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秋昀连忙锁了手机揣进睡裤兜里,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系着围裙的高大男人,目光落在对方的翘.臀上,微微一怔——这都过去小半个钟头了,也没见周祈元恶心或想拉肚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秋昀不确定地想着,已经做好早餐的周祈元端着餐盘转过身,就见小孩对着他下面发呆,剑眉一挑:“吃早餐了。”
秋昀去洗手间先洗漱了一番,出来后坐在餐桌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随即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端起咖啡的周祈元微微一顿:“你想问什么?”
秋昀不好直说,只是委婉地问:“等会你要出门吗?”
“要回趟部门。”这次执行任务,心中惦念家里的小孩,就把扫尾工作交给了手下,提前赶回来,不过回来的也算巧合,竟然赶在了小孩易感期爆发,就说:“生日快乐,我尽量早点赶回来。”
话题跳的有点快。
秋昀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Alpha的易感期一般都是在A成年的那天才爆发。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芯换了的缘故,提前两天爆发了。
“下周二才是我的生日。”
“嗯?”周祈元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也好,这两天我把工作提前安排一下,等你生日那天腾出时间来陪你。”
俩人一同用过早餐。
周祈元临出门前嘱咐秋昀如果一个人在家无聊,可以喊周西春过来陪他打游戏。
不过话刚说完,周祈元突然想到,自家的小孩易感期来了,嘴也不挑,连A都咬——他不在家,万一把周西春当小O给咬了……
一想到这种后果,他脸都要黑了。
但把小孩一个人放在家里,他又担心易感期的小孩会因为敏感而抑郁。
深思熟虑后,便问:“你要不要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
周祈元虽然隶属于国防部。
但就任的却是特殊部门,表面是处理因精神力暴走而伤人的情况,实际是追踪打击制作精神能量球的犯罪团伙。
精神能量球就是储存精神力的球。
精神力是Alpha和Omega才有的能力。
但世界上总有不甘于平庸之人,想剑走偏锋,搞些歪门邪道来激发精神力——比如没有精神力的Beta。
而获取精神力的方式,就是掠夺A和O的精神力,再加以制作成能量球在黑市贩卖——使用此能量球的Beta,的确能觉醒精神力,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这次执行任务,抓获的就是这样一伙贩卖能量球的犯罪团伙。
秋昀摇了摇头,他的仙尊包袱还没掉光,哪里愿意跑外人面前哭唧唧?还是老实待在家里,等易感期过了再说。
就隐晦地提醒:“你顺道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腺体上的伤。”
周祈元还以为他是单纯关心自己,眼底顿时泛起了笑意:“我知道了,倒是你,确定一个人在家没问题?”
“没有。”秋昀肯定地点头,心里想着,等周祈元走了他就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掉眼泪了。
但是——随着周祈元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那股能安抚他情绪的信息素越来越淡,低落、不舍和之前没体会过的疼痛霎时如汹涌的潮水侵袭而来,蔓延全身,疼得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过程都无须酝酿,泪水是说来就来。
“……”这神奇的易感期,简直是违反了人性。
第15章 小白兔,黑又黑(15)
秋昀心中烦闷不已。
想他堂堂仙界至尊,面临性命之忧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便是当初飞升斩心魔,都无所畏惧,今却败于一小小的易感期,这要是传回仙界,叫熟人或养子归庭知晓,他还有何颜面?
一向没存在感的轮回镜感应到仙尊的想法。
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装作沉睡过去,不让仙尊尴尬。
无所察觉的秋昀泪眼婆娑地盯着闭合的电梯门,双.腿蠢.蠢.欲.动。
他花尽所有意志力,忍得额头上青筋暴跳,眼睛发红,才堪堪抑制住追上去的——腿动了。
以平生所未见之速从十八楼冲下一楼,顶着满脸的泪水和湿哒哒的刘海,单手撑着墙壁,气喘吁吁地堵在电梯门口。
——叮的一声响。
电梯门乍然开启。
熟悉得让人发颤的铁锈味儿信息素钻进鼻息。
一股无由来的喜悦与踏实感在心间荡漾扩散。这种无限扩大的愉悦之情在紧跟着身高腿长的周祈元映入眼帘的瞬间登时达到顶峰。
秋昀可耻地屈服了。
他不想承认,但他的腿有自己的想法。
根本就不受控制地跳进周祈元的怀中盘起来,带头叛逆给双手做了个不好的榜样,自主勾起对方的脖子,跟着头和鼻子也叛变了,像个发作的瘾君子,埋在对方的颈间,急迫地寻找信息素。
周祈元愣怔了一瞬,着实没想到还没走出大楼,就被自家小孩给追上来了。
嗅着让人心情宁静的信息素,他站了片刻。
反应过来后手极为自然地搂住对方的腰,把人按在怀中,垂下眼皮看到怀中之人还穿着睡衣,连抱着人退回电梯内,按了十八楼层。
今天是周末,电梯一路无阻地回到十八楼。
周祈元也就这么一路抱着怀中吸信息素的秋昀毫不费力地回到家,摸出钥匙打开门又随手带上,旋即托着他的腿坐在沙发上。
埋在颈间的脑袋有些不太.安分。
嗅来嗅去,像是巡视地盘的小奶狗,黏人又奶,比之前正常时的冷淡寡欲更叫他心软,但下一瞬又皱起了眉来——
延平比他想得更黏人。
易感期的A黏O属于正常情况,但黏一个A,就不正常了。
之前把他当小O标记,他也没放在心上,可刚才延平直接追下楼……这情况就跟A黏O一模一样。
难道是延平真把他当小O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周祈元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被冒犯,还是该笑自家小孩连AO都分不清。
可转念一想,他家小孩从小缺乏关爱,把自己关在空寂的三楼,没有玩伴和朋友,对易感期的了解大多都是来自于课本和网络。
而他,算是延平的第一个‘朋友’。
在延平心里处于比较特殊的位置。
延平二次分化嗅到第一个人的信息素也是他的,所以大脑记住了他的信息素,再反馈给腺体,身体再受腺体的指令引导,这才能忽视性别和生理本能反应。
这么一想,周祈元瞬间觉得合理了。
他低头放软了神情,抬手摸了摸自家小孩的脑袋,却摸了一手的汗水,联想到小孩比他搭乘电梯还要先一步堵在电梯口,顿时是又气又心疼。
骂不得,也舍不得骂。
只好托着不撒手的小孩走到他卧室里的浴.室间,边给浴缸放水边轻声哄:“乖,先下来泡个热水澡,等会我带你一起去上班。”
这一声乖,就跟哄真小孩一样。
听得秋昀耳廓都红了——羞耻的。
但吸着对方的信息素——腥甜的血腥味儿中夹裹着若有似无的草木清香,舒服得他每根.毛孔都自然地舒张开来,那种巨大满足感无法言喻。
秋昀觉得他的人格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是贪婪且哭唧唧的自己,一个是冷眼看着自己哭的冷静自己。
两个人格无缝切换。
上一秒哭得无法自控,得到满足后翻脸不认人。
从周祈元怀里跳下来,绷着脸别开眼,不敢从对方的眼瞳里直视自己的狼狈。
周祈元又哪里看不出他的别扭?
他憋着笑,转身正要退出浴.室,袖口一紧,扭头就见袖口多了只手。
这个时期的A内心敏感是一方面。
占有欲强也是一方面,而占有欲中,就包括了黏人。
“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周祈元好声好气地说。
秋昀心里想放手,但手它有自己的想法,他使唤不动不说,还拽得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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