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珵嗯了声,“我给黔中那边派了御医,他既然放心不下,朕替他看看,又给他弟弟王勉找了差事调了兵权。”
“王佐想来知道你挑拨离间他们二人了。”许小满话说的直,想到下午仲珵生的气,又说:“王勉没中计?是王勉那边搞事情,想逼他哥哥回去。”
仲珵:“王佐在黔中独大多年,他那个弟弟从小在他羽翼下长大,他哥四年不在,即便是接管了他哥的兵权,尝过权势味道,竟然还是个废物,战战兢兢的扶不起来。”
“说他胆小,他竟然大胆包天——”
“你是怀疑两族来犯是王家故意为之,那是通敌卖国大罪。”许小满想,王家胆子这般大吗。
这件事有许多种可能:王家兄弟联手做给仲珵看,想逼仲珵放王佐回去,让王佐应战。或是王勉管不了他哥的亲兵,王佐同自己亲兵手下还有通书信,让亲兵踩在界限之内搞事情。
通敌卖国诛九族,大罪,但要是没通两族——要是黔中王家兵故意挑衅惹两族来犯,或者是两族来犯不应敌,将战场扩大。
可怜的是当地百姓。
难怪仲珵发这么大火。许小满说:“王佐肯定不能放,要不我去吧。”
许多福一直听也没吃,此时先目光担忧,“阿爹——”他知道阿爹打仗很厉害但是害怕。
“先不用。”仲珵开口。
许小满还想说什么,仲珵道:“不是信不过你。还要借此再生事,王勉既然立不起来,那该罚。四年了,也不光是离间王家兄弟二人,那边该打散的打散,王家两兄弟一家独大的局面没了,等之后你再过去能安全些。”
“行。”许小满一口答应。
他听仲珵的。
许多福便没再说话,只是闷闷不乐。饭后,仲珵逗了两句许多福,说:太子殿下今日胃口不好怎么才吃了这么些饭啊。
“我来吧。”许小满招呼儿子来吃点心,说:“你是担心阿爹对不对?”
“爹,我又担心你有危险,又觉得我自己私自,你那么厉害,不能因为我担心就不去施展才华。”许多福看父皇,“父皇你不怕吗?”
仲珵喝茶,说:“我不怕啊,到时候朕和小满御驾出征——”
“???啊!”许小满先愣住了,“咱俩一起去?”
许多福:?不是,难怪你不怕。
“对啊,咱俩一起,到时候太子监国。”仲珵安排的明明白白,还捏了块点心,“到时候大盛就是太子管家了。”
本来想说若是出什么事,太子就是皇帝能自称朕了。
只是看到许多福那副担忧的脸,仲珵到底没拿这个吓唬逗儿子。
许多福:……
“我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有点急眼了,“那阿爹父皇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仲珵:“最快也要到年底了。”
那还好。
仲珵把手里点心塞到太子嘴里,拍了拍手上渣说:“太子十五了,还未问政确实不该,既然如此,等这次水仗结束,太子开始问政,逢五同朕一起上早朝,逢十下午到宣政殿听政。”
“带上你的人一起吧。”
许多福嘴里塞着点心:???
啊!
他就吃个饭,就、就要实习了?!
“啊啊啊啊孤走了。”太子殿下气的嚼着点心从宣政殿离开。
仲珵哈哈大笑,说:“他刚才那样像个小青蛙,是一肚子站不住的理由无能狂怒回他东宫去了。”
“你要御驾出征。”许小满蹙眉问。
仲珵:……插科打诨也没岔开这件事。他坐过去,神色认真,说:“许多福说的很对,我也担心你安全,那次之后我管你管的严了,你也不烦我,我又怕你出事又觉得把你拘在盛都、太极宫,对你不公平。”
许小满听着听着神色动容,心软了。
“你又示软。”
二人彼此太了解了,仲珵也没否认,说:“易地而处,小满你现在也担心我御驾出征这件事,你同我一起,是不是更安心些?若是我独自一人——”
“我肯定偷偷跟上你行军队伍。”许小满先道。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不多说不解释,此事定了。
“咱俩走了,多多操我们二人的心,又不能辩驳反对,他刚才真的很生气。”大事定了,换许小满想儿子了,“刚跑出去是不是眼眶都红了?”
仲珵:“不应该吧,那么大了,还偷偷哭鼻子?”
“多多才十四岁,这些年脑子好了后一直没离开过我们身边,现在换我们离开他。”许小满说到此,不怪多多,不怪他们二人,“王佐王勉俩兄弟真是王八蛋。”
开始骂王家了。
仲珵抱着小满点头应声,反正不骂他就好了。
许小满骂了一会说不行,站起来。仲珵便知道要去东宫,牵着小满的手说:“我同你一起过去看看,这么大的小子还哭鼻子。”
“刚才晚膳多多也没吃多少。”
“以后不在饭桌上聊政事了。”仲珵先反省了下。
“也怪我,你提起来心里有气,装着一肚子气不说出来哪能吃好饭。”
仲珵闻言嘴角上扬,“也是。”小满爱他。
夫夫二人到了东宫。许多福没哭,只是趴在床上呜呜呜了会,被俩爹打趣哭鼻子,太子自暴自弃说:“你们好烦哦!!!”
“都说了没有哭。”
许小满胳膊肘捣仲珵,别笑了,笑太大声了!仲珵嗯嗯嗯收回笑声,严肃正经说:“太子应该是回来路上眼睛进东西了,朕看错了。”
“多多,你父皇都说他看错了。”
许多福:……
他今年十四了,又不是幼崽,这么哄他的。话是这么说,但太子殿下显然吃这一套,吸了吸鼻子起床了,说饿了,还说:“我先洗一把脸,你们在外头等我。”
东宫又吃上宵夜了,最近天热送来的河鲜又大又鲜,傍晚太子才用过晚膳,宵夜就多备了些海鲜,什么椒盐大虾、烤鱼之类的,还有虾肉馄饨,皮薄里头全是虾肉。
太子是大快朵颐,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了还哭。
“我刚才就很担心,外加上要问政了,有点烦,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其实他一想俩爹都要去战场,他一个人在这儿看家,真的害怕无助。
许小满说:“还早着呢,也许生了什么变故不用去了,别为没影的事担忧。”他这个是拖字诀,先哄孩子。
“真的?”许多福顶着红红的眼睛看俩爹。
许小满嗯了声,没说真假。仲珵心想,小满糊弄起许多福来可不手软,于是也嗯了声,又说:“你爹说的……对。”
许多福:……又把他当傻乎乎小孩子。
“吃虾吃虾。”许小满剥好的虾放仲珵碗里,刚才竟然让他背锅。
仲珵笑眯眯的回敬给九千岁一只更大的。
“这虾不错,太子也多吃吃。”
许多福:“我剥着呢。”又抬头,用他红彤彤的眼睛看俩爹,端着碗过去示意。
“好好好,阿爹给多多剥。”
仲珵:……
把手里的虾搁到了大胖小子碗里,“吃吧,胖小子。”
“我现在可不胖,我小时候也不胖,这是污蔑。”许多福高高兴兴起来。
昭武将军府。
王佐在盛都留了第五年了,第一年时还想左右逢迎,借机在圣上跟前表露王家忠心,但到了如今,王佐空有将军头衔,每日在府中没有差事,跟闲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王家情况属于机敏之人心里有数,但无人敢提出来,说圣上亏待功臣,寒了臣子的心——因为圣上对王家各种厚待。
“听闻王勉将军又晋升了?恭喜恭喜。”
“圣上对王家还是不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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