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府已经夜深,两人稍收拾一番便休息了,左右赵景乾那里已经有了打算,他们再急太监就有些多事了。
只是,让江舒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宫中至宝被盗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兆尹临危受命,立刻封锁城门,带着士兵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那架势像是掘地三尺都要把窃贼给找出来。
“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江舒有些诧异。
江锦然摇头:“就是要惊着才好,京兆尹只是明面上,且他不知内情只会以为是真的丢失宝物,只是差给那些人看的,真正的暗线,早就借此伏击起来。”
江舒有些明白,为何那时会是赵景乾杀出重围,这人心思实在深沉,总以为他处在崩溃的边缘,却总能及时恢复理智。
他未来会是好圣人,却永远无法成为好夫君。
当然,他也只需要做好圣人。
京兆尹并不知其中发生的事,换句话说,除了江家无人知晓圣人的意图,哪怕是曹立也只有一瞬的恍惚,并未往深处细想。
“圣人怎会丢失珍宝?”曹立问京兆尹,显然还是有些疑心。
京兆尹大冷的天出了一身热汗:“此事臣也不知,今日天未亮彭公公就找上门了,我这临危受命实在惶恐不安。”
他根本不知内情,任由曹立如何试探打量都不曾露出半分不对劲的模样,他便彻底放了心。
待京兆尹一走,藏在室内的人便出来了,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天启口音问道:“可有问题?”
男子人高马大,浑身都布满了肌肉,比本就不矮的曹立还要高出一头,身形上更是相差甚远。
曹立点头,收回狐疑的目光:“那您考虑的如何,何时能出动兵马?”
“此次只是想仔细感受一番,天启如此地大物博,我们边地自是喜不自胜,若是能成,定让你封侯拜相。”肌肉男子拍拍曹立的肩膀,“罢了,这些日子走不了,在你府上多住几日。”
曹立莫名慌了一瞬,他赶紧说道:“那您切记莫要上街,若是有何需要便交代下人去做。”
他可不想,事还没成就被发现。
肌肉男子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回了房间。
暗中观察的人看到这一幕立刻回去禀报。
“当真?”
赵景乾面色冷静,只是放在腿上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他冷声道:“竟然敢私自盗取朕的珍宝!即刻包围曹家,连只狗都不许放走!”
暗卫得令,即刻带兵将曹家重重包围,为首的士兵亮出令牌:“曹立,你私自盗取圣上宝物,即刻捉拿,违抗者杀!”
圣上亲兵蜂拥而至冲进房间时,曹立人都傻了,更让他傻眼的是,这些亲兵对他屋内多出来的异族人并未有半分惊讶,那模样分明早就知晓了!
曹立嗫喏解释:“这一定是误会!本大人怎么会盗取圣上宝物?昨日我还同我这友人吃酒听曲,根本不曾去过宫里!”
“听大人这般说,那微臣就放心了!”侍卫嘴角勾起狞笑,“连带这异族人,一起拿下!”
那肌肉男子见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一脚踹到曹立身上:“废物!你被人算计了!”
“算计?”
曹立被士兵押住推搡着带上了囚车,连带着那位肌肉男子一起送往了宫中。
曹府外熙熙攘攘围着一堆人,不知情的还在疑惑这曹家好端端的偷圣上宝物做什么,知情的,例如暗处看落水狗的江舒却是松了口气,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背刺了。
“他动作很快。”江舒想到从前看过的那些剧,“还以为要有个拉锯战。”
朗山沉声:“上位者不能容忍身边有不安分之人,若不根除,后患无穷。”
江舒忍俊不禁:“你如今也是愈发爱咬文嚼字了,外祖是不是又逼迫你看兵书了?不过我们二郎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第92章 “带兵离京,你儿子比你聪慧”
用一件根本不存在的“宝物”就把曹家给拉下马, 如今江家倒是看出这位圣人虽然年轻,但做事大胆果决,是真的有本事之人。
起初多数朝臣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能让赵景乾把人踢进牢里, 在得知还有个异族人时便明白了, 明白的同时甚至觉得曹立实在不怕死。
便连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即便曹立为官数十载,但通敌叛国非同小可,赵景乾初登基不过寥寥数年,底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异心人,让他如何能冷静下来。
帝王不需要不必要的仁慈,不管是曹家还是边地部落,赵景乾一个都不会放过。
要收复边地部落, 就要有足够的兵马粮草,天启泱泱大国,数十万兵马随时整装待发, 但粮草不行。
“圣上召我进宫?”江凤年头发胡子花白依旧精神矍铄, “这小子又憋什么坏?”
江冧面色微凝:“圣上有心要收复边地,父亲曾戍守边地多年, 唯有您最了解边地部落的情况,此次进宫是希望您拿上兵符带领将士北上。”
“又来算计咱们江家了。”江凤年沉叹一声。
赵景乾此举, 看似深明大义不计前嫌, 实际上却是拿江家变相要挟江舒。
如果江凤年带兵打仗,不管如何江舒都会心甘情愿的将金银粮草悉数奉上,否则等待江凤年的可能不是战死而是饿死。
当然,赵景乾自然也不会羊毛只薅一个人。
如今朝中摆明要打仗,若是不想出银子的便都会被当做是曹家之流直接押进牢中等候发落。
通敌叛国这样诛九族的大罪, 没人敢承担。
江舒得知此事略沉吟片刻便去找孙晟霖了。
“虽说为赵家做事让我很不痛快, 但也不想眼看着国破家亡。”没有人比孙晟霖还恨赵景乾, 可恨没用。
他兄长离开时还叮嘱他要忠君爱国。
江舒稍稍松了口气:“说来此事若非我外祖去,我定然也不会这般尽心尽力,只希望日后他真能成为一位好圣人。”
莫要辜负他们江家所做的一切才好。
如今要打仗,但并未惊动天下百姓,江舒和孙晟霖屯粮就要小心一些,说不定京中有暗桩,惊动他们就不好了。
多样楼每日都要进购许多米面粮油各种蔬菜肉食,早有固定的货源,如今无论如何加量也只会让人觉得多样楼生意火热,并不会引起其他的关注。
大把的银子都用去购买粮草,眼看着多样楼里都要放不下,心中才稍微踏实些。
他问道:“圣上可有说何时出发?”
“如今正在点兵,开春后便会北上,只是弟婿如今也在军中,怕是也要去才行……”江锦龄说这话时心中十分内疚。
一直以来江家似乎不曾对江舒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酒楼虽说是他们所增,可那是亏欠江舒的,是他应得的,就连庇护江舒一家也是应该做的。
可除去这些,他们不曾做过其他事。
如今反倒是还需要江舒来帮他们,甚至是受圣上是挟制。
江舒面无表情的听着,最终淡声道:“既入军营成为将士,那他该去便去,后方有我和晟霖思齐,外祖放心去踏平边地便是,我先回屋了。”
说罢,江舒便匆匆离开了。
他心中带着难以消散的火气,说不上是怨恨什么人,但他就是觉得心中憋屈,这些事本该不是他来做,偏偏一件接一件的落到他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理由非做不可。
怎么会这么累呢?
江舒心中十分不痛快,他起初只想赚银子和朗山来京中看看的,没想在这里扎根,也不曾想过朗山要去打仗……
是了,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自认为自私自利,宁愿奉献家财万贯,也不想朗山去承担风险,什么人都能去,但朗山不行。
江舒突然觉得很冷,他合衣钻进棉被里蜷缩着,困意席卷陷入了昏睡。
绿竹是在晌午发现江舒不对劲的,之前每到用膳的时辰对方都会很积极,这次她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赶紧上前查看,便发现江舒已经烧的脸色通红,嘴唇都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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