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牛大海也听闻了,他也想大殿重开,做奴才的,伺候主子才有前程,主子不在,守着个空殿,时日久了心里是慌的。
“还没啊。”牛大海也叹气。
王圆圆一看,牛大海真是跟他想一处去了,不由端着酒杯,一副‘难兄难弟’互相勉励模样,又开始吹嘘画个大饼吊在二人眼前。
“应该也快了,世子世子妃年轻。”
“孩子一生要不了几年,三岁得启蒙,这大殿早晚要开。”
“到时候咱哥俩又天天见上了。”
“可不是嘛,我昨个夜里还梦到殿下上学的样子,那会王哥哥打着伞,挎着殿下的小书包,一手拎着食盒,殿下在前头吃早饭,王哥哥在后头笑眯眯撑着伞。”
牛大海说的这个梦,把王圆圆听得美死啦!!!
小多福小时候多可爱啊。
二人越喝越高兴,是红光满面时不时嘿嘿笑几声,不知过了多久,牛大海小徒弟来说:“师父、王大总管,殿下的车驾到宫门口了。”
王圆圆一下子酒醒了半拉,“怎么回来了?这都到门口了。”
“殿下换了轿撵,同太子妃一起去了宣政殿。”
“去宣政殿了……”王圆圆坐起,“兄弟,借你这儿水用用,我搓把脸。”
牛大海先应王圆圆,又喊了小太监备上醒酒汤。
一通收拾,王圆圆嘴里嚼了茶叶,又换了衣裳,急匆匆往宣政殿去。
小太监:“师父,王大总管怎么这么着急就走啊。”
酒味都没去干净。
太监身上不能有刺激味的。
牛大海琢磨:“要是殿下回来,该先回东宫,直接往宣政殿去了,怕是有什么事。”
“王哥哥担忧殿下,要是政事,他就在门口候着不进去伺候贵人,只是他心里记挂殿下,过去安安心。”
果然,王圆圆到了宣政殿门口找了一圈,没见到赵二喜,问御前太监,“你师父在哪?”
“师父在里面,殿下同太子妃刚进去,还有御医——”
小太监一五一十正说着,殿内赵二喜急匆匆的,王圆圆一下子觉得不对,拦住人问:“你干嘛去?”
“找淮队长去东厂请皇后回来。”赵二喜先叫三花去跑腿,“赶紧,告诉皇后,事关太子速回。”
王圆圆酒气吓没了,“殿下怎么了?是出什么岔子了?”
“没,殿下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回来,这会就坐在暖阁间跟太子妃吃东西,殿下说有大事要请皇后回来。”赵二喜正跟王圆圆交代,突然听到暖阁间圣上高声:许多福,你说什么!
声音太大了。
门外头低声说话的赵二喜一顿,都静了下来。
接着似乎是太子妃的声,因为小听不清,紧跟着圣上骂了句混账,许多福你之前给朕装什么——
王圆圆赵二喜听了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圣上很少对殿下大发雷霆,哪怕是以前高嗓门,那也是吓唬吓唬孩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里头静了会,然后咔擦一声像是茶杯砸地上碎片声。王圆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也不管酒味不酒味,要是圣上打骂多福,那就先把他打死。
赵二喜拦都没拦住,硬着头皮也冲了进去——要是情况不好,给王圆圆收个全尸吧。
暖阁间放着冰山,软塌的垫子换成了蒲团,里头殿下坐在蒲团上,太子妃跪在地上,太子伸手去拉,太子妃未动,圣上在另一处踱步,地上碎了一地的不是茶盏是花瓶。
王圆圆冲了进去跪地,请圣上息怒。
仲珵此时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他刚骂完两个小辈,严怀津一跪,许多福就来横的,一副你要打打我,仲珵打骂不得,还得顾及许多福肚子,气得头晕目眩,往后扶着条案,花瓶就掉下来碎了。
“你冲进来干什么?许多福是朕和小满的孩子,你算老几,滚出去。”
王圆圆心里哀呼:圣上真动怒了,他肯定不能跑出去啊,万一圣上打了多福。
“来人——”
许多福赶紧抢先站起来,也不去拉严津津了,先救伴伴,伴伴别硬抗一会要挨揍,他父皇现在的怒火只能阿爹来救火。
“父皇,天热息怒。”许多福拿着蒲团扇过去给父皇扇扇风。
仲珵抢了许多福手里的扇子自己扇,“你站远点,朕现在不想看见你。”
“爹。”许多福哼唧。
还真恼火生气了?
仲珵越扇火气越大,拿着扇子指着许多福,“你自己说说,之前充什么大头蒜,早该瞒着你,直接就给严怀津喝了药,赵二喜滚哪里去了?”
“父皇你才不会这样,你是开明好爹。”许多福赶紧给亲爹戴高帽。
仲珵:“朕就信了那日你上蹿下跳,演呢。”
赵二喜在外间候着,时刻注意里面动静,此刻恭敬进来跪在地上,发现跪了一地的人,御医也在旁边跪着,再听圣上的话,药?他隐约想到了一处。
不过他以为是圣上狠绝,若是太子妃跟了太子好了,那便断子绝孙,以防太子妃对殿下不忠,难不成太子妃在外惹了大祸?不会吧……
“请父皇赐药。”太子妃膝行上前面色郑重说。
许多福:!!!
这又不是糖水,严津津你别乱来了。
孤头大。
“太子行事鲁莽不懂事,你要担当责任。”仲珵铁面,“赵二喜还不拿药来。”
许多福:头疼。
然后许多福一个捧着肚子诶哟叫,“啊好疼,我肚子有点疼——”
“太医快快给他看看。”
严怀津吓得也站起来了,扶着多福去坐好。旁边王圆圆急的站起围上前,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多福在外吃坏了肚子?
好家伙刚跪了一地人,现在全站起来了。
暖阁间乱成了一锅粥。赵二喜都不知道拿不拿药——先去拿药吧。
仲珵拿着许多福没办法,哪怕是知道许多福极大可能是装的,但还是急了,毕竟亲儿子,许多福年幼时发热在他和小满怀里呓语,许多福吃饱了睡着了,他背着许多福送回东厂。
许多福第一声叫他爹。
许多福调皮摔烂的物件怕他罚他。
他怎么会因为一件死物,罚许多福呢。
这是小满千难万险生下来他们二人的孩子,自幼交给王圆圆带着在各个村子府县隐姓埋名长大,到了崇明大殿一直没认,他想等小满开口,就这么错开了,许多福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头的。
懵懵的、傻乎乎的、心思一根筋的直。
性子像小满,又像他。
这天下任何珍宝,乃至大盛都是许多福的,他怎么会因为许多福砸了一件东西就罚他呢。
……
宁武帝的火气就这么一点点消散,只剩下担忧了。
“太医,他怎么样了?”
太医把脉,低头恭敬说:“回圣上,太子殿下脉象稳健,殿下与胎儿都无事。”
旁边着急一脸的王圆圆:哈?
???
然后看向太医,“什么胎、胎、胎什么?”
“伴伴,我怀孕了!!!肚子里小孩已经两个半月了!”许多福冲王伴伴眨眼,报喜说。
王圆圆脑子炸开了,甚至掐了一把自己,疼是疼,但肯定是和牛大海喝酒喝多了睡过去,这绝对是梦、梦——
于是王大总管又狠狠掐了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但也不信,这肯定是在做梦。
“什么时候生?他身体如何,这从哪里生。”仲珵一连三问,问着问着又有点压不住的火苗,还看到许多福嬉皮笑脸,顿时一扇子敲了下许多福脑袋。
许多福:嘻嘻不疼。
父皇打了他就别打严津津了。
严怀津悄悄上前揽着许多福肩膀,刚圣上手太快了,下一回他挡在许多福前面。
仲珵见两个小辈不知道厉害关系又靠在一起,像是他是恶人一般,是整个人有火没处发,目光威严看向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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