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许多福信还未到时,俩爹收获的版本虽然乱,但蛛丝马迹理清楚得出:儿子好男风,疑似看上了一个农户出身的秀才,今年十七,赵沐,家里是穷了些但也没关系。
以及:赵沐给儿子买点心,中了春药——
宁武帝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许小满则是说:“林正盯着呢,又有御医跟着,多多也不傻的,就算是再喜欢,这才几天就那什么咳咳咳。”
“王圆圆顶个屁用,他到现在都不信多多是你生的,要是王圆圆机灵些,药就该他带着。”宁武帝这人护犊子,怪不了儿子,只能怪旁人。
许小满:……
俩爹忧心忡忡了七八日,要不是仲珵理智在线,恨不得揪着赵沐到盛都——许小满给安抚住了,人家农户出身,学问不错,八月就乡试了,别坏了人前途。
七月底时,俩爹终于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家书,一大盒子。
许多福在船上无聊时光写信了,什么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写了一大堆。俩爹这次看到来信,不像上次那样优哉游哉当连载话本看了,这次是真急了。
九千岁听闻殿下来家书,是风风火火回到了太极宫。
宁武帝把公务往后推了推,见小满回来,二人往偏殿一坐,木盒子打开,照旧雪花似得飞出来许多信,许小满看第一页,读了出来,越读,俩爹心往底下沉。
多多/许多福真喜欢上男人了,还真是那个赵沐?
俩爹飞速往下看,东拉西扯一大堆,总算看到了醉香楼买点心,许小满看的那张,看完了,松了口气,拍拍仲珵胳膊递过去,“看吧,多多冒名顶替赵沐的名字,马车上坐着的是小严。”
仲珵把手里的信递给小满,说:“许多福说他清清白白,可又说他是大色魔,他是被谁迷倒了?”
“反正不是赵沐,多多同赵沐可能就是几面之缘。”许小满说。
仲珵三两下将这一页看完了,知道是误会,许多福中了药但很轻御医给解了没事了,便往下看。
“许多福这次信上正事放前面,却东拉西扯一大堆,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多多前面都说了,是他不好,是他勾引的人。”
“许多福是太子,朕和你的儿子,他看上了谁,是谁的福气,怎么就是他不好勾引了谁呢。”仲珵说。
许小满:……嘿嘿笑。
“咱们多多自然哪哪都好,你以前嘴上老损多多,我知道你也是疼多多的,多多前头就说了,他比对方年长,对方长得又好看,他是大色魔,我起初以为是赵沐,赵沐年十七,看到这会不是了。”
许小满还是了解儿子的,“多多以前没这根筋,长这么大了也没开窍,整日光知道玩,要是随便见到个模样俊俏的都喜欢,那在宫里时,周全、小戗、王元孙、许凌官、李昂……那几个谁长得不好看?”
仲珵刚一挑眉毛,许小满就知道仲珵要说什么,“自然跟我们多多比不上,但也样貌周正俊朗,各有各的好看。”
“几分吧。”仲珵勉强承认,“不过这几个都不是。”
“我就不信,他跑出去玩,这才几个月突然就因为谁长得好看一见钟情迷糊住了。”许小满拍拍仲珵,“多多像咱俩,这方面其实更像你,长情。”
仲珵爱许小满,最初并不是因为相貌。二人在低谷相识,许小满姿色平平,但对仲珵来说,许小满就是他的命。
“你是说?”
许小满:“我猜是李泽。”信誓旦旦很肯定。
还翻了前头的信纸递给仲珵,“你看他要去临海府找李泽了。”他想想,“李泽这孩子以前读书时模样也不差。”
仲珵笑了声,而后拉长的语调调侃:“九千岁啊九千岁,枉你办案无数,如今栽倒在许多福手里了,你看看,许多福现在就写了他变成大色魔,对方比他年纪小,如今还未到临海府呢,而且朕可是记得,李泽跟刘戗差不多大。”
“小戗跟咱们多多就差几个月,没准李泽比咱多多小几个月。”九千岁开始嘴硬。
仲珵面上挂着笑,许小满恼怒,“我继续看!”
两人跟断案似得,不过这么一打岔,没最初的担忧了,好像什么劲都操心过了。
仲珵怕逗小满逗的太过,最后他吃亏,当即是拿了剩下信纸,好声好气说:“我陪你一同看,都怪许多福,拉拉扯扯一大堆就是不揭谜底。”
“那也不能怪多多,他肯定害羞不好意思。”许小满嘴上说。
然后夫夫二人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在船上吃什么喝什么,又回味了下醉香楼的红豆酥,一直到:……船快到岸了,嘿嘿阿爹你和父皇别生气,我和严津津谈恋爱了。
严津津特别好,特别君子,我中了药,本来想对他霸王硬上弓,但是他说要跟你们禀明情况,要光明正大的结婚后才能入洞房,我很尊重他我就忍住了。
我也是个正人君子,虽然大色魔。
你们不要怪严怀津,都是我喜欢他、怜惜他,我比他年长,也是我见色起意,都怪我呜呜呜呜。
看完最后一页,夫夫二人互相对视,一个蹙着眉一个面色复杂。许久,许小满先开口:“怎么会是小严呢,小严才多大。”
这也不怪许小满从没怀疑过严怀津。
五六年前,严怀津那会十一岁,身高还是矮矮小小的,在许小满印象中严怀津一直就是小孩,天天跟在多多身后打转,像是个豆芽菜一般。别说许小满没怀疑过,就是仲珵,沉默许久,说了句:“不怪你我。”
是不怪他俩没怀疑过。
但现在怪严怀津拐多多——许小满就算再惯儿子也说不出这个话,他的印象中,小严可乖了,文静爱读书,他家多多有时候跟拴不住的疯马一样在哪吵吵闹闹,小严也不生气还仔仔细细看他的书,给他家多多抄课文做文章。
小严多好的一孩子啊。
“可小严还是个孩子。”许小满实在是想象不来。
仲珵其实也有点,只是说:“我记得,许多福上次来信说严怀津长高了长得很好看了。”
“我好像记得确实说过。”许小满顿了顿,两人一阵沉默,过了会,许小满看仲珵,“你说,该不会真是咱们多多霸王硬上弓——”
仲珵:“……朕都不好意思骂严宁。”
但别说,因为是严怀津,仲珵和许小满都觉得多多在上面。退一万步来讲,二人也是看着小严长大的,对严怀津品行信得过,尤其严怀津在孝期,许多福如今撒欢在外不回来,药也鞭长莫及送不过去——许多福随时转窝,因为和严怀津谈恋爱,仲珵倒是安心,药不药无所谓了。
“让朕怎么说,这小子。”
“朕记得,严宁大哥就严怀津这一个?”
许小满:“嗯。”
夫夫二人又沉默了。仲珵此时装眼瞎,轻描淡写说:“这也不算什么,咱们还就一个许多福呢。”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严怀津双亲接连都去了。
许小满点点头,“这事搞得,多多以后要是不喜欢小严了,小严可咋办啊——也不会,多多随你了,长情。”
许多福这么写信本意是想‘揽锅’在身,聪明的儿子是懂得自己背锅,不让爱人有‘婆媳矛盾’,许多福那晚虽然没和严津津酱酱锵锵真刀实枪的干,但确实是更近了一步。
嘻嘻。
大丈夫顶天立地,要为小男友撑起一片天。
他才知道严津津很没安全感的。
信写好了,许多福特意把最后一张给严津津看,“你看,信送回去,我阿爹和父皇都知道了,咱们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他们就算有火,这么久时间自己就磨完了。”
“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娶别人的。”
严怀津确实是感动坏了,许多福从来就没变过,大大咧咧生性乐观又很细腻照顾朋友,如今是照顾爱人。
七月中旬时,船停靠临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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