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原本对沈霖并不在意的祁宴也颇为恼火起来,原本沈霖只是他随手拿来取乐的小玩意儿,此时他却像是真真切切地被咬了一口,吃了大亏,怎么能不恼。
别说祁宴,这件事让谢以宴都颇为恼火。
因为他昨天晚上发现,他的感觉屏蔽,居然被这个世界给关了!
昨天晚上到谢以宴都觉得有些过了顶不住了的时候,正想开感觉屏蔽器,开了好几次却开不起来,系统查找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感觉屏蔽功能没坏,就是在这个世界不能用。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意识觉得你如果能用感觉屏蔽功能的话,就不利于收集你的虐渣值吧,不然你连痛都感觉不到,还怎么收集虐渣值。】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
然而谢以宴只觉得烦,这种被强制要求收集自己的虐渣值就已经够烦了,结果这傻逼还弄坏了他的感觉屏蔽。
同时他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这个世界一上来就这么猛,不让他开感觉屏蔽的话,恐怕后面真的有苦头吃了。
不过昨夜被折腾得昏过去又醒过来,最后居然给谢以宴涨了五点虐渣值,谢以宴也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无语。
见祁宴睁了眼睛,裴翊那张俊美若仙的脸就在祁宴面前放大了。他低头凑近祁宴,温声问了句:“醒了?”
祁宴垂眸,懒得理他。
裴翊伸手想碰祁宴放在被褥上的那只手,却在触碰瞬间,祁宴触电般地把手抬起来,冷声说道:“别碰我。”
裴翊的目光落在那只手背和指尖都明显泛红的手上,挑眉道:“沈霖给你吃了入骨香?”
“入骨香是什么?”祁宴问。
“没什么,一种药而已,吃了能温养皮肤,调理身体,难得的驻颜圣品。”裴翊起身,笑着说。
“还有呢?”祁宴皱眉,裴翊完全没说到点子上。
“就是会有一点点其他功效,它会提高对疼痛和碰触的感知,但是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裴翊慢悠悠地解释。
“而且,一旦连续服用五日,这种功效就会永远停留在服药者的身体上。”
第82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22)
一听到这药物的作用具有永久性,祁宴顿时就捏紧了拳。
醒过来之后,他一直在疑惑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救下他,还把他囚禁在这里。这些人合起伙来篡夺了他的帝位,明明他就是他们最大的隐患,为什么还要引火烧身?
如今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但是祁宴的心已经有些凉下去了。不管他们的目的如何,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比他想得还要糟糕了,因为这些人,在盘算着怎么把他变成一个榻上玩物。
祁宴曾经是个好色荒淫的皇帝,但是这可不代表他喜欢毫无主权和自我地被人当玩物,相反,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处境就是他最厌恶的。
但是如今确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把心中的愤怒和忌惮暂且压下。
“你来干什么?”祁宴问裴翊。
“没干什么,陛下好不容易醒了,当然是想多陪陪您。”裴翊笑吟吟地说。
然后他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祁宴,又有些遗憾地叹气道:“那沈霖可真是闷骚,把陛下折腾得太狠了。”
祁宴不想看他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他把头偏过去,懒得理会他。
“陛下对臣还真是冷淡,你说后宫里除了祁闻淮之外皆玩物,如今看来,臣倒是连个玩物都远远及不上。”裴翊说着,凤眸中似乎沁出了点点沉色。
谢以宴:“……”
好大的酸味。
“你原先跟他们不同,何必自贬身份。”祁宴背对着他,声音微冷。
裴翊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笑。
或许人都是不知足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裴翊在祁宴心中的地位,至少是有地位的,甚至算得上挚友。想要在祁宴这个看似多情实则冷情冷心的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实在是太难了。那么多人,终究只是图一时之新奇的玩物而已,腻味之后,在他心中留不下一丝痕迹。
但是人总是不知足的,裴翊反倒是羡慕他们。因为他知道,无论那些人最终有没有在祁宴心中留下痕迹,至少祁宴“喜爱”过他们,是爱情之爱,而非友情。
可祁宴却从来没有以一个男人的目光和心情看过他,祁宴自始至终都不曾对他有过一瞬间的心动。
相比之下,有时候裴翊觉得自己还要可笑些。
尽管没看着裴翊,但是祁宴却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不由暗暗警惕。
但裴翊神色中的晦暗和危险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他忽然笑道:“阿宴醒了也有几天了,不想出去看看吗?”
出去?
祁宴心中一愣,他们愿意让他出去?
他可是个被造反的皇帝,让他出去,不怕横出事端?
但祁宴当然也没傻到去提醒他,而是转身问裴翊;“当真?”
“阿宴用完膳之后我就带阿宴出去。”裴翊说。
祁宴发现他们这些人对他都随便叫,一下子阿宴一下子陛下。不过反正要被找麻烦也是这些人被祁闻淮找麻烦,他们不介意,祁宴也懒得管了。
祁宴身上颇为干爽,应当是昨天沈霖为他清洗了,这倒避免了他在裴翊面前的某些难堪的事情。
其实祁宴别说走路了,他现在连起身都有些困难。原本骨头就跟散了架一样,身上的感官还被放大,他一动就是酸和疼直击他的脑门。
但是裴翊答应了他可以出去,这种机会看起来可不常见。他如果不想放弃这机会,就必须要忍着。
祁宴原本就能忍疼,或许也是这种要吃五次的药物的药性此时还没发挥到最大,他还是勉强下了床。
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手中的链子不知何时已经从三尺长变成了将近有一丈半的长度。他拖曳着这长长的金链走在地下宫殿中,金链在地砖上撞击出啷当之声。
每走一步就有一种强烈的酸疼感顺着脚尖窜入他四肢百骸,短短几步路走得祁宴额间冒汗,好容易才做到桌前吃着那不知何时已经摆好的菜。
这些人虽然意图不明,但似乎都是紧着好东西送过来,这宫殿的处处细节构造暂且不提,每日送过来的也是顶好的菜色。
但是祁宴此时也没心情品尝美食,他一坐在凳子上就觉得疼,腰部也酸得直不起来。但是他还是挺着腰,面上面无表情地吃了八分饱。他怕裴翊以他身体没好为由,不让他出去。
而裴翊全程都是双目含笑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祁宴平静的神色下的咬牙和勉强。
等祁宴吃完后,他态度亲昵地替祁宴擦了擦嘴角。祁宴难得乖顺,擦完后抬头看着裴翊:“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当然。”裴翊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红色的丝帕,看起来挺长的,一尺半左右。
祁宴皱眉:“这是什么?”
裴翊没说话,而是将丝帕叠成一个长条,然后做到祁宴身后,将丝帕蒙在了他的眼睛上,从后面开始系。
祁宴也明白了裴翊的意图。估计是怕他在出去时弄清楚了这地下宫殿的具体出路和方位,所以要把他眼睛蒙住。
祁宴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裴翊做事一贯谨慎,心眼比藕节还多,他倒不是很意外。也是任由他把丝帕系上。
裴翊这人不仅心眼子多,做事也龟毛,谢以宴觉得他生在现代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当然,古代他也是,只是没人定义他。
他特地将丝帕系成了他满意的模样,乍一看都像是艺术品。然后走到祁宴身前,颇为满意地打量他。
“阿宴带上这个真好看。”他笑着说。
红绸,乌发,白肤,看起来确实是美极了。
或许下次可以再试试其他颜色,裴翊心中忖度着,在祁宴唇间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然后他就拉着祁宴,缓缓走出地宫。
祁宴因为眼不能视物、身上又酸疼的原因,只能紧紧拉着裴翊的手,还颇为紧张地一直往他身上靠。
实际上要不是强撑着,他恨不得整个人都靠到裴翊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腿都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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