甜白他一眼,又哼了一声,男朋友无奈地看着她。
“对了,我们还没用正式介绍过自己呢。”刘甜甜指着自己,“我叫刘甜甜,护士。”
陈兰猗有些惊讶:“你都上班了?以为你是学生呢。”
刘甜甜一直带着笑,闻言笑得更开心,嘴角翘得高高的,在婴儿肥的圆脸上挤出两个小窝:“我都毕业好几年了,学生们都在那边呢!”她指了下旁边席地而坐的一群年轻人,其中就有之前在林子里碰见的那群男生。
学生们自带一种气质,将他们的小团体包裹得极为严实,那个因为科普而露馅的男生混在其中,总算不再显眼。
“他叫可乐。”刘甜甜指着自己男朋友,“他是大学生,不过被我拐到中老年组了。”刘甜甜说“中老年”的时候,偷瞟了眼周围的叔叔阿姨,然后凑近了小声说道,看起来十分俏皮。
她男友见怪不怪地伸出右手,重新介绍自己:“我叫柏世,体院的学生,练长跑的。”
百事……可乐……刘甜甜朝陈兰猗挤眼睛,像一只偏胖的小狐狸,十分可爱,陈兰猗瞬间理解了她男友对她生不起气的那种心情。
萧陟与陈兰猗分别同柏世握手,体院的大学生,手掌宽大有力。
“你们呢?你们上班了吧?你们看起来也不大,但是又不像学生。”
萧陟微微一笑:“我是做生意的,他是搞艺术的。”
“什么艺术?”
“就是演演音乐剧什么的,都没名气,就是自己弄着玩儿。”陈兰猗的神态语气无懈可击。
刘甜甜“哇”了一声,“我懂了,你们肯定是一个负责赚钱养家,一个负责貌美如花。”
她的气场实在亲切,连萧陟都起了玩笑的心思:“难道我不帅吗?”
刘甜甜咯咯笑起来:“你当然也帅啦!但是你跟他不一样,恕我直言,人家看着比你精细多了,就好像是那种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没为物质发过愁的那种小孩儿。”她又看向陈兰猗:“完全是褒义哈!我是说你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特别贵族!”
萧陟也忍不住笑起来,到底是南朝皇宫里长大的,吃穿用度确实比他精致多了。这个刘甜甜看人很准。
陈兰猗忍俊不禁:“哪有那么夸张。你老是夸别的男人,你男友会生气的。”
刘甜甜往自己男友身上一倚,颇为娇憨地说:“不会!他是忠犬攻,不会跟我闹脾气的。”
萧陟问:“什么忠犬攻?”
陈兰猗扶额。
刘甜甜更来了兴致,连腰背都挺直了,“忠犬攻啊,就是可乐这样的,像狗狗一样忠诚,会照顾人,还会做饭。”
萧陟顿悟,难怪之前陈兰猗说那个狗抱枕像他。
“你也是忠犬攻吗?”刘甜甜见气氛融洽,又开始顺杆儿爬。
陈兰猗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他是那个什么?”——攻?
刘甜甜哈哈大笑:“太明显了好吗?”
“除了忠犬攻还有什么攻?”萧陟跟着凑热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刘甜甜更加得瑟,跟他们普及起来,又说到什么腹黑攻、鬼畜攻。
“鬼畜攻?那是什么玩意儿?”萧陟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刘甜甜尽心尽力地解释:“就是心理变/态啊、玩儿个囚/禁/play、强/制/play什么的……”
萧陟脸一下子变得老黑,陈兰猗一下子爆笑出声,笑的前仰后合。
刘甜甜看见陈兰猗笑得这么厉害,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这个很逗吗?第一次看你,嗯……”她想了下措辞,“这么平民百姓。”
陈兰猗笑得脸都红了,喘了两口,说:“我就是平民百姓,真不是贵族。”
“不是贵族也得是有钱人家长大的孩子。”刘甜甜再次给陈兰猗盖章,“之前萧先生穿的衣服一看也不便宜呢,你们也是头等舱的客人吧?”
经过Jorgen的前车之鉴,随便冒认头等舱乘客可不是明智之举。
陈兰猗偏过头,换了个懒洋洋的、一点儿都不贵族的姿势靠在萧陟肩上,发丝遮住了他的神色:“我们可舍不得买头等舱的机票。我那个工作基本不赚钱,全靠他一个人,还是得省着点儿钱。他平时谈生意得注意形象,衣服倒是都是买的贵的。你看我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说着就把袖子抻给刘甜甜看。
刘甜甜果然感兴趣地凑过来,惊讶地说:“你自己做的?我说怎么样式这么特别,真巧啊。”
陈兰猗跟刘甜甜胡扯了一会儿,然后拉着萧陟起身,“我们去看看秦暮。”
秦暮被转移进飞机里了,刘甜甜给他们指了一个逃生滑道,两人去爬上去后直接就到了头等舱。
因为最前面的起落架没了,飞机头着地,地板形成一个坡度,座椅也都倾斜了,氧气罩跟风铃似的挂在半空中。可以预料,如果在飞机里过夜将会十分不舒服。
这会儿机舱里又闷又热,除了两个年纪较大的乘客在睡午觉,就只有还在昏迷的秦暮和钱平山夫妇。
他们吧头等舱的座位放平,秦暮只穿了条内裤,躺在上面,脸依然通红,胸口起伏地也很快。
钱平山一直在拿湿毛巾给秦暮擦拭身体降温,钱欣则挺着大肚子坐在旁边,一只手撑着后腰,一只手拿棉签给秦暮蘸嘴唇。
萧陟和陈兰猗走过去,钱平山夫妇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们,忙要站起身,显然还惦记着救命之恩。
陈兰猗之前照顾钱欣习惯了,立马扶住她:“你们累不累?换我们来盯着吧。”
钱欣垂下眼帘没说话,钱平山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不用,我们不累。这孩子是为我们受的伤,不亲自守着他我们心里也不踏实。”
萧陟和陈兰猗极为欣慰。这两人明显是怀疑秦暮是宿主,对其他人有提防之心,怕有别的宿主趁他昏迷要他命。能有这份警醒,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萧陟他们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帮不上什么忙,就离开了。
陈兰猗还拉着他往里走,到了狭窄拥挤的经济舱,这里就更没人了。
“咱们去哪儿?”萧陟不明所以。
陈兰猗勾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打开厕所门。
萧陟瞬间会意,跟陈兰猗一起挤了进去。
大伙很注意维护飞机里的环境,落地以后,有需要都在外面解决,厕所里十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