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岑子棠只能抱歉地对他浅笑,然后转头对谢亦说:“谢亦尊上的大恩,子棠必不敢忘。”
“别这么叫,听得真的别扭。”谢亦说。
他跟赵弋,在昆仑都没有职位,但是赵弋明面上是“帝君的好友”,修为又高,地位当然也高。在没有职位,也不知道赵弋封号的情况下,他们直接简单地名加个尊上。对谢亦同理,谢亦是陆敛的未来道侣,理论上来说身份更尊贵,但结侣大典还没举行,举行了还能叫个帝后什么的,现在也只能名加个尊上。
反正就是表达个尊敬的意思,他们意思尽到了,谢亦听着却是尴尬。
第24章 渣攻成了我的猫(24)
“其实算上真的活着的时间,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现在也就是个普通人,你们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或者叫我阿谢也行。”谢亦说。
岑子棠闻言,看着谢亦,最后浅笑着试探:“那……阿谢?”
谢亦点头。
赵弋用神识探了探岑子棠的情况,又将手按在他的颈部感受灵骨的情况,然后说道:“灵骨几乎被人打碎了,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是挺厉害的。”
阮池心中一惊:“很严重吗?是治不好的意思吗?”
“那没有,问题不大。”赵弋说,“就是有点惊讶,一般人灵骨要是损坏到这个程度,疼得见天哀嚎不止都算轻了,但这小子除了站不起来之外,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还能笑得出来。”
听到问题不大后,阮池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莫名地骄傲起来:“岑师兄的心性本来就出众,他是我们这一辈心性最好的。”
“……”赵弋无语,“你嘚瑟什么,我又不是在夸你。”
岑子棠也有些脸红:“让尊上见笑了。”
“谢亦修复灵脉的药材已经找好了,他的身体也调养得差不多了,两天后我会为他修复灵脉,大概要花几天。这些天,我也先给你调养身体,找齐药材。断灵骨比断灵脉麻烦,至少要调理一月以上,也刚好了。”
阮池听这胸有成竹的语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哦对,还有一件事,你这灵骨可修,也可重塑,你选哪个?”赵弋突然转头问岑子棠。
“……敢问这两者,有何不同?”岑子棠轻声问。
“修比较容易,也没什么痛感。重塑的话要把你体内碎裂的灵骨全都取出来,再替你重塑,整个过程会十分痛苦,而且有风险。”赵弋说。
而谢亦却知道,赵弋当初给他自己选择的就是重塑这一条。赵弋的天赋并不算好,他亲手把自己的灵骨抽出来,又用一截妖木替代了灵骨。此后赵弋每找到更适合的材料,都会重塑自己的灵骨,直到谢亦为他寻来了可随着境界而成长的神髓木。
那时候赵弋修为不高,医术也没有现在这般出神入化,换灵骨对赵弋来说都是一项不成熟的技术,除非找到可成长的神阶宝物,不然他的灵骨都需要不断替换,现在倒是不同了。
阮池一听到风险和痛苦,神色就犹豫了起来,谢亦看他那模样似乎巴不得帮岑子棠直接选择修复而非重塑,但岑子棠却没有过多思量,直接选择了重塑。
“修行之人,若有万分之一变强的机会,便不可放弃。一旦选择稳妥,那只会离道越来越远。”岑子棠说。
他这一番话说得谢亦和赵弋都十分认同,赵弋本来是因为谢亦开口才来帮他治疗,这时候,他看向岑子棠的目光都有些赞赏起来。
因为这就是谢亦和赵弋的求道之心。许多人求稳,依然能修炼到很高的境界,但是谢亦和赵弋却对此嗤之以鼻。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变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就不可能会因为保命而放弃。
如果他们会,那他们连筑基期都无法突破,散修没有筑基丹,连突破筑基都要搏命。
…………
谢亦去看了岑子棠两天后,就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去了,正如赵弋所说,他要修复灵脉了。
谢亦修复灵脉的时候,陆敛又将他带回了天之尽头的神殿,再次在神殿外布下无数强大的禁制。
赵弋为他修复,陆敛为他护法。
修复灵脉虽然比修灵骨容易,但也绝对说不上轻松。是一点点把坏损的灵脉割去,又强行接起的过程。这样的疼痛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修复过程进行了三天,谢亦疼得狠的时候,意识全无,疼得浑身都是冷汗,身体却被赵弋的灵力死死束缚住。陆敛心疼得手都在抖,他一遍遍搁着自己的手腕,喂谢亦喝下他的血,缓解痛苦。
而赵弋对此没有反应,仿佛没看到陆敛的动作一样。
一切结束后,谢亦躺在床褥上安睡,而陆敛却是抵着墙,强忍疼痛。
其实四百年来他企图破解法则,每次都受伤不浅,甚至好几次濒死,哪怕他作为神体,自愈能力惊人,也留下了暗伤。
他的识海,五脏六腑里,都在时时刻刻被那股狂暴的规则能量绞杀着,若非他一直用神力抵御,恐怕活不了几天。哪怕如此,他每时每刻也都要承受着剜骨之痛。
他全力为谢亦护法,又输送了大量血液,更是让体内正在抗衡的规则和本身的力量出现失衡。
他的情况,赵弋也知晓,但是他却并不关心,只是不痛不痒地问一句:“还能撑吗?”
“死不了。”陆敛说。
听到这个回答,赵弋也就更加不上心了。他转头拿了条手帕给谢亦擦拭额上的冷汗,然后看着他颈间挂着的神源,目光划过一丝异色。
谢亦在三日后醒来,睁开眼睛时便看见陆敛守在他身边。
陆敛看到谢亦醒了,眸光一亮,他嘴角划开一抹笑意:“阿谢,你可算醒了。”
一醒来就被美貌暴击的谢亦愣了一下。
陆敛却直接倾身,蹭了蹭他的颈间:“你睡了三天,好想你。”
“喵!”一只猫突然跳过来,把陆敛拱出去,自己独占了谢亦颈间的这个位置。
“……”
陆敛黑着脸看着独占谢亦颈间的黑猫。
黑猫扬起脸对他示威般地又叫了一声:“喵!”
陆敛直接把猫抱起来,走到离床一丈左右的位置,把它放下后,在它和床之间设了一道禁制。
于是谢亦就看见咪咪不断地朝他这边跑来,又不断地被结界阻拦,在结界上滩成一张猫饼。
谢亦:“……”
好在陆敛知道分寸,那结界不是像墙一样坚硬,而是带着一定的柔软度,哪怕咪咪全力冲过来,也不会撞得很惨,而是会像撞在弹簧里一样。
“你怎么还跟一只猫较劲?”谢亦无奈。
陆敛却说的很委屈:“你都睡了三天了,好不容易醒了,我想抱抱你,还要被这只猫搅合。”
“……”谢亦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坚持不懈的小猫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把结界撤了吧。”
“那阿谢要给我点酬劳才行。”陆敛说。
“什么酬劳?”
谢亦话才问出口,陆敛就直接倾身吻上他的唇。
谢亦双目略微睁大。他醒来这么久,虽然陆敛一直以他的未来道侣自居,谢亦自己也逐渐接受,但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吻。
陆敛的动作一开始还很轻柔,但后面却越发急切而贪婪,谢亦唇上传来刺痛和麻感,紧接着就被侵|入口腔,侵占、搜刮他口腔内部的每一寸。
谢亦只觉得舌根都发麻了,他拍了拍陆敛的手背,示意他可以停了,但是陆敛的动作却更加激烈了,最后他直接将谢亦压在了自己和床榻之间。
这个吻漫长得谢亦都缺氧了——他现在虽然修复了灵脉,但毕竟还是个普通人——陆敛在谢亦眼前开始有些发黑的时候轻拍他的背,谢亦还以为他终于要放开自己了,然而这货只是在引导谢亦呼吸。
一股股被转化成温和能量的神力透通过这个吻传入谢亦丹田,谢亦觉得肺腔终于多了些余地。
然而谢亦想要的是陆敛放开他,而非缓解呼吸——虽然这也很重要。但是他现在有种自己要被陆敛生吞活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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