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蛋子、明河都不知道,他已经想好理由应付:“嬷嬷,这不是秋季了吗?天气干燥,容易受凉咳嗽,恰好我从青石镇带来的陈皮还有很多,就做些陈皮姜糖,理气健脾,燥湿化痰,最重要的是好吃,刚刚做好,大殿下也将陈皮雪梨茶煮好,正打算让人一并送到慈和宫给太后尝一尝呢。”
贵嬷嬷笑着看一眼太后,道:“原来如此,恰好太后来了,你也不用送过去了,太后,不若就在这里喝喝茶吧。”
太后点点头。
肖喻拎着茶壶,将太后和贵嬷嬷引到九号院子的石桌前。
蛋子端着一碟子陈皮姜糖过来。
太后日日喝陈皮雪梨茶,就不稀奇了,这个陈皮姜糖倒是第一次见,浅褐色的一个小方块,上面沾了些椰蓉,看上去很好吃的。
她捏一块尝尝,轻轻咬一口,甜甜辣辣的,甜的自然,辣的柔和,软软糯糯的,口感极妙。
她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糖,问:“这就是明河第一次见哀家时,给的陈皮糖吗?”那次她和明河不熟悉,对明河还有防备,所以她并没有碰那颗陈皮糖,现下想来,倒有些对不住明河。
“回太后,小孩子容易生病,每每天气多变,卑职都会做些姜糖水之类的,防止大殿下和明河生病,时间久了,两个孩子都不爱姜,所以上次的陈皮糖,没有放姜,是卑职怕两孩子晕船晕车所做的。这次加了姜的,是为太后所做。”
太后笑了笑道:“你有心了。”
“应该的。”
太后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喝完一碗陈皮雪梨茶,吃了两块陈皮姜糖,然后看了一眼九号院子,带着贵嬷嬷离开皇子所。
恰好一阵秋风刮来,树叶簌簌而下,看上去有些萧索。
她有些感慨地唤一声:“贵嬷嬷。”
“奴婢在。”贵嬷嬷应。
太后默了默才出声:“其实,淑妃那孩子就是不够聪明。”
贵嬷嬷微微一愣,接着道:“淑妃娘娘是性情中人。”
“是啊,看着懂事,实则犟的很,你说她和皇帝生了嫌隙,说些软话不就过去了,偏偏对着来,将哀家的孩子们都惹一遍,哀家能喜欢她吗?”
贵嬷嬷没说话。
太后又道:“元衡长得就像她。”
贵嬷嬷道:“可大殿下性子是像先帝和太后啊。”
太后侧首看贵嬷嬷。
贵嬷嬷连忙低头请罪道:“奴婢失言。”
太后并不介意,道:“你继续说。”
贵嬷嬷便道:“当年太祖驾崩,朝中混乱,众大臣都觉得先帝性子温软好拿捏,所以才将先帝推上皇位,哪知道先帝只是看着温软,其实脑子极其聪明,有计谋有手段,行事果断,三年之内,就令众大臣战战兢兢,再不敢有二心。奴婢觉得大殿下也是看起来温软,其实心里什么都有数。”
说到先帝,太后就骄傲起来,接着又问:“哪里像哀家?”
“待人宽厚。”
“哀家待人宽厚吗?”
贵嬷嬷道:“淑妃娘娘多次出言伤害陛下和殿下,太后均未责罚。”太后只是看着严厉,其实并非如此。
太后想了想,道:“元衡那孩子确实是个宽厚的。”
贵嬷嬷接话:“陛下这一点也像太后的。”
提到永熙帝,太后叹息一声,道:“可惜皇帝温软是真的温软。”
贵嬷嬷挽尊道:“陛下宽厚待人,也是社稷之福。”
“可是他若走了,大靖怕是要乱上一阵子。”
这话贵嬷嬷不敢接。
太后又叹息一声,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也急不来,她的思绪又回到蛋子身上,道:“肖子卿待元衡是真心的。”
贵嬷嬷很快明白太后的心思,道:“太后是说,肖子卿故意引我们去皇子所小厨房?”
太后点点头,她到底浸淫后宫多年,很容易看出他人的心思,也知道肖喻打的算盘。
贵嬷嬷道:“可大殿下对太后的心思假不了。”
“是啊,哀家也明白肖子卿的顾虑,元衡初回宫中,无母妃可依仗,舅家势单力薄,未来的路很难走。”太后慢慢向前走着:“他是想让哀家看在祖孙的份上,待元衡亲厚一些。”
贵嬷嬷听着。
太后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儿,道:“对了,过几日宫中要举办赏秋宴了吧?”
贵嬷嬷应:“是。”
“到时候让肖子卿、元衡和明河都参加,多认识些人。”
贵嬷嬷笑道:“是。”
肖喻这边接到赏秋宴通知后,便开始准备起来,他特意向裴燕礼、陆鸣二人询问细节。
“没什么,就是大家一起看看菊花,聊聊天,吃吃菜,每年都会办一办的。”陆鸣浑然不在意道。
“到时候都有什么人参加?”肖喻问。
“那可多了。”陆鸣道。
肖喻道:“太后说,让明河和蛋子都参加。”
“小孩子也参加?”陆鸣道。
裴燕礼道:“那宫里宫外的孩子应该就会参加,比如世子、郡主、小郎君的都会过来,一起玩耍。”
“太后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认认大殿下?”陆鸣问。
裴燕礼点点头。
肖喻问:“你们没有收到请柬吗?”
“暂时没有。”陆鸣道。
见肖喻有些紧张,裴燕礼道:“如果我们没有受邀的话,我会请求参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陆鸣闻言,揶揄地发出怪怪的声音:“啧啧啧。”
肖喻和裴燕礼一起伸脚,狠狠地踩在陆鸣的左右脚上。
陆鸣嚎叫起来:“你们——”
肖喻和裴燕礼没想到对方会踩陆鸣,二人同时一愣,接着看向彼此,旋即笑起来。
陆鸣骂起来:“你们两个见色忘友的东西!太过分了!”
二人都不理会,继续说赏秋宴的事儿。
转眼间就到了赏秋宴这一日。
一大早,舅甥三人都穿着簇新的衣裳,然后按照规定时间,朝益香园走去。
远远地便看到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和小孩子,走到益香园的双门前,按照男左女右的秩序进入园里。
“我们走左边!”明河道。
“对,我们是男子汉!”蛋子道。
舅甥三人进了院子后,就看到裴燕礼和陆鸣。
二人过来迎接。
陆鸣道:“女眷跟着太后皇后赏花,男的跟着信王。”
信王是永熙帝的弟弟,也是裴燕礼的表哥。
肖喻便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一众男人寒暄。
众人便认识了蛋子和明河。
两个孩子是学习了礼仪的,所以举止得体。
信王等人点头称赞。
赏了一会儿花后,就要吃花饼、品花茶和花酒。
大靖虽然民风开放,但是男女桌还是隔很远,小孩子桌在男女桌中间,由宫人们看管。
肖喻和裴燕礼、陆鸣、信王等人一桌。
信王举起花酒对肖喻道:“肖子卿,这一杯,是我感谢你照顾并将大殿下带回来,你是我大靖的恩人。”
肖喻忙起身道:“信王爷言重了。”
“啥也不多说了,喝!”信王道。
这个信王……有点憨的样子,肖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仰头将酒喝了。
接着又有人敬肖喻。
肖喻又喝了一盅,虽然这花酒不醉人,但他不喜酒。
裴燕礼见状道:“今日是赏秋宴,花酒要喝,花茶也要喝,不能厚此薄彼。”于是他端着花茶敬肖喻。
其他人见状也以茶敬肖喻。
肖喻顿时轻松了。
就在这时候,小孩子那桌子忽然嚷嚷起来,一个小孩子指着蛋子道:“就是你!就是你!”
蛋子辩解:“我没有,我就没有!”
“就是你!”小孩子哭着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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