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原青有些不悦,但好在是成功破冰,向长远抬眸望徐原青,浅浅一笑,“知晓一二。”
左越说书的本事无处施展,略微失望的“哦”了一声,继续缩在角落当摆件。
徐原青微微惊讶,“你知道?”他与向长宁相识,所知之人甚少,向长宁又不是爱多话的人,就连向长泊也向儒也不知道,向长远居然知道,他有些惊讶。
向长远游历江湖走到哪在哪过节,有次心血来潮去了北疆找家里人一起过,亲眼见了北疆的苦寒之地,将士就连过年也都只是多了一碗米汤,心中酸苦。
深更半夜,向长宁醉醺醺的来找他,偷偷给他塞了壶酒,说是让他不要告诉旁人,这是徐世子差人送她的,她谁给都没说,准备要自己藏着喝,他难得来一趟就分他喝一点。
姊弟两人,借着这京城送来的精酿酒,望着繁星璀璨,大漠黄沙,晃眼消失的枯树,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
向长远清醒后唯一记得的是,若不是徐世子,她的阿姐恐怕就嫁人了,做着自己最不喜欢的宅贵妇。
从此,他心中便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在初见徐原青时便开始生根发芽,随着与他相处,嫩芽抽根展叶,填满了他心角的某一处空缺。
所以,他说徐原青是好人,发自肺腑,出自真心,并非随口戏言。
徐原青忆起与他初见,他不知轻重将自己搞吐血了,一时间心情复杂。
所以这小子明知他是病人,还故意闹腾他?
“向长远。”徐原青越想越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下魅人的红痣都显得渗人,“所以,你明知我生病,刚回京就来找我晦气?”
向长远着实没想到世子脑子能转那么快,一下就从南想到了北,把陈年旧历都翻了出来,一时间被噎住,心虚的避开了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他当初听了徐原青“京城第一武将”的名号,想着阿姐说她难敌他手,出于好奇才试探一下,没成想他就吐血了,确实是意外。
气氛有莫名的微妙起来,却不是适才那般怪异,左越眨巴眼睛看着两人,以他对自家世子的了解,世子不是真的生气,但为什么提这茬,他没明白。
向长远半天才支支吾吾解释,“世子,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徐原青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表示并不接受他的借口。
回到宣平侯府,左越嘴快先差人回去递消息了,李英已经在大堂等着了,一见两人回来就笑吟吟的迎接。
徐原青往里头看,果然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他歪头瞪了左越一眼。
向长远得了便宜还卖乖,又生了一副长辈都喜欢的乖顺模样,瞥了一眼徐原青,见他没阻止便说道:“叨扰夫人了。”
三人落座,李英吩咐布菜,向长远问侯爷在忙吗?
年关将近,宣平侯公务繁忙,经常不同他们一起吃饭,李英叫他不必在意。
“夫人是不是经常睡不好?”
李英看着徐原青,微微叹了口气,婉转道,“是有些。”
向长远瞧见了她落寞的神情,忙接话道,“我在雍(州时遇到一个调香师,她调制的安神香能让人一觉到天明,过几日我就寻来给夫人。”
闻言,李英高兴的给他夹菜,“那可就麻烦阿远了。”
向长远道过谢后回头看徐原青,见他目光灼灼的望自己,浅浅笑着问,“雍州馅饼美味,世子可要捎带一些?”
徐原青瞥了一眼盘中的酥饼,正欲说话,李英就道,“叫什么世子,实在生分。”说着又给向长远夹了一块酥饼,笑的眼角皱显现,“楠楠还未取字,你唤他小名便好,亲近些。”
“娘。”徐原青阻止无果,看向长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问:“世子小字我可以叫吗?”
“你说呢?”徐原青亦是意味深长的反问。
李英给他夹菜,笑着回他,“自然可以。”
徐原青看向长远蠢蠢欲动,提醒他,“你不是还有事吗?不快些吃。”
李英:“瞧我光顾着同你说话了,快吃饭,有事好去忙。”
话被岔开,向长远应声“好”,低头一看,碗里不知不觉堆满了许多菜,再看李英满脸笑意,也被感染的高兴起来。
吃饭间零碎的说过几句话,徐原青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就放下了筷子,李英见状就找借口先离开了。
向长远吃完碗里的菜放下筷子,看徐原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不自在的别开了头。
徐原青看他没有要再吃的意思了,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冷冷淡淡的送客,“回去吧。”
“啊?”
徐原青看他一脸懵懂的模样,没好气的反问,“怎么?还想喝盏茶?”
向长远看他微微皱眉,忙站起来道谢,“多谢世子款待,我便不打扰了。”
左越蹦跶着跟着徐原青离开,回头看向长远目送着他们离开,还是头一遭遇到客人目送主人离开的待客之道,也只有他家世子干得出来。
徐原青一回屋,热气扑面而来,他浑身松懈,筋骨如蚂蚁撕咬一样酸疼,他撑着床坐下,左越见状慌张的询问。
徐原青精神气全用上才勉强撑到现在,现下放松下来浑身难受,话都要蓄力才说得出,他瘫软在床上,虚弱的问,“顾三知回来了吗?”
“我这就去看看。”左越刚起身,就见顾三知进来,二话不说忙将人拽到床边。
“我是来和你家世子说清,跑腿的是我干不来,还请另寻他人。”顾三知被他拽着走,眼睛不看见也不敢走快,一只手摸着面前的空气。
小孩将人拽到床边,才哭兮兮的说道,“顾先生,我家世子要不行了,你快看看。”
闻言,顾三知立刻懂了他为何这般着急,忙蹲下身去找手,左越见状把他手拉到世子手腕上搭好。
徐原青有气无力的嘱咐,“不用惊动别人。”
顾三知拂开左越的手吩咐:“先去煎副药来。”
顾三知诊脉后从腰间取了针袋,给他施针,片刻后徐原青才意识清醒些,身上也逐渐恢复过来。
左越急急忙忙的端来药,喝下后才觉又捡回了一条命,看顾三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本来不顺眼的人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多谢。”
顾三知抬手抹汗,“拿人钱财**,世子不必谢我,贵府给我诸多便利,我救世子一命是应该的。”
前面的话倒是客气,后面一句说的十分刻意,徐原青微微抬了抬眼,没有接他的话茬。
左越见徐原青恢复正常才松了口气,扶顾三知坐下。
顾三知询问,“世子今日动气了?”
徐原青如实道:“没有。”
顾三知又问,“那是忧思过度?”
徐原青沉默,顾三知点头,“那就是了。”
徐原青:“你知道我是什么病?”
顾三知摇头,徐原青无语,看在他救自己一命的份上,让他不用去大相国寺跑腿了。
等人走后,徐原青垫着枕头躺着,即便困意弥漫也不闭眼,叫左越泡两杯浓茶来撑着,左越不知道他在等谁,一直劝着他睡觉。
夜半时分,左越嘴皮子都磨破了,徐原青眼皮子快撑不住了,才有人从窗户进来,随人而来的冷风很快就被屋中热气吹散。
左越绕过屏风看,来人一身黑衣,浑身的寒冷之气被暖气包裹,身上很快就回暖,取下笼罩脑袋的黑帽露出一张狐狸脸。
左越惊讶,“柳谦哥哥。”
柳谦伸手拍了拍左越的肩膀,径直去来床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世子,如你所料,向长远去见了沈玉泽。”
适才离开之时,徐原青还清醒时就示意暗处的柳谦跟着向长远,果然如他所料,像向长远那么实心的人,定然会回去找沈玉泽问清楚话。
能猜到沈玉泽定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巧言令色就将向长远哄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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