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太早了。
吃过午饭还有冰过的西瓜吃,皇庄里自己种的西瓜,吃起来脆脆甜甜的,许小满几口下去一块,说:“这个甜,带一些回去给你父皇尝尝。”
“好啊,我那里也要一些。”许多福道。
“那都给你备上。”
其实东宫有,不过许多福觉得自己亲自运的香一些,就好比那一篮黄瓜,许多福在饭桌上还跟阿爹献宝了,许小满吃过觉得好吃,说也带回去。
反正什么东西,一家三口谁没在,都惦记着带一些回去。
宫里什么都有但是到底不一样。
严怀津吃着西瓜有些羡慕,也学会了,其实他同许多福当了朋友后,不知不觉懂了这些,对亲人关心要直说的。
许小满说:“庄子里农物多,给你们都带一些。”
“劳烦许叔叔了。”严怀津没推辞。
许多福:“诶呀我没想到这儿,你要吃多带点,我记得你二姐回去了,今年过年回来吗?”
“不回了,二姐说种子需要她照看,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许小满一听,暗想,这也是个操心人,不过严怀瑛做的事是利民的好事,此时说:“你二姐辛苦,天热瓜不好送过去。”
“我们家乡也有的。”严怀津忙道。
许多福道:“那不如腌一罐酸黄瓜送过去,东宫腌的小菜特别好吃,到时候你看你还要写点什么信,都给你二姐还有严叔叔婶婶寄过去。”
严太傅的长子一家早早到了盛都已经安顿好了好几年了,靠严太傅关系,保荐谋了个差事,就在工部发明司里,先前的曲辕犁画稿送上来,严怀津大哥擅长木工手艺,做出样品后,还经过几个月实践调整改良,成了最终版本的曲辕犁,也没贪送来画稿府县的功劳。
反正很认认真真务实干活的一个人。
不怎么计较名利,说是跟木头打交道心里舒服高兴,若是父亲给他保荐做别的官,同人打交道,他早都拖家带口跑回五横山了。
现如今在发明司一待就是三年,干的很好,有晋升机会但是严怀津大哥不想挪窝,也不想当上峰。
他就是个木匠人。原话。
这种踏实爱干活脑子聪明能琢磨出关键,家里还有点关系却不动用往上爬的人——严大哥的上峰高兴坏了,因为下属没有威胁嘛,因此对严怀津大哥很是看重。
其实严怀津也是个辈分高的小孩。
许多福和小同桌从阿爹院子回去路上这么说的,“……你也是大人了。”
“你说得对许多福,我都做叔叔了,那我这次回去给他们都带些礼物。”严怀津正色道。
许多福:哈哈哈哈哈。小同桌一本正经当大人好好笑。
“许多福你是不是在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是许多福放声笑出来了。
严怀津眼底有些笑意,也没生气恼怒,他知道许多福和他玩嘛,好朋友之间若是斤斤计较,那就不好玩了。
“你笑了我,你要给我侄子外甥女送腌黄瓜。”
“好哦严津津,你真是个好叔叔好舅舅。”许多福夸赞小同桌。
下午从皇庄回太极宫,到了皇城时已经傍晚了,到达太极宫天刚黑,许多福回东宫洗澡换衣服,跟王伴伴交代了要送人的酱菜,花样多点,用他今日带回来的黄瓜腌,这个好吃。
王圆圆就在一旁听着,诶诶的应声,心想小多福还真是跟许小满了,对谁好那就惦记着谁,小事都要——
诶不对,许小满不管小事的,许小满性子粗糙直爽,跟他们这些朋友打交道,从不在小事上收揽人心,因为许小满就没这个脑子。
都是实打实豁出命,大事上帮你的。
看来小多福还是随了圣上了。
“王伴伴,我的金牌挂书房,那尊奖杯明日送到崇明大殿,叫内务所做个架子,专门放奖杯用的,要是有玻璃装上玻璃就更好了。”
王圆圆:“殿下,这玻璃稀罕物,都是地方成套做成摆件花样送上来的,要是跟着柜子门做一样的,那得画了尺寸图样送到地方去现做,估摸时间要久。”
本来叫琉璃,因太子一口一个玻璃,东宫近太子伺候的都这么喊了。
“这么麻烦就算了,别大费周章折腾了。”许多福说。
玻璃易碎,别到时候几块玻璃折腾的底下人受罪。
“伴伴我去睡会,晚膳吃的晚一些,还有跟温大人说,这次的事做得好,让他明日准备准备,孤听报账。”
许多福说完,骑马累了一日,洗过澡就乏的不行,摊在床上当煎饼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外头天乌漆嘛黑的,睡醒精神头好,收拾穿衣。
一问才知道,阿爹来了一趟,见他再睡也没让人叫他醒来。
“还有呢?”许多福问。
顺才回话:“许大人待了半盏茶功夫就走了,说殿下醒来也不用去紫宸宫了,早早休息,明日还要上学。”
可恶的上学!
许多福磨牙,然后痛快叫晚膳。
吃过晚饭因为太撑了,许多福在东宫遛弯,一边想要是有自行车就好了,但他现在连玻璃怎么烧出来都忘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一怒之下怒一下的太子殿下跳了会绳,然后回去洗澡睡觉。
如此过了半个月,班里话题全都是水仗比赛,还商量明年还有没有、怎么玩,都想挑战太子。太子许多福:……
他最近有些大人的烦恼,因为他开始问政了。
回宫之后第二天下午放学,许多福同温良洳温大人过了一次帐,他看不懂交给了胥牧屿,温大人一条条说了,木老板当日靠帐篷赚的并不多。
差不多有个一千三百两银子,但是成本、人员维护,还有给官兵、金吾卫送一些绿豆汤解暑以及‘高温费’,这些都是木老板掏腰包的。
而现在木老板送的利润,并不是除去成本后分的,等于说东宫一毛钱没出还落了好名声以及得了七百两银子——木老板凑整了。
“他是图什么啊。”许多福还挺好奇的。
温良洳见此实话实说,对待太子殿下说实话最好了,“殿下只看面上营收确实如此,但是木老板搭上了殿下的线,以及当日结识了各府的管事,原先有些府邸要盖庄子、扩园子,现如今全都从木老板那里买进,听闻有数笔三五千两的买卖,此外他在盛都以此立足,现如今盛都一些木材商对他不会下阴手。”
“殿下该知道,一个外来商行想在盛都站稳脚不是易事,此次实则是木老板借殿下名声立足。”
许多福:“你还挺实话实说的。”而后便未多说下去,只说先前答应的事,“七百两银子胥大人记下,年底时你代表孤去发银子。”
“下官领命。”胥牧屿作揖答应。
其实当晚,许多福就跑紫宸宫曲吃饭,叭叭把这事说了一通,“……木家先借我名头,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现在看还是搭上了些东西,不过木家人还行,只是之后要不要敲打一下别用我的名头了。”
他在饭桌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一会觉得行一会把自己驳倒。
仲珵给小满使眼色:小傻子一样你看啊。
许小满:……你是小傻子他爹。
最后心软爱崽的亲爹九千岁说:“多多别愁了,我之前查过,木家在横梁府名气很不错,对家中子弟管教也严,品行端正,算是个有口碑的商贾。”
“在你答应时,木家就和东宫绑住了,经过比赛当日,整个盛都各府邸谁不知道木家背后是太子?现在要是想甩开木家,那你得一家家告知吗?”仲珵说到这儿,看了眼许多福。
“你身居高位,他借你名气做生意想顺利一些,你也没收他的银子——哦收了七百两啊。”
许多福:……他父皇说‘七百两’的时候好像在笑他。
“该担忧的是木家,等来年了,你要是觉得木家不行,再办一场比赛,将此事交给其他商贾操办就行,急的是木家,这一年他家稳稳当当可不敢乱来的。”仲珵说到这儿,脸上一丝笑,“急的也有内务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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