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仅仅只是一个仙术而已,对虞北洲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上辈子他死后,想都不用想, 虞北洲肯定成功背后突刺四皇子,带领一群男配谋权篡位了。
除非四皇子自愿让出皇位......
宗洛回想了一下自己四弟对虞北洲的痴迷程度, 觉得在万人迷光环下,男配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宗洛不明白, 虞北洲这都算到达人生终点了,还要啥自行车。
重来一世图什么呢?图再感受一回奋斗的乐趣?
宗洛不信,他不信虞北洲重生还带着他,就是为了再杀他一次。
“......你难道想踏上修仙一途?”
无怪乎宗洛往这方面想,实在是......古代宫廷转变成修仙文,也不是没可能。经常有作者写着写着写爽了不想完结, 于是就开新地图。以前宗洛还看过从现代开到末世最后开到宇宙外的,想来也不无可能。
虞北洲讶异:“师兄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使用仙法都是为了你啊。”
大道长生,长生不老有什么意思。
当然还是同师兄作对更有趣。
宗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所以你回溯时光,当真只是为了亲手杀我一回?”
红衣将军含笑点头。
宗洛:“......”
把上辈子的尸体缝起来天天放在大殿里看,费尽心思找到仙法带着他一起重生只是为了再杀死他一回。
还真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只是为了杀一回。
白衣剑客沉默许久,难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后撤去,轻飘飘地落到地面。
他撤下横在自己胸前的七星龙渊,随手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掉头就走。
以前能饮一杯无里再怎么说虞北洲抖M变态病娇脑子有问题,宗洛都只觉得这主角还蛮有意思。现在自己亲身感受了,不仅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还想连夜买站票扛着火车逃离这个星球。
如果是个正常人,宗洛可能还想和他讲讲道理,但跟一个疯子......那实在没什么好聊,聊了反而降低自己智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诶,师兄怎么走了?”
见宗洛收了剑,虞北洲也不由得愣在当场。
方才只能算热身,连血都没有见,根本未能打到尽兴。
虞北洲重生前重生后无聊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回厮杀快感,却硬生生在半途叫停,只觉得难受至极。
“师兄,再陪我打一场嘛。”
他还想同宗洛再打,但宗洛却一副丧失斗志的模样,任他怎么撩拨也丝毫不动容。
不过,在惹师兄生气上这一点,虞北洲绝对是专业的。
他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红衣张扬似火,使劲叽叽喳喳,从上辈子讲到这辈子,巴不得宗洛不生气。
实在没法,虞北洲只好放出杀手锏。
“难道师兄不想知道前世身死的真相吗?”
宗洛权当没听到,一路上冷着一张脸,听虞北洲说到这里时才有些许动容。
“既然我能重活一次,那这些我自然会去查。”
他回过头,除去白绫的眉目依旧温雅,只在望向虞北洲的时候,眼底眉梢掩藏着抹不去的冷意。
“虞北渊,你没有必要故意来惹怒我。上辈子你在我身上的那些孽债,姑且算是和你扯平,这辈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刚才听见虞北洲说重生是为了他,宗洛心里多少有些复杂。
人最烦最无奈的事,应该就是承了死对头的情。
不管虞北洲是想再重来一遍还是他又犯病了,至少能重活一回......宗洛是高兴的。
上辈子有太多不甘和遗憾。
若是能重来一次,亲手了解这些遗憾,实在是再好不过。
宗洛自诩不算什么光风霁月的君子,但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的是,没有虞北洲,也没有他的第三世。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如同再生父母。杀了宗洛也不可能认虞北洲这个臭弟弟为爹,但放下仇恨......他想,他还是做得到的。
毕竟非要说的话,他和虞北洲之间的矛盾不过来自于原书炮灰和主角,再往后就是常年累月叠加起来的恩怨,平心而论,远远达不到网文常写的什么灭你满门,血海深仇的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兄,不愧是你。有恩于你的人,连仇敌也可握手言和,可真是好一个翩翩君子,光明磊落,高风亮节。”
虞北洲一愣,忽然放声大笑,“但是...你说什么?互不......相欠?”
他们就站在悬崖边上,四周空旷,石壁回荡,格外渗人。
某一个瞬间,虞北洲脸上的笑容忽然变脸般消失。
宗洛几乎从未见过他不笑的样子。
那双总是上扬的凤眼也冷了下来,眼尾殷红,透着股莫名的狠意,里面沉淀着无数宗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师兄,你不懂。”
虞北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永远,永远不可能互不相欠。”
“虞北洲,你又犯的什么病?!”
霎时间,宗洛的火就上来了。
上辈子花团锦簇,风光得意还不够;这辈子还又拉着他一起重生,图什么,图他当一个对照组吗?
他都算退一步了,没想到虞北洲还这般不领情。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拔剑而上。
这一回宗洛的剑风都带着怒意,招招致命,处处不留情。
虞北洲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自从上辈子宗洛死后,他不仅问鼎天下至尊之位,连剑道也无人可及。像这般酣畅淋漓的战斗,更是再未有过。
“就是这样,瑾瑜,我们就是要这样厮杀才完整。”
他亲密地呢喃着,如同暧昧爱语。
仅仅只是一个闪神的功夫,虞北洲手腕上就出现细细的伤口。
见了血,他反倒更兴奋了,面容如同掩映的桃花那样昳丽好看。
重剑太阿在空中闪过一道猩红色的剑芒,同七星龙渊狠狠撞在一起。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喷涂。
一个偏冷,一个炽热。
昨天宗洛才和虞北洲在大巫祠一战。
白衣剑客修长的脖颈上依旧留有未曾愈合的血痕,衬着苍白的肤色,在冷冽的眉眼下稍显触目惊心。
不知为何,虞北洲欣赏着这一幕,只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这辈子重生后,虞北洲就放飞自我了。
上辈子这个时间点时,他还装得跟孙子一样,远远没有这么猖狂。
宗洛的神色愈发冷,趁着虞北洲闪神,他借力抽出马鞭,狠狠地抽了过去。
这回可不像上次在兰亭水榭那般留情,直直往虞北洲脖颈上刺去。倒刺在他身上留下一条一模一样的血痕。
“师兄也太记仇了。”他似真似假地感慨。
“我不仅记仇,还要除了你这个祸害。”宗洛冷笑。
他抖了抖手,径直收回了鞭子,“我不会放弃和你争夺我应有的一切,至于你想要亲手杀掉我,那你就试试看吧。”
......
宗洛揉了揉自己的头,忽然从梦中惊醒。
这是一间再熟悉不过的雅室,香炉里点着袅袅安神香。
不远处的竹窗外,片片丛生挺拔的修竹倒影映在上面,明月高悬,看起来正是夜半时分。
他身上还有一些不明显的钝痛,但是大多已经被人仔仔细细地包扎好,没有感觉了。
意识回笼后,宗洛明白,刚才自己做的并不是梦。
就在不久前,他在猎艺场上,的确结结实实同虞北洲打了一架,后面两个人还滚在一起,坠入山崖。
现在想来,宗洛依旧觉得怒火仍存。
虞北洲实在是把他彻底惹火了。
要不是把他惹火了,宗洛也不至于打到最后在气头上失了智。
山崖之上,白衣皇子冷冷地收起剑。
他猛然抓住虞北洲的衣襟,而后者也笑意盈盈地看过来。
被抓住衣襟的虞北洲一愣,笑容越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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