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进入周家老宅,就见到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江陵红着眼正与周大哥诉说这些年的经历,听到佣人说三爷回来了,周大哥一猛男泛着泪光起身招呼俩人。
待走到近前,哽咽地介绍道:“祈元,延平,这是你们二哥流落在外的儿子,我打算把他母亲也接回来,记入咱周家的族谱。”
周祈元一脸诧异:“二哥真有个儿子?”
旁边的江陵一听这话,愠怒地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周祈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对周大哥说:“这事儿大哥你做主就行了,我没什么意见。”
秋昀也听出了周祈元话里的深意,回房后,他问周祈元:“你方才那话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其他意思呢?”
“很多年前的事了。”
周祈元脱下西装的外套,随手解开白色衬衫的三颗纽扣,露出了性.感健硕的胸膛,又抱起自家的小崽子,坐在沙发上,低头贴着他的额头说:“那时我爸妈去世不到一年,我大哥那会儿年纪还小,家里那些亲戚就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全部蜂拥而至,大哥一边忙着处理公司的动荡,一边应付那些亲戚,只有我没事赋闲在家,然后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我二哥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儿子,想送过来给我们抚养。”
“我爸妈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就算是出了意外,也该在去世时给家里来个电话报丧,让我们这些家人见最后一面,所以我当是诈骗电话让对方滚了。”
“那这些年,你和你大哥就没想过去找你二哥吗?”秋昀大概能想到当时周家的情况。虽然周祈元没说,但偌大的公司,主事人去世了,留下两个年纪不大的儿子和数不尽的家财,说是血雨腥风也不为过,所以态度自然是谨慎了些。
“有什么好找的?”周祈元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愿意跟人过苦日子,我们就成全他。再说了,我爸妈.的去世虽然不是他的错,但到底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出的意外,大哥虽然没说,心里肯定是迁怒他的。”
逝者已逝。
秋昀不作评价。
他只是抱住周祈元,吻住了对方的唇。
江陵如愿被周家认了回来。
江陵有点茫然,就这么轻易被认回来了?不介意他Beta的身份吗?
这事儿秋昀和周祈元没掺和,俩人住在周祈元那套小公寓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期间周祈元出了两次任务,秋昀没事做,实验室那边短期内也不可能完工,就买了大量与药剂有关的书籍回来研究。
开学前夕,赵父来电话,说江亭别苑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问他要不要去看一下。
正好周祈元也回来了,他就与周祈元去了一趟。
地段是好地段,环境也清幽,而且离他报考的大学也不远,他跟周祈元商量了一下,当即决定搬过来。
赵父见他同意,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秋昀知道赵父的意图,正好他也有叫赵母体会一下被爱人亲人冷落的滋味,便道:“屋子太大有些冷清,爸你要是不介意,也搬过来住一阵子?”
“好好好。”赵父立时笑开了花,随后似又怕儿子反悔,当即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把他的行李搬过来。
。
持续高温的京都在开学后没多久就下了一场大雨。
这场大雨带走了炎热的暑气,却带不走赵母心里的火气——自从与丈夫那日因财产问题发生过争执过,丈夫就再也没回过家。
她只能从小儿子口中得知丈夫又进了研究室。
赵母想着,让丈夫冷静一段时日也好。
可左等右等,等来了丈夫为延平举办谢师宴,却没给她打一通电话,她憋着一口气,硬.挺着没去参加赵延平的谢师宴,想着等丈夫回来定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却不想又等来了丈夫进了研究室的消息。
赵母气炸了,却又无处发泄。
这次又听说丈夫搬去了江亭别苑,她再也坐不住了,让司机载着她前往江亭别苑。
她去的时间不赶巧。
周祈元出任务去了,秋昀在学校参加军训,儿子不在家,赵父收拾了两套衣服回学校了。
赵母双眼喷火,让司机直接送她去学校。
还没进校门,就看到本该在学校上课的小儿子与周家刚认回来的周江陵在校门口争执,她脑仁嗡地一声,压在心头的火气顿时爆发,再也不顾她平时维持的形象,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正被赵延安纠缠着的周江陵被一声怒喝吓了一跳。
抬眼看到素日里温雅的师母一脸暴怒,连收回被赵延安抓.住的手腕,松了口气:“师母你来的正——”
“你要不要脸?”
周江陵话还没说完,赵母把近来的不顺和积压的怒火全部发泄到周江陵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儿子才十六岁,你连一个未成年都不放过,你对得起你老师吗?对得起赵教授对你的照顾吗?”
周江陵被她一通指责骂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自打上次安慰了赵延安几次后,赵延安就黏上了他。
他是顾念赵教授对他的照顾,才没有对赵延安冷脸,而是好言相劝,但赵延安这个少年的性格是真固执,好说不听,今天又跑来学校找他说是请他去看电影。
正劝呢,师母就冲了上来,还骂他是勾.引老师家未成年儿子的禽兽?!
“师母!”周江陵冷下脸来,正色道:“你说话要负责任的,我什么时候对赵延安有过不轨之心?”
“妈,你说什么呢!”赵延安着急地拽过赵母:“是我来找江陵哥的,跟江陵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能乱说呢?”
赵母被赵延安的指责气的理智都要没了。
丈夫不回家,放在心头宠着的小儿子胳膊肘往外拐,顿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两眼发黑,一时没缓过劲来,直接晕了过去。
赵母是看不上周江陵的。
就算他是周家那位早年跟人私奔的二少爷流落在外的孩子,她也看不上。
其一是周江陵是个Beta,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喜欢,又怎么能接受宠爱的小儿子去纠缠一个Beta?
其二是她觉得周江陵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她当初连周西春都看不太上,周江陵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她的心肝?
学校门口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周江陵因此受到不少异样的眼神,还被学校领导找去谈了话。
他看似不在意,但心里着实憋了股窝囊火,发泄不出来,就迁怒到了赵延安身上。周大哥知道这个情况后,问他想怎么解决。
他深思熟虑后,决定出国深造——赵延安跟个牛皮糖一样黏上就扒不下来,那他走总行了吧。另一个,他也是为自己以后顺利成为Alpha找个借口。
周江陵走的悄无声息,等赵父知道妻子在学校大闹一场,还逼得周江陵出国后,回去又与妻子发生了争执。
这些事儿秋昀一开始不知道。
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大学毕业了。
知道后他也没放在心上。
而是在毕业后专心投入自己建的实验室,又有周祈元为他投资大笔资金,已经有了些许成果的Alpha易感期抑制剂很快就被他研究出来了。
他开发的Alpha易感期抑制剂主要功效是降低Alpha在易感期期间无法自控和无限扩大的各种情绪,缓解Alpha对Omgea信息素的依赖。
成果一经检验合格,一代抑制剂很快就被周氏包装上市。
赵母憔悴地坐在清冷的客厅里,看着电视上播放赵延平的专访——电视里的青年侃侃而谈,脸上再也没有当年畏缩的影子。
鬼使神差之下,她没有切换电视台,而是死死盯着电视里的青年,看到最后,主持人问青年:“据说赵先生与您的爱人好事将近,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能参加您二位的婚礼?”
青年低下头,镜头也随之切到青年的手指上,只见他无名指上正戴着一颗华光璀璨的钻戒——看到这一幕的赵母眼眶忽地一热,大儿子要结婚了,她这个当妈.的竟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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