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京中不比府城,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说起这些,郡守也总是不免感叹,这般有才能的人亏得是哥儿,若是男子,恐怕早就功名利禄全都握在掌心了。
从前只当他们是乡下来做生意的平民百姓,如今哪里还有当初那副狼狈模样。
何况,他到底是一城之主,若说起初只以为江家处处相护是因为惜才,可经过上次之事,他就参透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朝中正三品官员,举家外出来看一商户之子周岁,足以窥见其中的故事。
江舒难得有了些不太好意思,他看了一眼朗山,对方立刻会意,拱了拱手道:“此次确实有一事劳烦大人。”
郡守稍稍诧异:“且说来听听。”
“我们离开府城后,希望大人您能常去酒楼里坐坐,所有账目一应由我们多样楼来解决。”朗山沉声说道。
“这算什么劳烦不劳烦,我每日都要吃——”郡守一听觉得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下意识的应答了,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表情严肃了些,“你们且放心。”
江舒忙笑道:“如此便多谢您了。”
即便朗山不开这个口,他自然也会多照应些,且不说其他,便是江家还有位在外戍守的的老将军,恐怕就连如今的圣人就算要动也得掂量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舒便是将府城的生意都往稳妥的发展,还给镇上去了信,若是有事随时同杨守联系便是,若是有商议不下的再和他送信。
朗家过了从江舒来之后最平淡的一个年。
其余人都满怀心思,也只有孩童无所察觉只要跟着亲人去哪都无所谓。
这里的府城离京中有些稍远,但这两年老天爷赏饭吃并没有再发生灾害,各地也没有出现什么疫病,因此此去并不着急赶路,只求稳妥。
江舒他们是给糖糕过完生辰离开了,三月底已经暖和起来,走时只有少部分的人知晓,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拖家带口的收拾了好些东西,不慌不忙的上路了。
去京的官道很好走,只是偶尔会有在岔路口查行的官兵,见他们举家搬迁,只当是进京投奔亲戚,且穿着也算好,给了些银子就放行了。
一路上歇歇走走,多是找稍微好些的客栈住着一连赶了小半月的路才终于摸见城门。
城门口到处都是做买卖的小商贩,还能瞧见好些人都在前面排着队等着进去,之前江锦然在信上同他说过,进京要登记交人头税。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队的人,人头税都要给出几百两银子去。
进京都要下车检查,朗山一手抱起奶团儿,另一手牵着江舒,打眼就能瞧出他们这一群人非富即贵。
查行的官兵见他们衣着华贵却不眼熟,解释道:“如今进京都要登记,且报上名来。”
“凌守卫,这是我们江府的小少爷。”沉水一袭劲装匆匆赶来,“劳烦快些。”
凌守卫便快速在名单上写下江府并登记好来了几人,还不等他要过路银子,旁边的沉水就将鼓囊囊的大钱袋子扔了过去,显然多给了不少。
江舒心中一乐,省了。
一脚踏进京城,江舒才明白里面的风景与外面究竟有何不同,原以为府城就已经足够繁华,却不曾想,京中一条街道就抵得过一座城。
江府的马车驾到他们面前,沉水掀开轿帘,江锦然探头说道:“先上马车,爹他们已经等着了。”
“然舅舅?”一进马车,奶团儿就带着浓重的小鼻音盯着江锦然喊了一声。
一给江锦然喊的通体舒畅,他忙把人抱到怀里来:“不得了,我们奶团儿好聪慧,竟还记得舅舅?”
奶团儿搂着他的脖子痴痴笑着:“然舅舅年年都送礼物来,奶团儿喜欢!”
如今已经三周岁,人倒是愈发机灵起来,逢人就会甜甜说话,江舒只怕他大些再哄了哪家的公子哥或是千金贵君,到时候可要头疼了。
京中民风开放,江舒掀开窗帘往外看,街道边都是井然有序做生意的摊贩,卖的东西倒是都常见些,一想到自己的酒楼,江舒就充满了干劲。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宽敞的道儿上,沉水掀开轿帘迎他们下来,朗山接过奶团儿抱出去,而后又将江舒给扶下来,孙晟霖也跟着下了马车。
江府高门,如今门前却站着排排的小厮和婢女在两边,江冧带着江锦龄一家站在正门口等着迎接。
这里都是高官住的街道,并没有什么百姓,因此倒是少了些外人的窥视。
“父父,是舅姥爷吗?”奶团儿小手挡着,嘴巴在朗山耳畔喷着气息,看似小声,实际上在场的都能听见。
朗山便把他放下:“是舅姥爷和舅舅舅母,去叫人。”
“好!”奶团儿当下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朝那边跑,“舅老爷,舅舅舅母~”
江冧整颗心都要融化了,赶紧迈着步子上前把人给捞起来,哈哈大笑:“我儿奶团儿来了,长大了好些!”
“奶团儿不胖,爹爹说我像肉球球!”
小家伙一会不见还学会告状了,可江冧哪里敢和江舒对着干,干笑两声说他不胖才给哄好了。
江冧指挥下人们将东西全都搬到准备好的院子里去,便先带着他们进去了。
奶团儿如今三岁,虽说是狗嫌的年纪却着实可爱了些,比江锦龄家那几个八九岁就在外面招猫逗狗的好太多,就连江锦龄的夫人都抱着爱不释手。
“京中我都打点好了,酒楼已经在按着你们给的样式装潢,器具也都备好了,万事放心便是,这些日子就先休息着,既然已经来了就不着急赶这些了。”江冧边说边拍了拍扶手。
“朝中一切可好?”江舒问道。
江冧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太子太傅怕是也同你们有书信来往,如今他圣人那副做派,反叫我们看不清了,他在朝中举步维艰,重伤他的人反而少了些。”
“那便好,对了,今日蒋家下了贴,我同他说过不便接客,对方却一再坚持,怕是要到了。”
孙晟霖一听就知道是蒋慕连,他忙恭敬笑道:“是我故交,得知我要来所以急着过来见面。”
果然。
话音刚落,管家便进来传话说蒋家来人了。
江冧摆手一笑:“不用这般客气,随意些便是。”
蒋慕连来无非是想让孙晟霖住到蒋府去,可他在京中有亲戚,本也没打算住在江府,若是去蒋府更不像样子,当下便拒绝了。
“我住表兄家便是。”孙晟霖脸色有些红,“我住你府上算何?”
蒋慕连轻笑:“子衿何时会在意这些了?你我两家本就交好,再者我父亲也并非不知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何害羞的?”
孙晟霖下意识看了眼江舒,想让对方给他拿个主意,江舒无辜道:“看我?那你便去你叔伯家问候一声,莫要思齐担心,这些日子先休息,不急于一时。”
于是孙晟霖脸上写着“不是我要去,是你求我,加上别人劝我才去的”带着自己的小厮和东西跟着去了蒋家。
见他们聊完,江锦龄的妻子陆乐容才来喊他们用膳,舟车劳顿好几天,自是要好好歇歇,吃过饭便在陆乐容的带领下去了他们的院子里。
江舒笑道:“多谢嫂嫂。”
“多谢舅母。”奶团儿也忙跟着叫人,古灵精怪的样子很是讨人欢喜。
陆乐容有些头疼道:“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那三个臭小子一大早就跑不见人影,该让他们来见你们的。”
“嫂嫂别客气,孩子爱玩是天性,应该的。”早晚会见到,并不急于此时。
陆乐容没多打扰他们,把人带到院子里就离开了。
此处的院落并不偏僻,能看出来为了让他们住的舒服些处处都是精心打扫过的,因着是初夏,还种着不少的花,开了些花骨朵了。
不愧是京中江家,即便是独栋宅院都恨不得要比他们在府城的三进出的府邸宽敞。
屋里,红袖几人早就收拾好了,见他们进来便带着进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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