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医起身行礼:“陛下, 郑次辅昏睡多日, 气虚体弱,骤然激动致气血倒流, 所以才会昏过去。”
永熙帝问:“怎么会骤然激动?”
言太医道:“卑职不知。”
永熙帝和郑威路下意识地看向肖喻四人。
肖喻心下一紧。
蛋子和明河一脸茫然。
萧元平出声道::“因为我吗?”
蛋子问:“皇弟,你做了什么?”
“我、我、我就喊了大舅父呀!”萧元平看向永熙帝道:“父皇, 我就还礼, 喊大舅父,我没皮, 我好乖的!”
“没错,陛下,郑次辅太久没见二殿下, 心中十分想念,所以才会如此激动。”郑家人心都是向着萧元平的, 郑威路恨不得把皇位捧到萧元平面前, 自然不希望永熙帝责备萧元平,于是赶紧解释。
永熙帝认同地点头, 继而询问言太医,道:“郑次辅现下无事了吧?”
“目前没有大碍, 但是须得好生养着,再昏倒一次, 恐有性命危险。”言太医道。
郑威路连忙道:“是。”
永熙帝望向郑威路:“威路,你把次辅送回去吧, 一定好好养着,不要想着给朕请安了。”
“是。”郑威路行礼道。
永熙道:“回去吧。”
郑威路喊来下人,合力将郑威荣扶起来,朝殿外走。
郑威荣靠着郑威路的肩头,双腿无意识地向前迈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吐着一些字:“明……明……首辅大人……首辅大人……首辅大人……”
明河小声道:“他说,明什么大人呀?”
萧元道:“他说的不清楚!”
蛋子摇头:“我听不懂。”
《帝王梦》一书中郑威荣很会钻营,不顾妹妹的意愿,执意将妹妹送进宫,自己如愿当上次辅,可他并不满足,一心想要当首辅、当国舅、当大靖最尊贵的人。
哪知道大反派明河从天而降,年纪轻轻压的他毫无还击之力,几乎要了他的老命,只能缩着苟着忍着,直到大反派明河发疯而亡,他才喘口气……肖喻印象中郑威荣一家人看中的是萧元平皇子身份,并不喜欢萧元平,没道理看到萧元平就激动地昏倒。
可是,也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郑威荣的昏倒。
“肖子卿。”永熙帝唤一声。
肖喻回神儿,看向永熙帝:“陛下。”
永熙帝已经坐回主位,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递给肖喻道:“这是燕礼从边关寄给你的第一份信,朕亲自交到你手中,不然丢了或者坏了,他会怪朕的。”他是皇帝,也是裴燕礼的表哥,看着裴燕礼从肆意妄为,变成如今独当一面的大将军,欣慰、心疼也佩服,从心底希望这个表弟可以得到一份好的感情。
“多谢陛下。”肖喻上前接过来。
永熙帝说那边的情况:“他如今和北进那边已经接头了。”
“马上要打仗了是吗?”肖喻问。
永熙帝面色凝重地点头。
肖喻跟着沉重起来。
永熙帝见状笑了笑,道:“你不必担心,燕礼和北进那边都有打胡人的经验,这次联合作战,一定可以胜利。”
“嗯。”肖喻点头。
“对了,朕明日会给那边寄信,你若是给燕礼回信,就快些写。”永熙帝道。
“是,卑职回去就写。”
“好。”永熙帝笑了笑,还想说什么,旋即伸手扶额。
“陛下。”钱公公关切地唤。
永熙帝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道:“你们下去吧。”
肖喻知道永熙帝又头疼了,便道:“那卑职下去了。”
永熙帝应了一声。
肖喻便带着三个孩子回到皇子所。
肖喻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掏出信纸,入目的便是裴燕礼苍劲有力的字迹,像他的人一样,肆意中不失端方,端方中又有让人羡慕的松弛感。
这一刻他才知晓自己这些日子多么想念裴燕礼,他先快速浏览一遍裴燕礼的书信,知道了大概的内容,然后再慢慢细读,嘴角不由得扬起笑意。
“小舅舅,你笑什么呢?”蛋子好奇地趴到书桌上问。
萧元平爬到凳子上跪着:“信有什么好笑的呀?”
“小舅舅,我看看,我看看。”明河目光往信上看。
蛋子、明河虽然跟着荀大学士学习了,但二人年纪还小,靠听、读、记忆力和领悟力去上课,目前还没有学习识字和写字,所以肖喻就把信纸摊开在桌上,任由三个孩子看,他则研墨开始回信。
“好多字呀,我一个都不认识呢。”萧元平捧着小胖脸道。
蛋子小肉手指着字,念:“啥啥啥啥,啥,不认识。”
萧元平看到皇兄这样,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然后跟着学道:“啥啥啥啥,不认识!”
明河翻看着,念出声:“肖喻,你可想我……”
肖喻动作一顿,旋即将信纸抽回来问:“明河你!”
明河抬眼:“小舅舅,上面写的是‘肖喻,你可想我’吧?”
“荀大学士教你们识字了?”肖喻惊讶。
明河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识字?”
明河道:“老师老念书老念书,我就认识几个字了呀。”
这、这……这孩子太聪明了,不能让他们看信,肖喻赶紧把信封也收了起来,然后把三个孩子轰出去,他专心致志地给裴燕礼写信。
相对于裴燕礼的肉麻兮兮,他写的就是很日常,说一说宫中的事情,然后询问一下裴燕礼的情况,洋洋洒洒写了四五张纸。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啰嗦,不知道裴燕礼会不会觉得烦,可他又舍不得删减,干脆加一句“不许嫌我啰嗦”,然后都塞进信封来,到乾心宫,交给钱公公。
“这信可真厚呀。”钱公公接过信封打趣起来。
肖喻不好意思地挠挠眉头。
钱公公笑了。
肖喻转移话题,问:“对了,钱公公,陛下头疾如何?”
“老毛病了。”钱公公说完,咳嗽起来。
肖喻道:“钱公公,你也病了?”
“今年天气特怪,这都快要到冬至了,还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不,宫里好些人发热、打喷嚏、有鼻涕,不少人和奴婢一样嗓子又干又疼又哑,快不能说话了。”宫女还好一些,像钱公公这样的宫人,每日还得给主子念信、念折子、念账目等等,极其废嗓子。
“那你喝茶呀。”明河昂着小脸道。
“喝什么茶?”钱公公问。
“陈皮雪梨茶。”蛋子接话道:“我皇祖母每日都会喝一些,如今一点儿也不咳,也没有痰了。”
“还有这样好的茶?”钱公公惊喜。
“有啊。”明河熟练地说了做法。
“我这也太费功夫了。”钱公公近来特别忙。
肖喻道:“我明日做些润喉糖给你试一试,方便服用的。”
钱公公没听过润喉糖,便道:“不用麻烦了,反正奴婢熬一熬就过去了。”
肖喻在宫中的生存方式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现下正好有个和钱公公拉近距离的机会,他不会错过的,道:“润喉糖还没有做出来呢,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你就当帮我个忙,试吃一下,可以吗?”
肖喻向来会说话,本来是“他要帮钱公公”,硬是说成了“他需要钱公公的帮忙”。
钱公公都不知道如何拒绝了,刚好他嗓子实在难受,若是有一种糖果,随时随地吃上一颗,可以滋润喉咙,那比喝花方便多了,便道:“哪是我帮你啊,是你帮我。”
肖喻笑道:“钱公公是答应了?”
“肖子卿这般好心,奴婢可拒绝不了。”钱公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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