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终于考中进士, 担任京城主事,然后把余桐桐接到身边, 续弦汤夫人苛待余桐桐,才促使余桐桐去庄子上, 遇到明河又遭到土匪,然后惨死……肖喻发誓不让余桐桐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他以为情节进展再快, 也要等到余辉取得进士身份才行,没想到余辉碰见空缺的官位,便不考了,直接做官了,还做了诸阳县七品县尉,也就是副县令。
那余辉应该已经把余桐桐接到身边,说不定五岁的余桐桐正受虐待,真、真是……元宵节之后,出太多事情,他和青石镇那边联系时,询问的非常笼统,廖掌柜回答也是大家都好,他也没有特别关注余桐桐。
“怎么了?”见肖喻脸色不对,裴燕礼问。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陆鸣道。
裴易扬道:“肖子卿,我帮你解决啊。”
肖喻道:“燕礼,我想去一下诸阳县。”
“去见余辉?”裴燕礼问。
肖喻直说:“见桐桐。”
“桐桐发生什么事情了?”裴燕礼不解。
“不知道,我现下就是想去看看。”没有时间再向余大厨询问,肖喻现下就想去看看。
裴燕礼没有任何犹豫道:“好,我陪你去。”
陆鸣出声阻止:“肖喻,你来裴府是做客的,这就要走?”
“我娘都命人做了好多菜!”裴易扬道。
陆鸣小声道:“肖喻,你得好好表现一下,不然以后怎么和裴尚书、大长公主相处?”
“没关系,我爹娘不会介意的,正好我手头上的事情也做好了。”裴燕礼起身,拉着肖喻的手道:“走,我们去和他们说一声。”
肖喻忽然不动了。
裴燕礼扭头问:“怎么了?”
肖喻直直地望着裴燕礼,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裴燕礼出身极好,但为人冷漠高傲,他也见过裴燕礼对人冷漠高傲的样子,可他一直从裴燕礼那里得到的都是理解、陪伴和爱护。
就像现下,他来到裴府,就应该好好表现,可他说有事就要走,裴燕礼二话不说就要陪同,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重视裴燕礼一些的,他情不自禁地回握裴燕礼的手。
裴燕礼低头看了看,又看向肖喻。
“我们吃过午膳再去。”肖喻道。
裴燕礼问:“确定?”
肖喻点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裴燕礼道:“好。”
肖喻看到裴燕礼嘴角微微上扬了,他心中也是喜悦的,旋即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派人去宫里帮我和陛下说一声,然后再接一下明河。”余桐桐出事儿,明河应该出现的。
裴燕礼笑着答应。
这时候明河和蛋子刚刚下学,听说小舅舅去裴府了,两个孩子还有些不高兴。
没一会儿,一个侍卫拿着裴燕礼的牌子来接明河。
蛋子搂着明河道:“休想骗走我哥哥。”
肖喻和裴燕礼猜出来两个孩子戒备心很强,提前准备了各种信物信件,两个孩子才相信侍卫的话。
知晓对方是来接明河去见余桐桐的,蛋子道:“我也去。”
“不行。”明河直接拒绝。
蛋子困惑地问:“为何?”
明河道:“你是太子殿下,不能轻易出宫。”
蛋子有些委屈:“可我想出宫。”
“你想都别想,桐桐是我喜欢的姑娘,你去干什么?”
蛋子顿时语结,不想出宫了。
明河顺利出了东宫,和侍卫来到裴府。
肖喻和裴家人刚刚用完午膳,正在一起闲聊。
裴尚书和大长公主因为裴燕礼、因为肖喻的功劳、因为肖喻的事迹而喜欢肖喻,上次在后宫外的亭子里,也只是匆匆相处,今日直直地相处半日,越发觉得肖喻知礼、博学、亲和,喜欢的不得了。
看到家人满脸都是笑意,裴燕礼眉眼间都是喜悦。
见裴燕礼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肖喻觉得自己留下来吃饭太值得了,就在这时候明河从外面进来了。
明河非常恭敬地给大长公主几人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来我这边。”大长公主连忙道。
明河走到大长公主跟前。
明河被掳走后,大长公主见过明河一次,那时候明河真的瘦了几圈,现下胖回来了,她搂着明河道:“还是这样好看,这样好看。”
明河道:“谢大长公主夸奖。”
裴尚书也同明河说话。
裴易扬更是拉着明河的手,要一起玩。
“易扬,他暂时不能同你玩。”裴燕礼道。
裴易扬扭头:“为何?”
裴燕礼道:“我们马上要去诸阳县。”
不但裴易扬惊讶,大长公主和裴尚书也是吃惊:“马上去?”
裴燕礼点头。
徐大就是在诸阳县犯事,今年来的种种大事件都和诸阳县有关,也和肖喻、明河有关,大长公主和裴尚书都以为他们三人去诸阳县,是为了公务,赶紧让裴易扬松手。
裴易扬嚷嚷着也要去诸阳县。
不等大长公主和裴尚书拒绝,裴燕礼便道:“一起去吧。”
裴易扬惊讶极了。
裴尚书问:“他去会不会碍事?”
裴易扬马上就到九岁,却一直待在京城,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也不知天高地厚,整日臭屁的很,裴燕礼想要带他去见见世面,肖喻也明白裴燕礼的用心,道:“尚书大人放心,诸阳县那边经过几个月的肃清,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会碍事,也不会有危险。
大长公主看的很开,道:“大儿子带着去,是好事儿。”
裴易扬反应过来自己可以出京城,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大长公主连忙让人备衣物。
裴燕礼道:“不必了,一会儿到集市上买。”
“好呀好呀。”裴易扬高兴道,可等他穿上细布衣裳之后,就各种嫌弃料子粗糙。
明河却是已经了习惯了。
上船后,裴易扬像虫子一样不停扭动着。
明河问:“你干什么呀?”
裴易扬道:“这衣裳膈人。”
“你真娇气!”明河是用鄙夷的口吻说的。
裴易扬好胜心一下上来了,道:“但是穿着还挺好的。”他硬撑着不去嫌弃衣裳,没一会儿,注意力就被紫塘运河的风景吸引了。
肖喻、裴燕礼和明河都见怪不怪,很是淡定。
随着船只出了京城,到处都是裴易扬没见过的景象,他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夸张,趴在窗前,不地“哇”“呜”“喔”“那是什么”,时不时激动地拉着肖喻三人说东说西,最多的是拽着明河喋喋不休。
明河不胜其烦,钻进房里,把门关上。
裴易扬大声喊着:“看,那个鸟的翅膀好大,一展开有三尺长!我从来没有见过诶,你们见过没有?”
明河和肖喻、裴燕礼一起坐在上锁的房里各忙各的。
忽然听到“扑通”一声。
裴燕礼闻声赶紧开门。
裴易扬笑着钻进来,道:“哥,你以为是我掉水里吧?”
裴燕礼吐了一口气,忍着教训裴易扬的冲动。
肖喻笑道:“你又皮了。”
裴易扬坐到肖喻跟前道:“谁叫你们都不理我,还把房门锁上,哼。”
“那是你太烦了呀。”明河皱起小眉头:“你都不知道反省一下吗?”
裴易扬不接明河的话茬,道:“这里这么好看好玩,你们不惊奇吗?”
“土包子。”明河白裴易扬一眼。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裴易扬和明河打闹起来了。
两个孩子都是有分寸的,肖喻便没有管他们,而是问裴燕礼:“还有多久到川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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