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话,别坏我名声。”萧衍说着又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太慢了,你跑起来,别耽误时辰。”
远处,白沉锦怔怔的盯着逐渐消失的两个人影,看向旁边的侍女,抽了抽嘴角:“这是第几个了?尊上他……这么会见异思迁的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萧忆笙:你俩能注意点吗,下面躺着的是个活人,不是死人好吗!
萧衍:哥哥,你这样背着我,城主姐姐看到了不会生气吧
第145章 相贴
白沉锦的目光始终偏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公子身上。
不得不承认, 一个真实的名字,仿佛为他的秾丽渡上了别样的感觉,他只是坐在那, 随意的翘着腿, 明明是个闲散的姿态,却让那眉眼间的风采都变作了嗜血的戾意。
好吧。白沉锦想, 这人长得真好看, 姑且能配得上尊上。
白沉锦搁下茶盏, 又忍不住瞥了眼他左肩上的小辫儿, 隐在乌沉沉的发里, 倒是柔和了他的锋芒。
阁里一时间寂静的只闻雨声。
萧衍拨着茶盏里沉浮的沫,似是没留意道这目光,晏顷迟眼风一偏,在白沉锦继续探究前,以视线拦住了她的目光。
“本该在昨夜里跟你说的,但是思虑到你已经歇下了, 便没再让人去通报你。”晏顷迟说道。
他没有去提昨日白沉锦下药的事, 反倒是以诙谐将沉默带来的一丝丝尴尬化解了。
“既然是尊上的朋友, 理应设宴款待, 接风洗尘的。”白沉锦温和的笑道, “若是萧阁主不嫌弃,今晚便留下来用膳吧。”
“不是朋友。”晏顷迟一只手轻搭上萧衍的腿, 看着他,眼中漾起了温润的笑意,“是家妻。”
萧衍拨着沫的手停滞了一下。
白沉锦下意识轻“啊”了声, 目光重新投向萧衍, 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位是您的……妻室?”
“是。”晏顷迟含笑望着萧衍。
白沉锦怔怔的看着萧衍, 在确认对方真是男子以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的天彻底塌了。
——*****——
入夜的时候,一弯冷月静静悬在大漠的上空,扎格拉玛沙漠上,是一片苍莽浑厚的黄。
极目望去,风沙万里。清冷的月色在起伏的沙漠上勾描出灰冷的线,风凌厉的劲吹着,卷起长沙,宛如荆刺抽打在面上。
一行影子在呼啸的风沙里缓缓挪动着。驼铃声击响在夜色里,迟缓而稀疏,借着月色去看,沙漠上的骆驼像是一脉绵延的小山丘,绵延出几里地。
驼背上的行者呸地一声吐出了嘴里的黄沙,狠狠啐了口痰,溅在了旁边人的脚下,竟冲出了个小坑。
“妈的,要是白沉锦这娘们不把人给我们交出来,老子就把她的这些子民都射杀完了!”为首的魁梧男人眼神精明而凌厉,他瞥了一眼被那群被捆在驼队末尾的人,阴恻恻的笑了。
驼队后,是一群手被锁仙绳绑缚的京墨阁弟子和一百多个鲛人子民。
这群人是被他们从暗河边掳回来的,说实在的,这些个傻小子身手当真是不错,只可惜显然不了解这里的复杂地势,只会用蛮劲的功法,如何能比得上训练有素的沙漠铁骑。
好在他们的体力足以支撑这徒步跋涉的几十里,虽是面色疲惫,却也还能跟上步伐。
倒是那群鲛人,已经被沙漠上蒸腾的热气烤的失去了活力,个个东倒西歪,步伐趔趄,有些甚至已经走不了路,筋疲力竭的被骆驼拖倒在沙土上,用身体划出了道长长的拖痕。
“他妈的,这群鲛人还跟几百年前一样,无法在沙地上行走啊。”旁边的副将说道。
坞城在一百多年前隐在深海里,若非潮汐倒退,坞城也不会从海底显现,而鲛人生性喜水,无法长久的行走在干燥的沙漠里。
不过是短短一天的路程,已经让他们如玉般晶莹的肌肤上显现出开裂的血痕。
夜色中,荒漠的冷风吹拂而过。
“要不是晏顷迟那狗娘养的,这坞城早就该是我们流沧的囊中之物了,哪至于让这群贱民在这一百多年里出尽了风头,成了八荒九州的仙境。”似是在忆往昔,将领缓缓停下了骆驼,眺望着远处起伏的沙漠。
对于百年前的那场大战,是流沧人难以忘怀的梦魇。
海域的消退,本该是流沧征服鲛人一族的最好时机,流沧古国深居于沙漠中,而海域的消退使得沙漠面积急剧增加,鲛人不善征战于干燥的环境,而流沧有着最精锐的铁骑,攻下坞城简直如探囊取物。
而这一切的高低平衡最终止于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男子。
流沧将领至今都记得那捅在心口的一剑,一连十三剑,剑剑封住了他的命脉,若非是数百将士以命相救,用身躯作肉.盾挡住了那十三剑,只怕他早就命丧暮霜剑下了。
然而,最后那一剑带起的山呼海啸,还是击碎了他的灵脉,在他的胸口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
“这娘们这回要是还不把晏顷迟交出来,老子就当着她的面,把这群该死的贱民一个个射杀了!然后再砍下他们的头颅作为战利品,送给晏顷迟!”巴达尔将领用鞭梢点着末尾的那群人。
骆驼喷出湿热的鼻息,拖着迟缓的步子慢慢停下。
“其实我有更好的法子,”副将献策道,“晏顷迟是从九州地来的,我听说南蛮子那里有比我们这里惨一万分的死法!以醋灌鼻,烧瓮煮人,还有头钉木楔,以铁圈束首而加楔,脑髓要跟着淌出来的!可不比我们这受刑来的惨烈?”
“哼。”巴达尔冷哼一声,“等老子弄死晏顷迟,就要白沉锦这娘们好看!”
副将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这个白沉锦在鲛人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姿色也好,要不,我们到时候先把她弄到营里去?”
“你这死性不改的……”巴达尔仰首大笑起来,浑厚的笑声散在冷风里,“那也得先占下坞城再说!”
副将跟着拍起了马屁:“只要占下坞城,别说白沉锦,连晏顷迟也是您的!”
“去你妈的,老子要他做什么?!”巴达尔用鞭柄戳着副将的脑门,“我会杀了他,然后用他们南蛮子的手段把他一片片的削成肉泥,让那群鲛人们吃下去!哈哈哈……”
副将被戳的脑壳疼,却又不敢避开,只得翻身从骆驼上下来,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冲身后的士兵发泄道:
“真他妈想现在就杀了这群贱民!”
他话音方落,身后忽然响起一片呼啦啦的拉弦声,上百把弓弩蓄势待发,漆黑的箭尖全部对准了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鲛人。
“住手!现在还不是射杀他们的时候。”巴达尔扬手一挥,又是哗啦啦一片调弓卸弦的声音。
夜里忽然扬起了阵阵沙尘。
副将被沙迷了眼,只能眯起眼去看,大漠的夜空深黑辽远,月色铺洒下来,隐隐照亮了脚下的沙土。
他正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异常,忽然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将军!刚刚抓到一个跟踪的人!”伴随着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下属揪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利落的穿过士兵们,朝巴达尔走来。
巴达尔闻言,从骆驼上翻下来,迎上去。
那人脸上被抽出数道血痕,显然是在交手时留下来的,能够和流沧军队的将士动手,应该又是个懂功法的修士。
只可惜没有人比流沧人更了解扎格拉玛沙漠的地势,即便是再厉害的功法,到了他们的地盘,也得甘拜下风。
巴达尔走到了队末,那群七倒八歪的鲛人的面前。
士兵们见将领来了,连忙揪起这刚抓到的人,押到了巴达尔面前,让他屈膝跪下。
“让我看看是什么人,也敢跟踪老子的军队。”巴达尔伸出腿,用脚尖挑起了那张脸,使那人被迫抬起脸。
在看清这张脸时,巴达尔深拢起了眉头:“啧,怎么是个细皮嫩肉的男人,不会还擦胭脂吧!”
上一篇:豪门后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下一篇: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