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最后关头,记起旁边有人。
急急地挠了他一下。
不仅有人,还是在图勒神像前呢!
再、再怎么毫无廉耻心,也要注意点吧……
图勒巫师垂眸,看仇薄灯现在还接受不了在旁人面前亲热。片刻,退让一步,只拉起他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
在神像前,轻轻吻上他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在大人眼皮底下偷偷咬耳朵说悄悄话,还你碰碰我,我碰碰你。
老守林人:要是他逼你(共毡),绑你来神树这里(见证婚约),就告诉我,我撵他出去!
娇娇:没呀,我是自己要来(看图勒部族的圣林)
老守林人:你居然是自愿跟他(共毡并且)来神树(见证婚约)的?【震惊】
娇娇:是自愿的。【肯定】
于是,娇娇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可喜可贺。
故意捂娇娇耳朵的阿洛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想跟老婆把婚约锁死罢了。
第50章 婚约成立
这个吻好轻。
仿佛是一片雪停到指尖。
图勒巫师没少亲他。仇薄灯早就习惯了时不时被揽过去,乱盖印子,夺走呼吸都是轻的,经常亲着亲着,就不知道亲哪里去了……和那些破廉耻的、谋杀般的吻比起来,这个吻,压根算不上什么。
他却莫名乱了心跳。
神木木心昏暗。
篝火跳跃,照出图勒的神像,眉目模糊的雪原之神,圣洁而又悲悯。她俯瞰着、见证着……
什、什么嘛!
仇薄灯慌慌张张地抽回手指。
将自己心跳的失控归咎于某人不知羞耻,在长者面前做这种一点也不端正的事儿——毕竟,理学禁欲,相好之事,万万见不得光。哪怕媒聘夫妻,闺阁之内也该像个木头,夫不可过,妇不可求。
否则便是放荡、浮浪。
更别提光天化日之下的吻了……对于把臂便怀孕的道学家们来说,这可是当众赤条条相媾通啊!
不过,小少爷自进雪原起,下限早不知被打破多少了,未来如何,还真不好说。
但至少眼下,他一抬头,对上老守林人笑呵呵的目光,咬死某人的心是瞬间就有了……混账混账混账混账玩意……小少爷狠狠地瞪了图勒巫师一眼,不知是气还是羞,无视他伸过来的手,自个起来。
老守林人哈桑亚招呼他们过去。
篝火烧得很旺,往上头架了个三系深腹铜吊锅,锅里的羊背子滚得咕噜咕噜冒气泡。老守林人拿着牛角勺频频翻动,时不时勺起一勺肉汤,均匀地浇上去,热腾腾的肉香味颇为诱人。环绕铜锅,还摆了切成小块的黄油、奶豆腐、奶皮子、浆果和蜂蜜,还有一些用石碟装的青白盐。
算起来,这还是仇薄灯第一次真正以图勒部族的方式进餐。
之前都是图勒巫师给他寻来勺筷,食盒,乃至中原矮案。几次在补给点,也都有巫师先准备好,以至于仇薄灯对双方的饮食礼仪差异,没有太大的感触。
仇薄灯学着老守林人的样子,要直接在铜锅对面盘腿坐下。
图勒巫师制止他。
在仇薄灯不解的目光中,图勒巫师解开排扣,将猎装外套脱掉,铺到老守林人旧得褪色的毡毯上。
仇薄灯急忙拽住他的手臂:“你干嘛啊!我直接坐就行了。”
图勒巫师抬眼,指了指木地板的毯子,平静地:“没洗。”顿了顿,补充,“三年。”
“你说什么呢!”一贯挑剔的小少爷窘得要死,气这家伙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狠命拽他的衣袖,“拿走,快点,铺什么铺。”
“让他铺让他铺!”老守林人敲着铜勺,笑呵呵,“我这里平时没人来,就懒得洗这些大件的玩意。上次换毯子,还是你家胡格措要闯杜林古奥,拦他时,被他把家物什件全给毁了……”
你、家、胡、格、措。
几个词砸下来。
仇薄灯险些一头撞在木头地板上,他猛地松开拽图勒巫师的袖子,瓷白的脸颊,瞬间红得像被火烤亮似的,忙不迭地否认:“我……他不是……”
话没说完。
图勒巫师直接将急着否认的小少爷拉了下来,将他按着,坐到自己的猎装外套上。
嘶——
仇薄灯不易察觉地吸了口气。
图勒巫师背对老守林人,半跪着俯身,假装低头替他抚平猎装褶皱,唇瓣轻轻擦过仇薄灯的额头、颧骨、耳廓……仇薄灯一下就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了,生怕这没廉耻心的家伙,真的亲下来。
“……阿尔兰。”
微冷的唇,在耳侧一触即分。
——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即让小少爷不敢再否认,也不至于真的超出他的承受界线。
小少爷白玉般的耳廓染上桃花釉。
不吱声了。
图勒巫师维持半跪的姿势,探出手,越过仇薄灯,替他将铺在毡毯上时有可能硌到的猎装衣袖扯开……仇薄灯的视线刚好对上他的领口,他脱掉了深黑红襟的外套,里边是高领羊毛衬衫。
领扣是打磨光滑的海贝,最上一个紧扣喉结。
但刚好,来时路上,小少爷发脾气,他便将最顶端的扣子解开了。
仇薄灯一眼看去,顿时发现了某些自己干的好事。
“……”
他一边火速伸手,去替他纽扣扣上,一边疯狂祈祷,老守林人没瞅见这些……否则,他可就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图勒巫师察觉他的动作,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稍微抬高一些下颌,方便他扣纽扣。
对面。
老守林人露出了一个被浆果酸到的表情。
——他的确没看到图勒巫师咽喉处,小少爷留下的杰作。
但小少爷没意识到,替图勒巫师扣纽扣的举动,本身就已经非常非常非常阿尔兰了……还是会和胡格措从清晨就黏在一起,一直黏糊到深夜的那种……
当年也有人扣纽扣,如今三年毯子不洗都没管的哈桑亚果断地用力敲响铜勺,打断这对刚刚得到图勒见证的小两口。在图勒巫师冷飕飕的视线中,他举起一个麻袋般的榆条皮囊,冲仇薄灯问:“来一点?”
“一点点。”
小少爷捧起一只錾卷草纹银碗,颇为担心地强调。
他倒不是不喝酒。
东洲的人都知道,仇家小少爷乱七八糟的癖好之一,便是喜欢品酒,各式各样的酒他都要尝尝。仇家专门为他设了一个酒庄。不过,他好酒,但酒量……也就一般吧,一坛下去就醉了。
而哈桑亚这里的酒碗实在是太……
离谱。
哈桑亚这位老守林人,体型庞大得跟巨熊一样,他在对面盘坐,简直就是墩了一座结结实实的肉山。厚厚的啤酒肚,能供只麋鹿撒蹄子跑几个来回。为此,他洞穴里用的物件,全都大得出奇。
分给仇薄灯的这只酒碗,硕大无比。
一碗下来,仇薄灯估量等同自家酒庄的一坛半。
“你们中原人喝不多,在雪原有得苦头受的,”哈桑亚一边摇头,一边提起皮囊,醇香的马奶酒顿时如瀑布般倾泻下,“冰风一刮,没点马奶酒打底,别说皮了,骨头都得被刮裂……”
“等……”
仇薄灯放弃了挣扎,无力地瞅着乳白的酒液盛满银碗。
说实话,他觉得这不是碗,是盆……
图勒巫师同样皱了皱眉——仇薄灯的食量很小,至少相对习惯以锅为单位的图勒族人来说,小得可怜。平时想要哄他多吃点,都是件十分艰巨的任务,真这么一碗下去,恐怕也不用再吃什么了。
于是,他伸出手去,制止哈桑亚给自己倒酒的举动。
图勒巫师捏了捏仇薄灯的手腕,示意他喝一点就行,剩下的给他。
仇薄灯轻松了不少,捧起满满一海碗的马奶酒,小心翼翼地凑上去,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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