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没钱的大臣战战兢兢,压根没想到圣上会有这一出,最小的银票都是一百两,这已经不是捐银子而是明抢了,偏他们连屁都不敢放。
朝中这些大臣,若说谁家中没有十万两,赵景乾能一脖子吊死在大殿上!
“不愧是武将之后,右丞数次为武将说话,莫不是老将军在后指点着?”曹立讽笑。
江冧哼笑,反唇相讥:“自是,却比不得曹大人不顾自己的远亲也在军营中却无动于衷,当真是高风亮节!”
如今江曹两家已经是彻底撕破脸皮,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也就是江冧不会利用职位之便打压曹立,否则这般小人,死千万次都不为过。
曹立转着眼珠子突然笑了:“如何能与江大人比,这般看中家中后辈,您那外甥几句话,你们江家就又要步步高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觉得此事是江舒所引起,曹立早就知道自己和那个哥儿势不两立,否则对方也不会数次坏他好事,断他前程!
江舒出现在军营中自然不是什么秘密,再者曹立在军营中也有远亲在肯定会知晓,也无所谓他说什么话,如今如何跳脚,明日照样要带着银票上朝。
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江冧嗤笑一声并未看他一眼便离开了。
江锦龄盯着曹立若有所失道:“锦然近日鲜少出门,曹大人还是管束好你儿子,莫叫他惹我弟弟不痛快。”
曹立的儿子曹斐极其自以为是,总是会带着一些文官纨绔子弟在诸多酒楼里打转,更甚时会将酒楼全部包下以彰显自己的财力。
早些时候就因为此事和江锦然起了冲突,被砍掉根手指不说还病了一场,从那以后简直江锦然都是躲着走。
曹立也不知道赵家为什么对江锦然格外优待,但这并不影响他惶恐,他只有一个嫡子,万不能出事。
将江锦龄的话听到心里,曹立愤愤甩袖离开,等他回府就要把曹斐给拘起来,免得他在春节前后找不痛快,在此时惹到江家显然得不偿失。
曹立回到府上便问了曹斐的去处。
“咱们儿子和那些友人去酒楼了,你还不知道他?”
多样楼。
“不过就是一些文墨不通的草莽!如何配称为武将?”
“哈哈哈如今还不曾打仗便要吃那么多粮饷,如今竟还要烧炭盆?银子是那般好赚?”
“那些武将就会伸手要银子!正经事一点没做,否则何至于要那位小郡主和亲哈哈哈哈……”
“若是他们人人都对我磕头叫爷,说不定我愿意拿出万两银子给他们花花!”
江舒和孙晟霖刚进酒楼就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怒意几乎直冲天灵盖,孙晟霖差点跳脚。
江舒确实不曾想到,军营将士饱受风霜雨雪,这些纨绔子弟却不以为意,甚至出言讥讽,像是旁人就为了惦记他那点银子?
有眼尖的瞧见江舒,碰了碰说“磕头叫爷”那位,瞬间几桌子的纨绔子弟都瞧了过来。
磕头那位起身轻笑:“这不是武将家眷吗?你夫君都是皇商了,怎么不见他捐些银子给军营?”
“若是事事都要皇商做,那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岂不是就要高枕无忧了?”江舒嗓音寡淡,毫不客气的回击,“是我忘了,你们如今只会吃喝玩乐,自然干不了正经事。”
磕头自觉威严被挑衅,气冲冲的走到江舒面前,咬牙切齿:“别以为你是个哥儿我就不敢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江凤年都不是将军了,你们江家还有什么本事?你家若是真没钱,好说!你携全家来同我磕头,对了莫要忘了带上你那两个孩子一起,我定——”
江舒咬牙奋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这些都是酒囊饭袋的草包,根本不经打,一脚就摔了个屁股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江舒就已经蹲下身子一手掐着他脖颈,另一手挥着拳头。
家人向来是他的底线,若是单单出言挑衅就罢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孩子身上,江舒怒火中烧,拳头挥的更起劲了。
磕头没想到江舒力气这般大,掐的他喘不过气不说,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打烂了。
“救、救命……”
江舒冷脸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狠笑道:“救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敢拦我?”
就算身体是哥儿,但江舒后世也不是没有打过架,对付这样是草包货色绰绰有余,他甩甩手腕站起身,留着满脸血的磕头躺在地上。
围观的通通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江舒会打人,还能打这么狠。
他一起来,和磕头一起的纨绔子弟便赶紧将他扶起来,磕头恨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敢!我外祖是前护国将军,我舅舅是当今右丞,我表兄是正三品侍郎,我夫君是皇商,连我这酒楼都挂着圣人亲赐的匾,你今日动我一根手指,明日你父亲就要去断头台上见你最后一面!”江舒一口气将自己的靠山说个遍,头一次发现有背景是这么振奋人心的事。
磕头不服气,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扶着他的人一把无捂住嘴巴,捂得不恰当掩住了口鼻,当场昏了过去。
纨绔子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眼色却一句都不敢多说。
“那个……江少爷我们口无遮拦,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扶着磕头的人讪讪说道。
江舒嗤笑,淡声道:“同我道歉有何用?去同先前那些为国捐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道歉吧,问问他们原不原谅你们!”
第90章 “察觉武器有异,淋雪做白头”
江家是武将出身, 功绩都是血拼得来的,但是武将一直被朝中言官所鄙视,觉得他们都是一群只会耍拳脚的莽夫, 因此武将们一直很憋屈。
在多样楼发生的事, 瞬间便被冬风吹遍整个京城。
一来说出去是哥儿打了男子还打得不轻,二来也算是为武将发声,让百姓都看到平日里保家卫国的武将,是怎么被某些言官欺辱的。
曹斐被抬回家时曹立人都傻了,他如何也没想到他最忐忑的事还是发生了,且不说江家日后会如何对他,若是他做的那些事被发现, 定要功亏一篑了。
请了大夫给曹斐医治,当天就修书一封递了出去。
“夫郎,你必要同我好好说说, 你如今在想什么?”
朗山万万没想到江舒会和人动手, 刚到府上就见众人神情莫测,他问了几次各个都嗫喏着不敢说, 还是从江锦然那得知他和曹家的打起来了。
也不算打起来,谁让对方是被打的?
江舒那叫一个神气, 脸上笑意满满, 抬着下巴自豪道:“我当时贼厉害!可有劲儿了!我就一脚踢倒他,然后就邦邦给他拳头!你都……”
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嚣张。
话没说完江舒就噤了声,他发现朗山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隐约有要发脾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 江舒一见他皱眉就心慌的厉害。
朗山微抬下巴示意:“继续说。”
“不说了。”江舒讨笑着, “我没有受伤, 他都不敢还手,而且当时晟霖也在,就算我打不过还有他呢!”
“你这些时日实在太不听话了些。”朗山蹙眉捏着他脸蛋晃了晃,“当真不曾受伤?”
见他安抚自己,江舒立刻顺杆爬,把手递到他面前:“有,打的手疼。”
白皙的骨节处有一些青紫,可见动手时确实是下了狠劲,否则断不能留这些印子。
朗山轻叹口气拿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他隐约觉得江舒最近比孩子都要难带,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因为他实在叛逆了些。
能让江舒稍微消停点的办法就是他多出些力,先前总是顾及着对方的身体,如今他算是明白,越顾及越容易出事。
当晚,江舒就梦见自己成了煎饼摊上的煎饼,被身为摊主的朗山翻来翻去的煎着,只是大概是油放的多,他觉得浑身都腻乎乎的,被一口咬住的时候都哭出声了。
翌日。
江舒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他闷在被窝里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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