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霖长大了。”孙晟安笑着摸摸他脑袋。
随行的是一队马车,带着孙晟安的平日里会用到的东西,以及孙俭惟给他添置的用品,金银钱财更是数不胜数,只怕他在京中委屈了。
容错依旧扮作书童样跟着他,他不敢放孙晟安只身去京中做官,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怕对方有去无回。
府城众人早就得知孙晟安得圣人赏识成了太子太傅,是从一品的大官。
即便他们都心知肚明以孙晟安如今的手根本写不出答卷,可前来志合者依旧数不胜数,今日送行时更是人多为患。
这是圣人赐予孙家的赏赐,也是枷锁。
江舒幽幽叹息看向孙晟霖:“如今有容错跟着,至少性命无虞,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是谁?什么时候我哥身边又出现了这种神秘男人?”孙晟霖眉心紧蹙,“如何认识的?”
江舒知道他有些兄控,忙把起因经过同他解释了一番,得知那人是个游侠孙晟霖瞬间就放下了偏见。
他笑道:“我哥最爱看江湖话本,游山玩水一直是他向往的。”
孙晟霖如今回到府城也算是能让孙俭惟清闲些,江舒也好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毕竟在此之前孙晟安一心只读圣贤书,孙而他也不想让孙俭惟觉得他“有目的”。
加之总的来说,他同孙晟霖是最先认识的,谈起事情总会少许多顾虑。
江舒如今有心要去京中,自然要在好好经营府城的生意,京中那边自然也提前做好准备。
“可京中那边我并没有独属于自己的酒楼。”孙晟霖如今想的也很简单,他的声音要和孙家有些剥离才行,否则日后若出事很容易满盘皆空。
江舒眼神带笑:“我有,酒楼不用担心,我们要合计彼此能卖的东西以及钱财上的分块。”
“你有?”孙晟霖大惊,“你怎么会有?你是不是背着我已经去过京中了!你和谁一起去的?你居然和别人去不带我!”
江舒被他吵的耳朵都嗡嗡的:“没有去,是亲戚送的,总之就是有,所以先同你商量些。”
“既然你有酒楼,那钱财上我定然要多出一些,再者日后你卖的东西定然要比我好一些,你六我四如何?”
大概是在镇上有听钱掌柜的话,如今的孙晟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会被江舒“哄骗”的孙二少爷,这么些时日不见,他是真的会做生意了。
江舒轻笑:“我还想五五来着。”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与大山哥虽是未插香的兄弟,但也要分得清楚些,免得日后旁人以此离间咱们。”
“好,那就四六。”江舒笑了笑。
要卖的东西就更简单了些,江舒本就有意要将蛋糕推到京中,不枉费他之前利用那些公子哥以及江家给他做宣传,他甚至能想象到那般盛况。
但在京中开酒楼实在不易,即便有几家相护也要小心一些,所以前期定然不能直接开酒楼,得让别人求着开。
江舒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同他讲了些,孙晟霖啧啧称奇:“一段时间不见,你是越来越商人了。”
“别讨打。”江舒挑眉威胁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笑了,“你还没见过我们奶团儿呢,二月份刚过了周岁。”
提起这个孙晟霖瞬间来了兴致:“去看去看,我回来这些日子都是在酒楼同你们见面,朗哥我们现在就回你府上吧?”
“也好。”
三人一同出了套房,刚下楼朗虎林就朝他们跑过来,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盒,里面放着洁白柔软的小手绢:“我给奶团儿的。”
“我会拿给他的。”江舒接过帕子捏了捏,很是柔软,十分适合孩童使用,怕是又把月钱全搭进了这帕子上。
孙晟霖是知道这小孩的,之前朗山紧忙着回乡他们也是见过的,何况在镇上时也听说过朗的事,如今再见到,虽说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但至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穷小子的模样了。
三人一同回到朗府,孙晟霖看到府内是装潢和别具一格的独特装饰只觉得赏心悦目,之前这宅子给他们住时还是一派萧条之景,如今倒是十分温暖。
他笑道:“这宅子还是你们住着像样。”
“是你们宅子多没时间管这些。”江舒轻笑。
里面的奶娃娃像是听见了他们的动静,寻声就扶着墙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了,奶娘们则是在后面一直跟着,生怕他摔了。
“爹爹~抱?”奶团儿笑嘻嘻的颠着小肉腿边走边伸胳膊,还不等他走到江舒面前,就发现自己被其他人给抱起来了。
孙晟霖都要被可爱死了,他瘪嘴看向江舒:“给我养着吧?太好玩了!”
“奶团儿,只是你子衿叔叔,想带你回去玩几天,奶团儿想去吗?”江舒笑问,眼底闪着异样的光。
奶团儿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孙晟霖又看了看朗山,伸着胳膊扁嘴就要哭:“父父抱~不走!”
朗山牵着唇角将好大儿接过来,平日里黏江舒黏的厉害,还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要找壮的人护着。
孙晟霖颇有些遗憾:“我看着很像什么怪蜀黍吗?”
“他如今才一周岁哪里知道这些,再说了他这个岁数鬼精灵很能折腾人,根本管不住。”
孙晟霖可不敢想自己带着孩子追着喂饭的场景,实在有些骇人,不养就不养,他日日来看就是了。
把自己准备好的小礼物递给奶团儿,是一枚羊脂玉扣,大小一般,待他大些就能扣在腰间了。
他无奈道:“我若是能生定要同你家订个娃娃亲,这般漂亮的小哥儿分明同你一模一样。”
这般小眉心的红痣就已经艳红,可见有福气。
奶团儿胖乎乎的小手捧着玉扣,分明小巧一个,在他手中反而显得格外大,玩累了就把玉扣放到了朗山掌心,绝不委屈自己。
片刻,红袖从外面快速进来,低声道:“正君,方才尹府递消息来,尹正君发动了!”
江舒眼睛都瞪大了,赶紧招呼:“快快,备马,我马上过去!”
“斯玉要生?”孙晟霖稍稍惊讶,如今才八个月怎的这就要生了?
江舒是知道那种痛的,他点头:“怕是不小心磕碰着了,我去瞧瞧,你们不方便去就在家里看着奶团儿吧。”
实际上黄斯玉并没有磕着碰着,他就是吃东西的时候突然觉得腹痛,紧接着裤子就被打湿了,然后就被带到了产房里。
他从前倒是听说过也知晓哥儿生产十分危险,疼痛难忍躺在床上吱哇乱叫,恨不得把尹凤弦从头骂到脚,可越是骂的厉害自己就越没劲,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尹凤弦突然听不见动静人都慌了:“怎么回事?斯玉!斯玉你说话!黄斯玉?”
“不用喊了。”黄正君蹙眉,“头胎都是如此,留着力气等生产便是,厨房可备下吃食了?”
尹凤弦被丈母爹甩了脸面上有些尴尬:“备下了,一直在厨房热着呢。”
黄正君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丫鬟婢子们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心也跟着吊了起来,他知道生产伤身就是一辈子的事,若是他儿命不好便只能求着是男胎了。
江舒匆忙赶来就瞧见那些东西,尽管他自己那时候大概也是,却也没想到场面会这么血腥。
他走到黄正君旁边,轻声询问情况:“斯玉可还好?”
“头胎都费劲,你那时也是,八个月也算足月了,不会有大问题。”黄正君面对江舒时一直都是轻声细语。
江舒松了口气:“那就好。”
日渐西斜,屋内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高昂有力。
“生了!”
黄正君掀开帘子便同江舒一起进去了。
黄斯玉平日里被养的好,如今卸完货也不觉得有多疲累,看他们进来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恭喜,是个小少爷。”江舒笑弯眼睛,“就是刚生出来有点丑。”
黄斯玉对此不甚在意:“我爹爹说了刚生出来的娃娃都这样,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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