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青皮笑肉不笑,“莘大人办事我向来很放心。”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半个时辰,太医院乱成一团,而徐原青药没了的消息也传遍宫中,皇后的懿旨也随之而来,令查清是有人作祟,还是太医玩忽职守。
太子的令和皇后的令都压在太医院里,太医们冷汗涔涔,医书堆了满地,秋日寒凉,却都急的浑身发热。
徐原青去看了李英还在昏睡,太医院嘈杂,就叫皇后的人接去锦明宫先修养,他在太医院看着即可。左越对医书感兴趣,趁机去偷看了些从未见过的典案,正好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没人管,他还大胆的顺了一本到徐原青边上看。
徐原青端坐堂内静静等着结果,倒是莘正元坐不住,去看了暴毙的兔子,又去看了还剩的血茴草,还不忘四处催促,装模作样的让人无语。
左越翻了两页书,发出感叹,“咦,这本好奇怪,从来没看过。”
徐原青瞥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他头疼,移开目光看跪在地上翻书的太医们,“这里可是医术界的最高学府,里面的书肯定都是几个时代的累积。”说完,站起身来,叫人去找团蒲来给太医垫着。
左越看他蹲在书堆里,眉头紧皱的去整理太医们翻过的书,也凑上去和他一样的蹲在书堆里,歪着头思索,“我刚刚偷看了药方,都是性温和的药材,只用于辅佐,按道理不会有问题啊,是不是血茴草的问题啊?”
“嗯?”
徐原青还未有反应,听到的太医却恍然大悟,忙跑出去,不过一会就端着血茴草回来,欣喜若狂,“是血茴草的缘故!药方没有问题!”
第13章
血茴草的确是毒物,但以温和的药材辅助,可以毒攻毒治百病,药方没有问题,血茴草也是真,唯一的问题就是,血茴草中有蛊虫。
蛊虫通过血茴草进入体内,起初只是借助血肉滋养,等到长成后就会撕咬器官,最终导致暴毙。
莘正元似乎就是在等这个答案,立刻着人去回禀太子和皇后,将事情盖棺定论。
徐原青盯着他冷笑,“莘大人似乎早有所料。”
莘正元行礼,“事情水落石出,世子也可放心了。”
徐原青去锦明宫接人,皇后正好去了御书房错过。
李英已经醒过来了,看脸上的泪痕是已经哭过一阵了,徐原青安抚她的情绪,离开之时劳烦宫里的姑姑传话给皇后。
一路上李英都闷闷不乐,呆滞的望着一个地方,不管徐原青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下了马车,徐原青叫住胡妈妈,看失魂落魄的李英,嘱咐道,“胡妈妈,请我爹安抚一下我娘,她现下见我就会伤心,我就不去了。”
“世子放心,老奴省得。”
徐原青径直回房,因走得太急眼前忽然一黑,忙撑着桌子停歇。
眼前刚恢复明亮,就听到敲窗的声响,他抬手将窗户打开,冷风席卷,他浑身发冷,窗外是等待许久的寻娘,“世子,药不行吗?”
寻娘今日听说他去太医院迫不及待的前来,但刚才府上气氛有些沉重,不由得联想到血茴草。
徐原青撑着窗台,望着她那张娇俏的面容,比寻常女子的五官更为立体,再结合太医说的蛊毒,他恍然大悟,“寻姑娘,你是苗疆女子?”
寻娘显然一怔,复点了点头承认。
徐原青拍了拍脑袋,果然莘正元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还特意来一趟不过是想撇清关系,他将打开叫她,“你不要出去,就藏在我这。”
“怎么?”寻娘虽然满腹疑惑,但之前徐原青救过她,待她也似朋友,便十分相信他,不怀疑的进了屋里,见他将门关上后更加疑惑,“药出了问题?”
徐原青三言两语将事情和她说太医院的事,寻娘听完大为震撼,呢喃,“怪不得向公子昨日应太子邀约回来后叫我不要出门,要小心谨慎,我问他为何他又说不清楚,恐怕他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算笨。”徐原青说完看院外似乎有人要来,示意她先进来,而后找左越将她安置在院中的空厢房内,暂且先住下避货。
他大病未愈要喝许多药,才歇一会,脑子就被屋里的暖意催的晕晕乎乎,意识模糊中听到左越叫了声人,实在是撑不住眼皮的折腾,放任意识沉迷去会了周公。
左越轻手轻脚的进屋探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出去合上门,轻声回门口立着的人,“三公子来的不巧,我家世子刚睡下。”
向长远微微点头示意,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淡淡笑着,“无妨,我母亲听说夫人在宫里受了惊吓着急来看,也传世子药没了,我也顺道来看看罢了,并无什么要紧事。”
徐原青睡时院里的人都会退下,清扫到一半的院子,风一吹落叶又散了满地。
左越拎着食盒踮着脚看,负责洒扫的小厮离去,再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这才小声的说,“寻姐姐在左厢房,世子说你若是来寻,就叫我偷偷带你去。”
闻言,向长远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神色淡然,“她在侯府我放心,世子无事我便不打搅了。”说罢就负手离去,自然的避开了密集的落叶,减轻了脚下的声响。
左越不解得挠了挠头,琢磨向三公子走路为何不走直线。
徐原青药喝的太多,里面难免有安神的药材,这一睡就到了隔日巳时,可算是把精神头补足了。
他起身穿上衣服,叫了两声左越没听到回应,倒是听见了寻娘的声从门口传来,他径直去开门,见寻娘换上了素净的衣裳,一看就是府上丫鬟的装扮,手里还捧着茶。
徐原青侧身先将她迎进来,示意她坐下。
寻娘点了点头,将端来的两盏茶放了一盏给自己,坐下后说道,“夫人一早醒来就进宫去了,许是昨日的事情还急切着。”
徐原青将门留了一扇透风,拢了拢披风在她对面坐下,“我娘满心都是我,血茴草上她以为看见了希望,现下被人毁了,自然心中愤懑。”
两人正说着血茴草的事,猜太子的下一步棋往何处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见院中小小的身影疾步二来,手中拎着食盒。
左越进了屋瞧见寻娘后并不惊奇,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小桌上,喘了一口气朝徐原青说道,“我刚刚听说向府被衙役围了,说是要搜查。”
说完看世子面无表情,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于是补充道,“就是向长远向三公子家。”
徐原青情绪毫无变化,只淡淡的冷笑,撑着脑袋看火炉,嘴里轻声念叨,“衙役。”
寻娘眉头紧皱,有些不敢确认,“因为我吗?是太子?”
左越茫然,一脸懵懂的将食盒里的粥端给徐原青,听到他说,“以沈齐文的脑子想不出来这招,而且他不敢。”
徐原青将粥搁在桌上,站起身来,站在屏风处,十分冷静,“前些日子向长远与我是走近了些,救你之时又被莘正元撞见,衙役想必就是耿佑材带去的,莘正元倒是物尽其用。”
“围的是向府?”寻娘听懂了向公子也被牵扯进了救她一事,或许说是血茴草一事更为贴切,莘正元发难,让耿佑材带人围府并不意外,但疑惑的是,以莘正元的聪明和在京中的众多眼线,不会不知道她在的是宣平侯府,可为何围的是向府?
徐原青知道,因为莘正元是太子的人,他为太子考虑,不敢公然开罪宣平侯府,而向府只有向长远一人,捏软的柿子一样能达到目的何乐不为。
左越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那世子要不要帮向公子?”
如果徐原青没猜错,向长远与沈齐文赏菊想必不顺心,以他的直性子恐怕是坦言拒了太子,这无疑是激怒了小心眼的沈齐文。
向家军功累累,即便不参与党争,但若有偏向也难免改变局势。
正好血茴草是太子买的,所以往回推些,卖血茴草的人要害的不是徐原青,而是当今储君,罪可诛九族。
将谋害储君的罪责往徐原青身上扣,侯府不会善罢甘休,往里查恐怕会适得其反,但如今向府无人主持大局,向长远又在江湖飘零许久,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手段,正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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