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甜。
小舅舅和弟弟肯定也喜欢的。
“小娃子,吃在的什么?”前方突然出现三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个黑的,一个胖的,一个高的,都穿着粗布衣裳,表情很横。
明河回答:“点心呀。”
“给我一个吃。”胖孩子伸出手。
“不给。”明河小手往后背。
黑孩子冷不防地上前,一把将明河手里的点心夺走,也不嫌弃明河吃过,张口就咬,然后惊喜地对另外两个孩子道:“这点心真甜!真软乎!真好吃!你们快去抢!”
胖孩子和高孩子一听,伸手就往明河怀里掏。
明河虽然小,但他练过功夫的,一把推开高孩子,准确无误地往胖孩子膝盖窝踢一下,直接把对方踢到。
他迅速从怀里掏出小弓弩,后退几步,对准三个大孩子道:“你们、你们再乱来,我对你们不客气。”
无知无畏,三个大孩子没见过小弓弩,也不知道小□□威力,只觉得眼前的小孩子故弄玄虚,他们大模大样朝明河走。
突然“嗖嗖”两声,擦着胖孩子耳垂飞过去两只小箭。
胖孩子吓的一停。
高孩子不解地转头,一下看到胖孩子耳垂在汩汩冒血,当即大叫:“流血啦!流血啦!”
胖孩子摸摸自己的耳垂,摸出一手血,又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继而发出杀猪般的哭声:“啊啊啊啊,我要死了,爹!娘!我要死了!”
黑孩子见状,愤怒地冲向明河:“你个死孩子!”
明河悄悄给小弓弩上箭,对着黑孩子又是“嗖嗖”两声。
黑孩子脸上一疼,他伸手摸一把,大叫:“血!血血血!”
察觉到那只小□□厉害,胖孩子捂着耳朵跑走,嘴里喊道:“我要告诉我爹,我要告诉我爹!”
黑孩子也不敢再惹明河,道:“我和我爷爷说去。”
高孩子指着明河道:“你个小东西,等着,一会儿我叫来村民,弄死你!”
三个大孩子一溜烟地跑走。
明河也是在村子里、镇上待过的,他担心三个大孩子真的会喊村民来教训自己,他也骂不过也打不过,赶紧将小弓弩装起来就跑,往树林子里跑,往草丛里跑,往小路跑。
直到四面八方都没有三个大孩子和村民们的身影,他才稍稍放心,低头看看怀里的点心,到底被三个大孩子抢走了几块,现下只有三块。
他舔了舔小嘴巴,道:“一日吃一块,不然就没有力气回京城了。”
于是他没有再继续吃,噔噔地跑到不远处的小溪边,小心翼翼地上前掬一捧水,咕噜噜地喝了很多。
他拍了拍鼓鼓的肚子,道:“好了,肚子都鼓了,不饿了。”
他接着诸阳县走,担心自己走错,路上遇到行人,他还会礼数有加地询问一下,确定方向没错,他继续走。
只不过他到底人小腿短,歇歇停停走到夜幕降临,还没有走到诸阳县。
周围一片漆黑,各种夜鸟和野兽的叫声不断。
他心里有些害怕,越是害怕,小步子越是迈得飞快,最后跑了起来,许久之后,终于看着前方零星的灯火了。
他开心极了,直直地朝灯火处走,可是他走到跟前时,城门已经关上,他肉肉的小手拍着门,喊了几声,丝毫没有回应。
他知道不会有人来开门了,便缩到城门的一角。
一阵夜风吹来,没有春季白日的暖意,冷飕飕的。
他冻的打个哆嗦,迅速抱紧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转头看向远处,白日里绿油油的树枝树叶,现下都像是鬼爪鬼面一样,尤其可怖。
他立刻将小脸埋进膝盖上,小声道:“看不见,看不见,我都看不见,看不见就不害怕。”
这时候却听到自己肚子“咕噜”一声,烦人,又饿了。
他忍不住掏出一块点心,嘴巴已经张开,他还是忍住了,放在鼻尖闻了闻。
好啦,饱了。
他将点心重新放进怀里,小脸埋在膝盖上,忽然间心底里弥漫出一股子委屈和悲伤,小嘴不由得地扁了起来,轻轻翕动两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他小声道:“小舅舅最喜欢我了,我回去找到小舅舅,小舅舅又喜欢我了……”
哭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小娃子,小娃子,一边睡去。”忽然有人声传来。
明河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反应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是在诸阳县的城门口睡着了,他转头看向城门。
城门开了!
“喂,小娃子!”又有人喊。
明河昂头,这才看到跟前站着一个捕快。
小舅舅说过,有事儿找捕快。
他兴高采烈道:“捕快叔叔,我叫明河,我是被人拐到这儿来的,你可以送我去京城吗?”
“送什么京城,一边玩去。”捕快不耐烦地道。
明河以前遇到的捕快都是热心人,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捕快是什么情况,可他还是解释道:“我真的是被拐的,我的家在京城,你要是帮我送回京城——”
“听不懂人话吗?”捕快直接没有耐心地吼:“一边去!”
明河一呆。
这时候有人过来朝捕快手里塞银子,奉承地唤一声“捕快大人”,然后贱兮兮地道:“上回和王寡妇的事儿,多谢你公平公正了。”
捕快颠了颠银子的重量,很满意,旋即笑弯了眼睛道:“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你收银子!”明河指着捕快道:“身为捕快,你拿着大靖的俸禄,不为民办事,还私下里收——”
“哪来的小杂碎!”那人一把将明河推倒。
明河一下站起来,气呼呼地指着他们道:“你们等着,等我回京之后,我就告诉小舅舅和弟弟,铲除你们这些蛀虫!”蛀虫二字,还是从荀大学士口中知晓的,指的就是一些只拿俸禄不作为甚至剥削百姓的官吏。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那人急了,扬手就要打明河。
捕快一副好人模样:“何必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那人伸手指着明河道:“看在捕快大人的面上,饶你个小杂碎!下次再让我见你到——”
“你是狗杂碎!你不要脸的狗杂碎!”明河骂完就跑进城。
那人气的不得了。
明河也生气,京城里的陛下和弟弟、小舅舅、裴叔叔、陆叔叔好多人都是帮忙老百姓的,捕快却收银子,太可恨了。
他要快点回京城,把这事儿告诉他们。
于是他在诸阳县里四处看。
没有看到马车,倒是看到骡车了。
看着不少人都坐上骡车,要去这里要去那里的,他赶紧跑上去,道:“车夫叔叔,我可以坐上去吗?”
“去哪儿?”车夫问。
明河还记得老翁的话:“川阳镇码头。”
车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胖孩子,布衣都比别的精细地些,于是道:“你一个人吗?”
“嗯。”明河点头。
“五十文。”车夫道。
五十文!
有客人听到了,就说他欺负小孩子。
车夫回呛:“我说二十文一人,你们付吗?爱坐不坐。”
客人们都不说话了。
车夫转头看向明河,改个价格道:“三十文。”
“可我没有银子。”从皇宫里,明河是带银子的,只不过都花光了,所以身上没有银子。
“没银子,你坐什么车?走开!”车夫直接赶车走。
明河寻找下一辆骡车,把三块点心都掏出来,递给第二个车夫:“这个都给你,你把我带到川阳镇码头好不好?”
第二个车夫比第一个还恶劣,直接把三块点心打翻:“哪家的小娃子,来这儿戏弄爷呢,回家玩泥巴去吧。”
旁边恰好有条狗在,一口一块,吃了两块点心。
上一篇: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来了
下一篇:快穿之反派玩家 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