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李一鸣便没了话,静静地坐着听他们说话。
黄昏时,向长远火急火燎的冲进屋子里,正好见徐原青用膳,扶着屏风气喘吁吁地问,“我听说寻娘回来了?”
左越正吃早上剩的糯米糕,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给噎住了,张牙舞爪的找水喝,徐原青无奈的递给他,看目光灼灼的向长远,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啊!真的吗!”向长远兴奋不已,原地蹦跳起来,嘴角快咧到耳根去了,冲到徐原青边上,继续追问,“世子真的吗?”
见他高兴成这样,徐原青心中的不安一扫而空,他这状态要是借给他多好,可惜他们性子天壤地别,不过向长远有一股能感染别人情绪的魔力,见他高兴也会忍不住的高兴。
“坐下。”
向长远眼直勾勾的看徐原青,用屁股就够凳子,满眼期待,要亲口听徐原青肯定才罢休。
徐原青本想吊着他玩,奈何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太赤忱,明晃晃的激荡他的心,最终还是无奈的笑了笑,认真告诉他,“原话,能治。”
“世子!”向长远激动地叫他,仿佛能活的是他一般,眼里的欣喜之情溢出,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忙拿起面前的筷子给他夹菜,“世子多吃一点,养好身体。”
他来之前徐原青就等了一会了,没想到他比往常晚,肚子等难受了就先吃了,现下已经吃不下了,看他夹菜眼花缭乱,不一会碗里就堆满了东西,忙拦住他的手,“吃饱了。”
向长远扒拉开他的手,执着的把菜夹到他嘴边,笑吟吟的说,“那怎么行,你就吃那么点身体营养哪够,我明日开始请我母亲给你炖点汤,她炖汤手艺可比做糕点好呢。”
徐原青勉为其难张嘴再吃了一口他夹的菜,看他浑身泛着喜气洋洋的气息,也不舍得坏了他的情绪。
“啧~”一张桌上左越看两人如今关系如此亲密,他家世子动不动就一张冷脸,对谁都满脸不待见,之前对向长远也是各种嫌弃,谁能想到这会子这么纵容,都不嫌弃他筷子,不由得摇头再啧了一声。
两人置若罔闻,向长远殷切的在盘子里挑卖相好的菜,一连抢了几次左越看上的菜,小孩怨声载道,干脆撂下筷子不吃了以示抗议。
徐原青低头看堆成小山的碗,向长远大有不把他撑死不罢休的架势,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得,他看向长远一心扑在菜上,拉开凳子离席,“你自己吃吧。”说完就忙不迭离开,直奔院子里。
“世子!”
向长远不一会就追了出去,转了一圈不见人,只好回来交代左越照顾好徐原青,一脸落寞的离开。
左越点头,看向长远可怜巴巴的背影,小声的朝柱子后面问,“世子,你这样逗向公子不好吧。”
徐原青瞥他,“要不撑死你?”
左越忙摆手,去给他端药来。
翌日清晨,徐原青迷迷糊糊间感觉旁边有人,一睁眼就看到向长远靠在窗边,微微一怔,随即清醒过来,“你来这么早?”
向长远合上书,看他果然睡得迷糊,“不早了,巳时了。”
徐原青看窗外,今日天很亮,似有要晴天的意思,他边起身边问,“你不去刑部?”
向长远将左越准备好的衣服拿递给他,行至外间等他,“我今日请假。”
“你请假做什么?”徐原青穿好衣服出去,看他面色潮红,一阵无语,撩开袖子去梳洗。
向长远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别处,听着他梳洗的水声,不自然的说,“不是说今日与巫医商议详情嘛,我陪着你。”
徐原青擦净手,走出里间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下喝口茶清清胃,询问,“那女子的事你查的如何?”
上次怕他行事冲动,徐原青特意差人嘱咐他不要莽撞,以他的性子依旧会查,只是方式方法会婉转一些,不会树敌太多。
向长远神色一沉,没有回答。
徐原青见状便知是何人手笔,他知道他重情义,很多事情记不得,没有继续追问,叫左越取早膳来。
阳光倾洒,左越开了门窗,阳光落进屋里,一片明亮,阴沉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了,瞧着亮堂心情也舒缓不少。
吃完早膳,向长远给徐原青倒茶,突然道,“是沈临安。”
沈玉泽,字临安。
徐原青已经猜到了,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回应,心里却是高兴,他以为向长远太过仗义,不会告诉他沈玉泽,没想到真做到了对他不撒谎。
向长远看他怡然自得的饮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疑惑道,“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徐原青搁下茶盏,笑了笑,“我现在只想等病好。”
他现在满心只有治病,等尘埃落定了,该收拾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定会好的。”向长远点头,没再提。
他们歇着喝了盏茶,左越回来说常老已起身,徐原青就起身叫上向长远走,常老住的院子叫“水泠”离他不远,回廊拐弯就到了。
院子雅致,以前是李一鸣的住所,他离家出走后就空了,回来后也不住徐府,去陪她母亲了。
常老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前伸懒腰,眨眼就看到有人来了。
徐原青上前打招呼,“常老。”
“这院子阳光没你院子好,我们去你院子说。”常老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徐原青只好带着向长远又回去了。
常老坐在黄梨树下,拍了拍石桌,又仰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
徐原青上前才坐下,就见他撸袖子,勾勾手示意他放胳膊诊脉。
徐原青听话,常老食指和无名指按在他的脉搏上闭上眼睛,向长远立刻示意奉茶来得左越不要说话。
光秃秃的树枝拦不住阳光,院子里大片的金黄,盯久了会觉得眼酸,但光并不炽热,许是因为冷风阵阵消减了他的热气。
寒风瑟瑟,地上零星碎叶滚动,院子里落针可闻。
良久,常老才收回手,看徐原青的眼神带着几分敬佩,“你练过武?”语气并不疑问似是笃定,他捏着徐原青的手看了一眼更加笃定了,“还是暗器。”
徐原青早些年不服输,胡闹的要练武,还闯过军营,后来李英哭闹,他就改练暗器了,好防身,也算是安慰自己不是废物。
向长远着急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命不该绝。”常老朝左越招手,从他托盘里自取了一盏茶,“呼呼”的吹着热气,那边徐原青和向长远都紧张的看着他。
常老抿了口茶才道,“你平日是不是动气大些都会难受,尤其是用力气后更是蚀骨灼心的疼?”
徐原青点头,这也是他不敢轻易动武的缘故,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而且越发严重。
“我若是没猜错,你身上这个蛊虫是你幼时就有了,它靠着你的血肉精气为生,你长大它自然也长大,你只要稍一用力周身血液流转,它就游遍你全身,你自然抓心挠肝的疼。”
向长远听着眉头紧锁,拳头握紧,满眼心疼的看着徐原青。
常老语气淡然,挥手指他的院子,“诶,亏得你是大富人家,流水一样的补品供养的你的身体,若是寻常人家,恐怕五脏六腑早就被啃食干净了。”
李英疼他,紧着他的都是最好的,他心里感恩,即便厌食也会吃一半,所以这身体才养到至今,听常老的话,他平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余悸。
徐原青仰头看向长远眼睛发红,轻轻拍了拍他手,示意他也坐下,回头吩咐看门的左越,“阿越,去把这些年来我用过的药方和药渣都取来,请常老看一下。”
常老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行医配药自然要知道病人先前的病状,徐原青不仅事事配合还十分周到,这个病人很得他心。
“你这蛊毒有些蹊跷。”常老看他不是脆弱之人,说话也不加隐瞒委婉,将他的病状托盘而出,“以你的身家,即便体内养有蛊虫,年纪尚轻,身体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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