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行人愿意为这个“纯真有趣”买单, 左右就是一顿早饭钱,于是他们不理会王母的卖力吆喝, 坚定地走进小河子早食店。
听见其他客人夸奖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他们好奇地点上一碗,一口就爱上,情不自禁地向其他客人推荐。
如此一来,小河子早食店里的客人也就越来越多。
厨房里的一大锅八宝粥和一大锅红薯干稀饭,逐渐见底。
斜对面的大集早食店里,只有零散几个客人,他们结账时才知晓,包子、胡辣汤和粥不声不响恢复了原价,他们很不情愿地掏了银子,在心里对王大集产生些许埋怨。
再看小河子早食店那边虽然人满为患,但是走出来的客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很明显是吃美了,他们开始后悔自己没去那边吃早饭了。
明日!
明日一定去小河子早食店那边吃早饭!
伴着他们的离开,大集早食店渐渐安静下来,一直到辰时三刻,都没什么客人。
王大集脸色很臭,死死地盯着十几笼包子,问:“还有多少胡辣汤、八宝粥和南瓜粥?”
王父侧首问王母:“还有多少?”
王母一直在店里,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于是冲着后院大声喊:“马氏!马氏!马氏!”
马氏闻言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爹,娘,相公,什么事儿?”
“你聋了吗?叫你这么多声才听到!”王母冲马氏撒气。
马氏低头不语。
“又装可怜,又装可怜,好像别人欺负你似的,问你还有多么胡辣汤、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哑巴了吗?”王母凶狠地道。
问了?
什么时候问她的?
明明她一出现就挨骂……马氏却不敢反驳,低声答:“统共就没有卖出去几碗,所以还剩一锅。”
王母一听就火大,又要骂马氏:“你——”
“够了!”王大集拔高声音。
王母和马氏吓一跳。
王父眉头都皱成川字,道:“已经辰时三刻,早饭要是卖不出去的话,中午、晚上也不会有人买了。”
王母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啊?我们今日还特意做了很多,就想着能够多赚一些银子的。”他们前三日优惠大酬宾,几乎是贴钱卖早饭,就是想要吸引人流,等着恢复原价的时候,能够多赚一些。
不曾想!
不曾想他们一恢复原价,肖喻那边直接推出新品,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
她还隐约听到客人说比大集早食店好喝。
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今日继续打折!”王大集突然下决定。
马氏惊讶地看向王大集,心里不同意,却不敢说什么。
王父和王母这下也有些不解了:“还打折?”
王大集反问:“不打折怎么办?粥放久了会泄,到时候只能喂猪了!”
王父便道:“打折吧。”
王大集恨恨地道:“娘,叫卖吧。”先把今日的早饭卖光。
王母冲着小河子早食店大喊:“优惠啦,优惠啦,包子两文钱一个,统统两文钱,胡辣汤、八宝粥、红薯干稀饭三文钱一碗,统统三文钱啦!”
小河子早食店的客人美滋滋地品尝着香郁的早餐,并不为所动,不少行人却因为价格便宜而进了大集早食店。
张五抻着脖子向斜对面看。
肖喻笑道:“你不要着急。”
张五又一次看到肖喻的实力,这次是真的不着急了,而王大集一家人看着源源不断的客人,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可周围客人就这么多,肖喻抢走一大部分,所以他们再怎么打折,早饭还是没有卖光——包子还有一半,胡辣汤也有一半,还有一半的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因为时长而泄了。
王大集又一次生气了。
王母连忙安抚道:“姓肖的是因为第一天做粥,客人想尝尝鲜,等他们尝了以后,就知道还是咱们的粥好吃。”
“是啊,咱们卖粥好几年了,不是他一个黄毛小子比得上的!”王父自信满满。
马氏在旁边低头不语。
王大集当即决定,明日熬粥,熬拿手粥,就凭他几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吊打肖喻不是问题。
于是第二日一早,他就带着家人做健脾山药粥和养生南瓜粥,期望一举抢过客人,结果客人并不买账,依旧去小河子早食店喝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
第三日他们又做皮蛋瘦肉粥和黑米黑豆黑芝麻粥,客人们还是选择喝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不管他们怎么变幻花样,肖喻那边的客人量都稳如泰山,而他们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差,一点银子没有赚到,反而因为买菜、买锅、买笼屉、买面粉、打折、剩饭等等而折损了好几两银子。
他们从开始的得意,到生气,再到慌张,如今已经不知道拿肖喻怎么办了。
“相公,听说肖喻的八宝粥和红薯干稀饭做的香甜粘稠又顺滑,不管怎么搅拌都不会泄汤,有客人拿着小木桶装回家,第二天热一热,口感一点儿也没变。”马氏认真地分析:“我们不应该闭门造车,至少要买一碗来尝一尝。”
“你想给他送钱是不是?”王大集突然指着马氏大吼。
马氏吓的惊叫一声。
王父和王母一起指责马氏胳膊肘往外拐。
马氏自知辩解无用,默默红了眼眶,缓缓低下头。
他娘的!
王大集越想越生气,本来他在水清巷过得好好的,每日和邻居们一起到集市上卖粥,赚点小钱,比巷子里的其他人都过得舒心。
结果肖喻来了,开间早食店,为巷子里带来了人气。
打铁的,卖豆腐的,卖货的等等都得了好处,偏偏他卖粥的没有得到丝毫好处。
行!
肖喻不给他带来人气,他就自己找人气,他偷看了肖喻做包子和胡辣汤的方法,回来自己做。
本来一切向好的。
可是!
可是肖喻居然模仿他的粥,促使他一直亏钱。
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他忍不住了,将手中的抹布狠狠地甩到桌上,大步转身朝外走。
王母连忙问:“大集,你去哪儿?”
“我找姓肖的算账?!”王大集理直气壮。
“算什么账?”马氏不解。
“他一个乡下来的,敢和我抢生意!”王大集往外走。
“可是,是你先抢他生意的啊。”马氏低声道。
王母听到了,指着马氏的鼻子骂:“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我们怎么抢他生意了,我们做包子和胡辣汤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没错!”王父附和。
“走,去找他算账!”王母拽着王父走出店。
马氏看着这一家三口,越发觉得他们不讲道理。
小河子早食店已经卖完早饭,正在收拾店面,蛋子看着桌上半块包子皮,“哎呀”一声。
“弟弟,怎么了?”明河问。
“有客人浪费粮食!看!”蛋子指着桌上。
明河噔噔跑上前,生气道:“都不知道锄禾日当午吗?”
蛋子提醒:“哥哥,应该用粒粒皆辛苦。”
“‘锄禾日当午’和‘粒粒皆辛苦’是一家的啊,用哪句都行的,它们都不会介意的!”明河有理有据地道。
“它们是一家的吗?”蛋子困惑地问。
明河坚定地道:“是啊,它们的娘亲都叫悯农!”
“它们的爹爹叫李坤!”蛋子接话。
“没错,所以,一家人、一家人……”明河小手挠着后脑勺想词儿,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
蛋子被明河的逻征服,点头:“哥哥,你说得对!”
“嗯,那我们把剩饭放到泔水桶,一会儿拎给洪三娘,喂猪。”不管是早饭馆,还是酒楼,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剩饭,肖喻每次都将剩饭收集起来,拎给洪三娘家的猪吃,明河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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