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福挥挥手:拜拜拜拜。
心想,幸好我长大了不用读书了!
“严津津,我还以为你刚才喊保宁是吃醋,原来真是替他着想啊,他夫子很厉害吗?我看他吓得小脸都白了。”许多福说。
严怀津说:“我哪里会吃小孩子的醋。”
许多福一个‘我自作多情了’,就听严津津说:“不过他缠着你,我确实是有些不高兴。”
“……”严津津你听听你这个话前后对着没!
严怀津一笑,解释说:“理智是一方面,他还小,你也不会对他有别的心思,不过我还是喜欢我们二人独处一起玩。”
“而且他的师父很严厉,之前我们在崇明大殿,胡太傅不会打你手心板——”
许多福补充:“我没做太子时,可是挨过手心板的。”
老胡真的超严厉。
“保宁的师父比胡太傅还要严厉吗?”许多福小心谨慎询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直接对程保宁怜爱加倍。
严怀津说:“保宁的师父是名师,姐夫花重金还有动了人情关系请来的,对方考校过保宁,觉得保宁颇有几分天赋才答应收保宁为徒,保宁若是懈怠,打手心都是小惩。”
“那大戒呢?”许多福害怕了。
严怀津:“还未有过大戒。”
许多福没听到答案竟然有点失望,他和严怀津对视,严怀津沉默又好笑看许多福,许多福直接一个不好意思:“我不学了,现在有点坏,不是真心想保宁挨打的。”
“我知道,你心肠可好了,只是凑趣。”严怀津懂。
许多福点点头,而后反应过来,“我刚才心中所想又写到脸上了?”严津津怎么一看他一个准,搞得他先下嘴解释。
严怀津颔首,“你我默契。”
“嘻嘻,这倒是。”
之后四月上半个月,果然是时不时下雨,也不会下一整日,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下午,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泥土都是湿润状态,许多福和严怀津下雨闲时煎茶赏雨。
许多福第一次看严津津抚琴,谁懂!!!
他即便是附庸风雅的人,也能感受到琴声好听,窗外景色好,因为连着雨水天,山里雾气氤氲,严津津一身月牙白衣袍,宽大袖子,低眉抚琴,真的漂亮的像一幅画。
不像是现实中的人。
一曲结束,许多福在哪呱唧呱唧海豹鼓掌,说:“好好好。”到底是曲好听,还是人好美,只有两人知道了。
因为许多福脸上写了:好美的严津津呜呜呜。
严怀津心想:许多福原来喜欢这样啊。
几日后,雨刚停,昨日傍晚下了一小会,今日早上出了大太阳,许多福听管家说应当是要晴起来了,文而旦就来请见,身后还跟着三人。
浮山府的政使、县令,宗山府的县令。
浮山府相当于五横山的市,政使相当于市长了。
距离燕河被他‘拿下’,已经十三日了,三人倒是消息灵通,尤其是浮山府,距离大溪府要六七日的路程。
许多福见人,政使大人年纪同燕河差不多,五十多岁的老头,能看出一路看路风尘仆仆,面容带着几分疲惫双目却很精神,两位县令一个年轻一些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
三人见礼。
许多福叫起,问来意。
政使姓马,马大人直言不讳,说:“下官听闻燕河被抓,闻其原因,其实三年前,五府各地都有这等情况出现,下官治理下,也曾下过命令,但是屡屡不改根绝不了,还曾闹出过人命……”
许多福越听越精神。
‘闹出人命’,有活不下去的百姓,也有因为马大人强硬管过,拿那些开赌坊的地痞流氓杀鸡儆猴,各地方的小地主给联起手来,造反倒是不敢,互通消息,之后‘下圈套’的手段防不胜防。
不仅是赌,还有色诱、古玩圈套、碰瓷等等手段。
马大人是软硬兼施,效果有,浮山府像海花那般例子就少许多,其他各府有的偏僻了,还是屡教不改,毕竟‘钱财动人心’,土地也是一样。
说到这儿,马大人话锋一转,把底下县令推了出来,宗山府县令便跟太子陈情,说:“以我宗山府为例,本地之前的大门阀占地最多的姓陈,陈家倒了后,地分了下去,得了地的都是以前佃农还有各处闻风迁居过去的,村民零散形成一个新的村子,没有同姓宗族紧固,是各扫门前雪……”
宗山府县令先是村里禁赌,而后以五村为一里,十村为一乡,分有里长、乡长,凡是发现村民赌的,告村长,若是村长包庇,告里长、乡长处,村民皆可得一百文赏钱。
以此杀了赌的风气。
但还有别的诈骗套路,宗山府县令只能派衙役多去巡逻,时不时盯着些,这很费事的,宗山府县令其实对此也是焦头烂额,见太子来此地,上个月求见,也有点想求助。
“……你做的不错,你们说了一通,可是有什么难缠的人物?”许多福问。
这下三人面面相觑,马大人不好开口,浮山府的县令先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折子恭敬递上,说:“殿下,此乃五府冥顽不灵的小地主人家,还有,我们浮山府有个大姓,自然不是门阀那般大,他说他的妻舅的表亲乃是朝中梅大人。”
“哪个梅大人?”许多福接了折子看一眼,都是人名,得核实情况,又看马大人,“你都告到孤这儿来了,还怕梅大人知道了收拾你?”
马大人当即一震,恭敬说:“乃是户部尚书梅渊梅大人。”
“好大的官啊。”许多福感叹了声,语气倒是没什么讽刺,跟马大人说:“你管辖五府,还是有些能力,也体恤百姓,该查的查,证据确凿了抓人就是,唯有一点,不能冤枉、错抓人,既然都告到孤面前,想让孤给你做主,那就别最后阵仗害怕退了,抓个替死鬼了结了。”
这等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父皇直接给全捋了,包括最开始告状,借公谋私的那位,对方有错你想上位,那就胆子大到底,有手段野心不是坏事,只要能办实事办好事,该你的政绩不会差,但到了关头觉得事情越牵扯越大害怕了,抓个‘小鬼’顶背锅,想天下太平糊弄过去。
这简直是拿他父皇涮着玩。
马大人小心看殿下脸色,当即全然明白了,殿下是让他该进便进,别畏缩害怕又退下来——若是如此,此案了结,朝中只能依靠太子了。
“是,下官知道了。”
许多福:“梅大人知不知情,孤写折子请父皇查明,你先料理底下的人。”
“是。”这次马大人的声更有底气了。
许多福:?
什么嘛,我搬出皇帝爹来你就有胆量了!但他转念一想,嘿嘿,他都要搬皇帝爹当靠山,马大人如此想也没错。
还是有爹好,有俩亲亲爹的儿子是块大宝贝!
商量完事,王总管送各位大人。
许多福坐下开始写家书,给俩爹汇报下在外情况,然后抱着‘路这么远送回去一趟只写一封太亏了’,于是许多福把南下以来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全写了!
写的他手腕都有些发酸,还有些错别字,最后也没管,俩爹肯定不会跟他这个文盲计较这些的。
“我要给盛都寄信,严津津你有没有给严太傅的信?一寄回去了,这次不用你拿零花钱打点跑路费。”太子殿下真是细节。
严怀津便答好,给叔父婶母去信一封。
俩人这一写就写到了天昏暗,傍晚了。许多福饿了,收起了笔,活动了下手腕,说:“差不多了,该写的都写上了,能送回去了。”
严怀津一看,许多福桌子上摆满了信纸,写完了放一边晾干墨,如今许多福收起来,厚厚一沓,信匣子差点关不住,不由有些笑意。
“严津津你笑什么?”
“笑你真挚,觉得好。”严怀津解释,“圣上和许叔叔若是收到了你的信,肯定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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