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厨托着她的细胳膊问:“怎么伤的?”
余桐桐哭着道:“那个女人和爹打的,还有好多。”
不等余大厨做反应,余老太太看向余辉二人。
余辉二人一愣。
余老太太慢慢走过来,伸手“啪”的一声,给汤氏狠狠一巴掌,接着转身劈头盖脸地打余辉,一边哭一边打:“你个混账东西,当时来接桐桐时,说的什么,说的什么啊,她是你亲闺女,你怎么能这么虐待她!”
“娘!娘!娘!别打别打!”余辉抱头躲着喊着。
余老太太不停地打。
余辉躲着躲着就躲到汤氏跟前。
余老太太干脆两个人一起打。
“不要打了。”汤氏挨打挨急了,狠狠地推余老太太一把。
余老太太的身体旋即向后倒去。
“夫人!”
“奶奶!”
“老太太!”
第 127 章
“砰”的一声, 余老太太重重地摔在地上。
余大厨、肖喻几人赶紧冲过来。
许县令倏地起身,从堂上下来:“叫大夫,快叫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
公堂上一片混乱。
余辉和汤氏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一会儿,大夫才出声道:“大人, 老太太醒了。”
“夫人。”
“奶奶。”
“老太太。”
“……”
余大厨几人轻声唤着。
许县令关切地问:“大夫, 老太太身子如何?”
大夫如实道:“身上无大碍, 但是气急攻心,需要缓一缓。”
许县令道:“来人, 把余老太太扶到偏堂,好生休息。”
“是。”捕快把余老太太扶走。
余老太太拉着余大厨的手, 咬牙道:“你留下!讨公道!”
余大厨担心:“可是你——”
“我没事儿, 儿子我们不要了,桐桐一定要带回去!”以前余老太太是疼爱余辉的, 事事都为余辉着想,也为余辉成为童生、秀才、举人而感到骄傲。
可余辉除了向家中索要银钱外,对她、老伴儿和桐桐不管不问, 好不容易可以去诸阳县当个县尉了,他欢天喜地地回来却是要银子, 然后还要接桐桐走。
她和老伴儿纠结许久, 都答应了,偏偏余辉夫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当时没有在意, 后来越想越觉得余辉夫妇照顾不好桐桐,总是吃不好睡不安, 索性和老伴儿一起来诸阳县。
一路询问,到了衙门。
报出身份, 才从捕快口中得知肖喻代余桐桐状告余辉夫妇虐待孩童,他们急匆匆地来到公堂口。
正正好好地看到余辉在呵斥桐桐, 他们一口饭一口饭地将桐桐喂养大,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结果余辉不但说了,还和汤氏一起打的桐桐遍体鳞伤,现下又推搡她这个老母亲。
她真的对余辉彻底死心了。
余大厨也是,道:“好,我一定把桐桐带回去。”
余老太太这才跟着捕快走。
余大厨直接向许县令行大礼道:“大人,草民余松要状告逆子余辉不慈不孝。”
不慈是指不爱其子,不孝是指不孝顺父母。
不慈还有商榷的余地,可不孝在大靖是犯法行为。
余辉和汤氏二人面色瞬间惨白。
许县令亲眼看着余老太太扰乱公堂,怒打余辉夫妇,但他可以理解余老太太疼爱孙女的心情,只是他还没有来得阻止,余辉夫妇就将余老太太推倒了。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这都是证据确凿的不孝,他转身回到公堂桌前,一拍惊堂木:“余辉,汤氏,先有亲生女儿状告你们不慈,后有亲生父亲状告你们不孝,你们可有话说?”
“县令大人,我、我没有不慈不孝。”汤氏底气不足道。
“拿出证据来!”
汤氏和余辉都没有证据。
“你没有,本官有!”许县令严厉地道:“一、余桐桐亲口指证你们二人不慈;二、余桐桐浑身上下,掐伤、抓伤、鞭伤,都非一日两日所成,她也未同其他人来往,肖喻几人昨日刚到诸阳县,更不可能伤害到她?所以是你们所为;三、你们不慈在先,余老太太出手打骂在后,你们不知悔改,痛下狠手,推倒令堂,大家有目共睹。”
汤氏说不出来话。
余辉是县尉大人,他知道不慈不孝的威力,他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做官,现下只是开始,不能就此结束,心下一定,当即就指着汤氏道:“是她,是她打骂桐桐,是她推倒家母,我什么都不知道。”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汤氏一直不相信,现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无比震惊地望着余辉,张口结舌。
“你个贱妇!居然背着我虐待桐桐,推倒我母亲。”余辉眼神坚定道:“你忒歹毒了。”
“你、你、你——”汤氏“你”了半晌,终于“你”出心里的震惊,紧跟着愤怒、失望、难过一涌而出,她开始疯狂反扑:“姓余的!是你觊觎你爹的银子,说你爹只会帮着你妹妹,不给你银钱,纵容我拿余桐桐当钱引子,你现下装好人了。”
“自古都说娶妻当娶贤,果然不假,你这个恶妇,不但虐待桐桐,推倒我母亲,如今还要泼我脏水,我要休了你,和你断绝关系。”余辉立马向许县令行礼道:“县令大人,是我管教无方,让这恶妇——”
“姓余的!你不是人!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跟着你吃了多少苦,给你生个大胖儿子,出了事儿了,你就这般待我!”汤氏性子也不是软弱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管了,一边哭一边扑上去就余辉:“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黑了心的!”
“我短了你吃喝,还是缺了你穿的。”余辉一把推开汤氏,怒道:“你好意思怪我?!”
汤氏又扑打上去。
许县令赶紧命人将他们拉开。
肖喻几人看的瞠目结舌。
裴燕礼忍不住道:“余大厨和余老太太这么好,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
“一个人的性格成因很复杂,除了自身外,还有父母、师长、好友、伴侣等等。”其实就是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肖喻记得上辈子有个发小,从小聪明有礼好学,青春期的时候去外地读书几年,回来以后好吃懒作还偷钱,最后进了派出所。
当然也有小时候顽劣不堪的人,在社会上摸打滚爬几年,整个人变得知礼又温和的。
裴燕礼认同地点头:“确实,成长氛围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有‘孟母三迁’。”
“是这个理儿。”
“啪”的一声,许县令又拍惊堂木,道:“汤氏,你是承认自己虐待余桐桐,推倒余老太太了?”
“承认。”证据确凿,汤氏又在辱骂余辉中说了出来,她已经无法辩解了,她只是不甘心余辉什么事儿都没有,于是竭力将余辉拉下水。
余辉继续狡辩。
“余县尉,你能证明自己没推余老太太吗?”许县令打断二人的争吵。
“可以问我娘,她肯定知道!”余辉道。
“你娘肯定偏袒你!”汤氏道。
“大人,他推了。”余老太太缓过劲儿了,又走过来道。
汤氏没想到余老太太这般大公无私。
余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望着余老太太,唤道:“娘……”
“余辉,娘在偏堂都听到了,你这般不慈不孝不敢承担责任,如何成为一方好官,如何为老百姓谋福,不如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余老太太道。
“娘,你这是断我前程啊!你是断我前程啊!”余辉双目通红地吼起来:“你怎么这样狠心?”
余老太太闭上眼睛克制着情绪,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坚定道:“断你前程的是你自己!当年是你说,你要做个正直的好官,护天下弱小,可你看看你现下做的什么事儿?不慈儿女,不孝父母,出了事儿推到女人身上,你还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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