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父亲。”战玉元摇摇头,取出离婚协议:“有这个在,你配合更好,不配合也没什么关系,你跟长歌的婚,离定了!”
“你个文盲。”战泽朗平复了下胸腔里的怒焰,冷笑道:“别说这份离婚协议没有公证人,就算有,没有结婚证,我不亲自去民政局,你看看民政局认不认你手里的离婚协议。”
战玉元敛起笑意,一双凤目清冷深沉,凝视着隐忍怒气的父亲,心中思忖着让长歌丧夫的可行性。
他实在是烦透了这个霸着长歌不放手的老男人,私生活不检点,玩残了就来祸害他家长歌,什么玩意儿。
战玉元忽略了柯长歌其实私底下玩的也很开,跟战泽朗这段婚姻也是柯长歌和战玉霖有心算计来的。
可他直接无视了,双标的理直气壮。
“长歌曾经跟我说他对你是真爱。”
战玉元微微勾起唇,露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可你连人都认不出来,还把个冒牌货当宝贝,直接追着冒牌货到禅城去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老脸不离婚?”
“你——”战泽朗抬手指着战玉元,‘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直把他憋得脸红脖子粗,才吐出一句:“你给老子滚!”
战玉元起身理了理衣摆,慢条斯理地说:“你就算不跟长歌离婚,我们活的也比你长,熬死你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还不如趁着身体能动,跟长歌离了,再去找两个年轻又能玩的回来伺候你,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是好那一口吗,现在有植物化人,天然的道具保证爽得你连长歌是谁都不记得。”
这一番话,将战泽朗一个父亲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气得他浑身直哆嗦,憋得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直到缓过劲儿来才怒喝一声:“滚!”
“我的建议你考虑考虑。”
战玉元带着失望回去找秋昀。
秋昀却接到了战泽朗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知道的,直接打到了十处办公处,约他出来谈谈。
俩人在咖啡厅见面。
有段时间没见了,对方神色憔悴,隐隐间还掺杂着几分余怒。见到他张嘴喊了个‘心’字。
只是刚吐出一个字,又把另外一个字给憋了回去。
“给你点了拿铁,多加了两盒奶。”战泽朗是根据柯长歌的口味来的。
秋昀尝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苦,便放下了杯子,招呼服务员给他上杯果汁。
“你以前很爱喝拿铁。”见他这般举动,战泽朗捏了捏眉心。
秋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我一直都喝不惯咖啡,只不过是想融入上流的圈子才逼着自己去喝的。”
闻言,战泽朗诧异地看向他,这才发现曾经那个有些骄纵的青年不知何时变得沉着冷静了,眉目间的冷傲被平静取代,那股子让他喜欢的骄傲和朝气已经沉淀得更为稳重。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感慨道:“你变了不少,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不就是换了个人?
秋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果汁,抿了一口,冲去口腔里残留的苦味,道:“经历的事多了,人自然就变了。”
“是……”战泽朗想说是不是他没认出他的事。
那个逆子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到底也听进去了。
临到老,还被儿子挖了墙角,最气的时候,恨不得打死那个逆子,可冷静下来,尤其是在等柯长歌的时候,渐渐地也就看开了。
就像那个逆子说的那样,他无法修炼,柯长歌还年轻,熬死他是迟早的事。
而且……
他看了眼目光清冷的青年,结婚一年多,这个青年从始至终都没对他有过感情,图的不过是他的钱。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临老给自己戴顶绿帽子,让自己晚节不保?
“结婚证我已经带来了。”战泽朗敛起心中的不舍,冷静道:“不过你如果想跟玉元登记结婚怕不是那么容易。”
“谁说我要跟他登记了?”秋昀淡淡一笑:“我可没有先后嫁给父子的爱好。”
战泽朗一愣,想到那个嚣张的逆子得知无法跟柯长歌结婚时的脸色,他痛快地大笑了一声:“这样正好。走吧,对面就是民政局。”
秋昀什么都没要,俩人也没财产纠葛,离婚证下来得很快。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一直保持着风度的战泽朗还是没忍住喊住了他:“如果玉元对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回庄园。”
急匆匆赶来的战玉元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一挑,上前一把搂住秋昀,含笑道:“你就是等到死也等不到长歌回头吃你这棵老草。”
“……”秋昀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对我前夫哥你客气点。”
战泽朗没为难他,他也愿意给战泽朗一点面子。
刚怒气上头的战泽朗闻言就见这个逆子吃瘪,心头无比痛快,他收拾不了这个逆子,不是还有长歌吗?
“心肝,记得你说的话。”战泽朗说着望向一脸得意的逆子,意味深长道:“我可不想我的前夫成为我的儿婿。”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战玉元怔了一怔,低头看向秋昀:“你答应我父亲什么了?”
“没什么。”秋昀收了离婚证:“就是答应他不跟你登记结婚,免得今后见面尴尬。”
“……”空气登时陷入凝滞状态。
无形中的压迫感在肆意蔓延,‘咔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扛不住这份压力而发出了碎裂之声。
循声望去,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后玻璃尽碎,而战泽朗刚好走到那辆车门边。
战泽朗倏地扭头过来,一双锐利不减的双眼瞪向罪魁祸首战玉元。
战玉元绷紧下颌,深沉的目光迎上去,近乎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针锋相对的硝烟味。
秋昀看了看这俩人,摇头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刚拉开车门,紧随而来的战玉元从后面抱起他,将他抗在肩膀上,径直往对面的民政局而去。
秋昀错愕了一瞬,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羞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登记!”战玉元抿了抿唇,快步踏进民政局,将他放下来,扶着他的肩膀,凝视着他,沉声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要跟你登记!”
“……”秋昀张了张嘴,余光扫见周遭的视线和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我回头再收拾你。”
。
战玉元终于体会到了被吊着挂在校场上的滋味。
在校场训练的学生一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神不时地往他那边瞅,他用神识查看了一下怀里揣着的红本本,神色无比淡定。
这点惩罚跟怀里红本本比起来,不算什么。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惩罚有点不太人道。
暮色降临的时候,他盯着守在左右的学生:“你们不去吃饭吗?”
学生之一说:“等会有人送过来。”
“那你们不去休息?”
学生之二说:“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俩学生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是你们柯教练刚登记的老公,新婚之夜,你们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洞房了?”
“哦。”俩学生一前一后地说:“不行。”
战玉元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说动这俩人。
他惆怅地遥望校场外的房舍,想直接回去,又怕惹得长歌更生气,可挂在这里,晚上的洞房岂不是就没了?
战玉元作为修士,看着细皮嫩.肉,其实是皮糙肉厚,挂个十天半月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但第三天苏处长回来了,还领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倒挂在校场上的战玉元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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