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听着他们的话勾了勾唇全当没听到,他与众人的思想不同,自然不会随便乱说什么,再者谁能想到以后的事?
奶娘抱着娃娃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收获了不少的溢美之词,许是能感觉到这些人在夸他,挥着小胳膊嗯嗯啊啊的叫着高兴的不得了。
转着滴流圆的眼珠左瞧瞧右瞧瞧,还要扒着奶娘胸前的衣服往上爬,恨不得满月就站起来,可他那小软腿根本站不稳。
“可取名字了?”
江舒笑道:“尚未,如今只取了个奶团儿的乳名叫着,之后等我和二郎翻翻古书再给他定下。”
“是该慎重些。”
满月宴虽说是做给孩子的,但是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人情世故都要成人来解决。
宴会安排在院子里,已经渐暖风很是和缓,院子里坐的满满当当,座位并没有刻意安排,只想同谁坐便坐了。
只是江舒他的主桌上却是坐着十分要好的几位,包括郡守也在其中。
郡守笑道:“那娃娃瞧着甚是好看,乳名也喜庆,日后定要有番大作为的。”
“大人高看,我们只想着孩子能平安喜乐便是,人生在世若是不能快乐,岂不是要枉费此生了?”江舒并不希望对自己的孩子期望过高。
后世太多的事足以让他提高警惕,虽说如今没有后世那般,但期望过高有压力的不只是孩子。
郡守想了想也是,头胎只是个哥儿,期望再高自然也不如儿子,他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餐桌前人人都欢声笑语,恨不得搜刮全世界的溢美之词放到奶团儿身上,众人都知彼此的意思,江舒自然也知,只是对方笑脸相迎他不好戳破罢了。
“你瞧瞧,不过就是生了个哥儿,有什么可神气的?整个府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吧?给一个哥儿过满月宴也不怕传出去笑话。”
“王见财!你说话当心些,若是被主家听见就不好,你若是真无攀附心思,又何必上赶着来这一遭!”
王见财小声啐了一口,哼道:“你当我想来?如今郡守都在,谁敢不给脸面,回头待我家儿子过满月,定然也要好好办一场,比这还要好!”
一旁的人嗤笑:“瞧你那本事,总和朗家计较,莫不是还记着上次魏府生辰宴那事呢?”
王见财不好说是,否则不是要证明自己是个小心眼之人,只能讪笑两声打着马虎眼过去了。
满月宴过后,江舒人手送了一份自己做的蛋糕,是之前从未卖过的小千层,因着此时水果不多,便做的桃子果脯的,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收的很高兴。
将人都送走,江舒累的坐在床边任由朗山给他捏肩捶背,放在如今的别人家,这番情景都是要反着来的。
江舒想了想道:“确实该取个名字,你可有什么好的?”
“你取便是,左右是在咱们家的家谱上。”朗山对这些并无什么太深的执念,若是让他来取,怕是只能按照朗家族谱上的名字从林字辈,他不喜欢。
“那我回头翻翻书本,我们的孩子,名字都要我们取才行。”
朗山对此自然不会有疑问,他也是不想让别人取的,否则一个月怎会想不到一个好名字。
到底是男子,江舒出月后身子就慢慢养了回来,肚子上松松的肉也因为他晚间时常做些运动渐渐收回去。
从前他无事便去多样楼走走转转,如今确实被这奶团儿给吃的死死的,片刻见不着人就要哭,这般的小的孩子就已经会找人了,可见当真是聪慧。
“我们先前可说好的,让我做他的干爹爹,可不能言而无信。”黄斯玉手中拿着拨浪鼓逗弄还在摇篮里的奶团儿,“如今我可是带了礼来的。”
江舒对黄家感官极好,黄斯玉的爹爹黄正君能在那时陪伴着他,对他来说,那时的温暖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他笑道:“随你认,等以后你家娃娃给他作伴儿。”
“是了,我爹爹同我说了一家,是个秀才,以后也不会继续赶考了,我爹爹说这样的人好拿捏,我便不会受欺负了。”黄斯玉嘿嘿一笑。
尹凤弦按耐不住蹙眉:“你可同他见过,可知那人人品如何?总不能因为好拿捏便要嫁去?”
江舒和黄斯玉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眼神。
江舒温声笑道:“婶姆不会亏了斯玉的,你爹爹看中的自然是极好的,不会再有其他人适合你。”
“我觉得也是。”黄斯玉唇边笑意满满,显然是对这亲事十分满意。
尹凤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全然早就忘记了黄斯玉从前同他说过的话,孙晟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遮挡了唇边的笑意。
回到府中尹凤弦烦躁不堪,端着茶杯一口水都未喝进去。
小厮被他这模样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道:“少爷您若是当真心悦黄少爷,直接去提亲便是,何苦在此自添烦恼?”
“若是我去提亲,黄家拒绝,那我的面子往哪搁!”尹凤弦将茶杯随意扔在桌子上,“算了,我去见父亲,把这收拾一下。”
“去黄家提亲?”
尹老爷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你从前不是最瞧不上那些妾室生的姐儿吗?如今怎的突然要娶?庶出女子怎能为你正室,你若喜欢,做个贵妾养着便是!”
“谁说我要娶那些糟心货?”尹凤弦面上有些薄红。
“你莫不是发烧了?先前你得知同斯玉定了亲一百个不愿意,还口出狂言说不喜欢哥儿,为了不伤和气才取消了婚约,如今你又要娶,你拿你爹当猴耍呢?”尹老爷气道,“斯玉多好一孩子,打小就喜欢跟你玩,你还总欺负他!”
尹凤弦蹙眉:“我何时说过不喜欢哥儿?”
“就你九岁生辰时,可不是扯着嗓子说不喜欢哥儿的?”
九岁生辰?
尹凤弦满脸沉重,这都是多久远的事,何况那时他说不喜欢哥儿,是因为有个哥儿一直黏着他,害得黄斯玉同他置气好久,那时的生辰都不曾送他礼物,他可不是要讨厌那哥儿了?
不曾想,竟传到这一层意思了?
他蹙眉,开始耍赖:“我不管,我没说过要取消亲事,你去给我提亲!”
尹老爷都气笑了,他一拍桌子指着尹凤弦:“让你老子爹丢这个脸,想都不要想,要么自己提亲,要否则就等着看斯玉嫁给别人!”
尹凤弦:……
果真是他亲老子!
尹凤弦还真不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黄斯玉嫁给别人,咬牙切齿的找了府上有些资历的嬷嬷,让她帮着去找府城最有名的媒婆,他就不信,这事还能办不妥?
他动作不小,如今府城人人都知晓尹府找了媒婆,还准备了许多聘礼,就是不知道那些精贵东西要落到谁家去。
尹凤弦在府城也是青年才俊,只是他自己开了赌坊,多少会让正经人家的哥儿姐儿们望门却步,如今倒是没想到对方能为着提亲的事亲力亲为,可见也是能托付的。
他们并不认为尹凤弦如今已经想好要去哪里提亲,在他们看来估计就是尹家逼得紧,所以要事事都提前安排好,知道他不喜欢哥儿,上门说亲的都是有姐儿的。
黄斯玉咬牙,硬是在府里摔开一只自己最喜欢的白瓷瓶,如今风头都打出去了,尹凤弦竟真能招蜂引蝶!
“二宝,陪我去朗宅!”
黄斯玉一进去就恨不得梨花带雨的把这些事都说给江舒听,在看到自家干儿子的时候又忍了忍,还在他耳边小声说以后不许信那些男子……
江舒乐不可支:“你慌什么,如今他要提亲了,只是为着其他媒婆上门说亲的事生气,实在不值当,若你真气不过,回头找个书生吓唬吓唬他就是了。”
黄斯玉却有些胆怯了,他知道尹凤弦不喜欢哥儿,自己一意孤行做这些事,若是被他知道真相,怕是要厌恶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何况,他爹爹同他说的人确实不错,如若尹凤弦真不喜欢他,嫁谁不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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