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们送上吃食便贴心的退了出去,几个人坐在一起,许是同时想到了孙晟安,气氛有些微妙。
“爹爹?”奶团儿鲜少见江舒哭,眼下见着有些惊慌,“爹爹不哭。”
江舒捏捏他脸蛋没说话。
从前他们这些人也曾一起相聚过,还有孙晟霖和孙晟安,那时的日子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吃吃喝喝,闲暇时打打牌消磨时间。
可真的很奇怪,就是那么平淡的日子反而让他们都放不下。
在厢房里靠了解彼此的近况消磨时间,说起奶团儿的事黄斯玉还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想着结姻亲来着,只是这奶团子明显“心有所属”了,他这个做叔叔的自然也不好拆散。
得知他们是准备一路南下回村,黄斯玉当下就拍腿要一起:“我们还没出过府城,你何时起身,我们同你们一起。”
“留几日,二郎在京中有要务,我们年前要赶回去。”
于是,在赶往镇上时,江舒身边又多了一群人,一路上反而更加热闹些。
镇上并没有太大变化,仔细算来,离开齐乡镇已经近五年,说心中没有想念都是假的。
他们从府城离开时,杨守就书信给了张全,得知此消息,张顺更是酒楼都不去了,成天就是往宅子里跑,生怕他们回来了自己却不知道。
他搓着手跑到宅院前,还不等他平复呼吸,宅门就被打开了,他愣愣看着从里面出来的陌生女子和小哥儿。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这里原先的主人呢?”张顺冲上前拽着红袖手腕,眼眶都瞪红了,“我大山哥呢?”
红袖蹙眉:“这位郎君先放开我,你吓到我们小主子了。”
张顺吸了吸鼻子低头看了一眼漂亮的小哥,和他舒哥长得真像,更想哭了。
他抹了把眼泪三步一回头,不情不愿的走,红袖想到他方才说的“大山哥”,赶紧把人叫住:“这位郎君可是认识我们老爷朗山?”
“嗯?认识认识!”张顺嗖的跑回来,期待的看着他,“你们……”
红袖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露出善意的笑:“昨日下午到镇上的,略休息了一夜,不曾惊动你们,我是红袖,这位是小少爷,您先随我进去吧。”
“你是红袖?”张顺瞪大眼睛,“我是张顺!”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打量着,五年的时间太久,再加上他们平日里鲜少有交集,早就将彼此的模样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才闹了这样的乌龙。
张顺又看向小哥儿,他就说和他舒哥长得像!
红袖原本是要带奶团儿去镇上转转的,小家伙闲不住非要多去外面看看以后说给江御听,江舒耐不过他,便让红袖先带他出去,到时候在如意斋汇合就是。
“红袖姑姑怎么又回来了?”小丫鬟们笑问。
红袖面上带笑:“见到了东家的弟弟。”
一瞬间好些丫鬟小厮目光都落在了张顺身上,他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却是挺直了身板给他们瞧。
江舒刚从屋内出来,下一秒就被人抱住了大腿。
“舒哥呜呜呜……想死你和大山哥了,杨守哥说你们要回来,我每天都在宅子外面等,刘宗个没良心的天天背着我哭,我怕他们笑话都不敢哭,我刚才没认出红袖,还以为你们把宅子卖了跑了呜……”
江舒有些想笑,但是眼前却有些模糊,在他不曾想到的时间里,有人这样想着他们,任谁都会很感动吧?
就连朗山都能稍微忍受一会他的举动。
江舒轻轻摸摸他脑袋:“好了,快起来,不想叫旁人看笑话你还哭的这般带劲?”
张顺眼红脖子红的看了一圈,发现那些下人都低着头不曾看他,就知道江舒是骗自己的,他抹了把眼泪还想去抱朗山,终究还是被无情推开了,他倒也不难过,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
“奶团儿,这是张顺叔叔。”江舒带他认人。
奶团儿立刻甜甜叫人:“顺叔叔安好。”
张顺嘿嘿笑,这小哥儿长得可真好看!不愧是他舒哥和大山哥生的娃!
起初江舒以为多样馆是坐不下他们的,没想到去了才知道,前两年的时候张全就和杨守商量把多样馆旁边的那铺子也给买下了,打通了之后多样馆的空间就大了很多,又按照杨守说的弄了几个厢房,瞧着也不错。
进了厢房,江舒便把人都叫来坐下聊天吃东西,顺便把黄斯玉等人也介绍给他们认识。
张顺他们本质上来说不是江舒的下人,因此在谈话上更加放松些,说起这几年镇上和村子里的变化,就连黄斯玉都听的觉得有趣。
“为何要去河里抓鱼?”
在说到村子里的百姓都捉鱼去卖到如意斋,奶团儿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解。
张顺回道:“赚银子,可以买好多东西!米面粮油,要吃饭呢!”
“好厉害……”奶团儿眼睛都亮了,“爹爹,明日我们也能去钓鱼吗?”
“天气冷了,不好钓,得下水去抓呢。”张顺忙回答着。
江舒笑道:“可以去钓,但是奶团儿要自己动手钓,不管能不能钓到都不许哭鼻子,如果能钓到,卖到的铜板就是你的私房钱,明白吗?”
“明白!”奶团儿笑,“那我和糖糕弟弟一起钓!”
糖糕儿比奶团儿小一岁,事事都听哥哥的,见哥哥要带他玩,自然欢快的应着。
黄斯玉其实比糖糕还爱玩,他在府城顶天了就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还从没有钓过鱼,听江舒说可以钓,眼睛都瞪直了。
提前和奶团儿说好这些,自然有江舒的意图,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温室里成长的柔弱花朵。
老天爷给面子,第二天去河边钓鱼时是个好天气,张顺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钓鱼的竿子,一人一个,雨露均沾。
奶团儿一脸严肃的坐在鱼竿前时刻盯着自己的竿子,小脸严肃起来,倒是有几分朗山的样子。
江舒只觉得他可爱,便拿起炭笔开始描画。
张顺说天冷不好钓,其实按照正常的时间推算,十月是最佳钓鱼的季节,江舒从前也跟着父亲去钓过,总能收获很多。
只是这时候的工具太简陋了些,钓不到很正常。
奶团儿守着竿子一动不动,可不管他怎么看都不曾有鱼吃他的鱼食,竿子连一丁点的异动都没有。
另一边已经按耐不住的黄斯玉早就指挥尹凤弦下水了,就连张顺和刘宗都跟着去摸鱼了。
奶团儿还记得江舒和他说的不能哭,因此小家伙只是委屈巴巴的摸了摸眼泪,被河边的凉风轻吹,更委屈了。
朗山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什么,夫夫有人教育孩子时,另一方是不能插手的,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下水的几人都捉到了鱼,在岸边钓着的却颗粒未收,奶团儿边掉眼泪边盯着鱼竿,小屁股始终没挪一步,坚定的很。
江舒轻叹一声:“朗清语。”
“在!”奶团儿抽抽搭搭的应着,“儿子钓不到。”
他知道爹爹很严肃的叫他时,他也要很认真的回话。
“那你觉得钓鱼辛苦吗?”江舒接过红袖递来的帕子帮他擦着眼泪。
“辛苦,儿子钓不到。”
江舒柔声说着:“所以,为了赚到买米面粮油的银子,其他人要像你一样辛苦很久,所以没有什么事是简单的,你衣食不缺,也要明白其他人的辛苦。”
“儿子知道了。”奶团儿掉眼泪,“爹爹抱。”
“好。”江舒抱住他,替他捂着发凉的手,时不时就要说些好听的话哄他开心。
黄斯玉眼眶稍红,轻声感慨:“温柔的人,真可怕。”
回去时奶团儿依旧没钓到,张顺见他难过便把自己抓到鱼送给他,并在江舒的暗示下要了一枚铜板当谢礼,小哥儿才开心起来。
镇上并没有太多稀罕的东西,但黄斯玉爱玩,非要拽着尹凤弦上街闲逛,他们来的巧,刚好碰上了集市,得知江舒他们要回村子里看,便没有跟着去,在集市上转悠了。
上一篇: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下一篇:靠消消乐在废土重建家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