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跪在地上,水蓝色的长发散在身前,素衣褪了大半,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肌肤,在交融的烛火里渗出细腻的光泽。
这是个鲛人。晏顷迟眼风一偏,又看向了旁边跪着美姬。
美姬的身姿妙曼婀娜,容颜娇俏,却裹着浓重的风尘味,应该是个从秦楼楚馆里出来的普通女子。
晏顷迟冷着眼色,眼底泛出厌恶:“穿上。如果你再敢对我露出任何一点不该有的颜色,我会立马杀了你。”
美姬登时慌忙爬起身,在晏顷迟的注视下瑟瑟发抖的拾起自己的衣裳,盖住了裸.露出来的身子。
“谁叫你们来的。”晏顷迟的面色阴沉,话音里夹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
“回、回禀尊上……是城主,城主让我们来侍奉你。”小倌惶惶。
“白沉锦?”晏顷迟微蹙眉,冷冷看着他。
“是、是的。”小倌答道。
“她给我下的药?”晏顷迟又问。
小倌被这威慑压得嗫嚅,不自禁抖着嗓音说道:“不,我们不知道。只是缥碧姐姐让我们将您服侍好了,拿了赏钱就可以离开这里。”
“如此,”晏顷迟盯着他们,“我对你们做过什么?”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小倌悚然说道,“我们这边伺候您睡下时,听见您在梦呓,我们没有吩咐就不敢……不敢乱动,是我们见您后来实在是不舒服,才想着要侍奉您的,但是刚、刚脱下衣裳您就醒了。”
晏顷迟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衣衫:“脱了谁的?”
小倌嗫嚅:“我们脱了自己的,还没脱完。”
晏顷迟又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随后闭眸揉了揉眉心:“滚。”
“是、是。”几人闻言,登时不敢再耽搁,连连躬身行礼后退下去了。
半人高的仙鹤熏炉里还在飘着袅袅烟雾。
熏香太过浓郁,熏得人郁郁蒸蒸,仿佛让人回到了闷热潮湿的江南,晏顷迟两根手指熟稔的解开衣带,换下衣裳,刚要躺到榻上时,忽然又听见外面有接连的雷鸣声落下。
烛火已经灭了,从窗户纸上看,能看见数道劈落的天光。
晏顷迟神色倦怠,他半敛着眼,黑瞳里尽是冷意。
外面的小池里落了雨,雨水迸溅在池面上,融出一道道涟漪。池子里白莲已谢,仅剩碧绿的浮叶托着雨水,汇聚成一汪水流,滑到池子里。
杳杳长夜,雨不停歇。
晏顷迟在这燥热里觉得闷,他披衣下榻,想要散去殿里的热意。
今日夜宴,白沉锦竟给自己下了药,欲意何为?是不想自己离开此地吗?还是……
心念至此,晏顷迟又听见了沉闷的雷鸣从天边滚来,雨声激荡,他微叹息,推开了殿门。
刹那的天光,照亮了面前站着的男子,让晏顷迟遽然怔住,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风斜潲着雨,淋进了殿里。
萧忆笙浑身湿透的立在殿门前,气喘吁吁。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人,只是被宽大的袍子罩住了,晏顷迟看不见这人的面容,却能看见他垂在萧忆笙身前的手,苍白修长。
“师娘!你快救救师尊!师、师尊……他好像出了点状况,我控制不了他,就只能先把人敲晕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晏狗:感谢沈哥送来的香香老婆
ps:画了晏狗的人设图发在vb了,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vb~
第141章 自亵
远处黛青色的山峦在空濛雨雾中被勾出灰冷的影子, 白塔屹立在千层云层中,九重宫阙在雨夜中静默着。
萧衍的呼吸很急促,面上血色像是要渗出来似的, 显着病态。萧忆笙在旁边给他不断拭汗, 看他微阖着眼喘息,是过去从未见过的样子。
“故笙。”萧衍偏头, 小声说, “你出去。”
“师尊。”萧忆笙神色紧张, “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好吗?”
萧衍微微点头,萧忆笙才收起帕子,对晏顷迟说道:“师尊这问题可能是蛊的反噬,但是他以前从未有过这么严重的发作,而且我瞧着和从前也不大相似。”
“我知道了。”晏顷迟微颔首,坐在榻沿, 将萧衍扶起, 让他伏在自己的怀里。
萧忆笙临去前, 把怀里的小扇贝摸出来, 递给了晏顷迟:“这是师尊平日里用的药, 涂在伤处就好了。”
晏顷迟接过扇贝,打开, 看见里面碧色的药膏,没说话,只是稍作颔首。
“那我先出去了。”萧忆笙忍不住望了眼萧衍, 见萧衍埋在晏顷迟怀里尤自喘息, 才稍稍安心的推门出去了。
长夜风雨如晦, 雨淋湿了脚下的路。
听见殿门合上的声音,萧衍艰难的从晏顷迟怀里起身,声音还是哑的:“来找你帮忙。”
“沈闲的蛊,你不去找沈闲,来找我做什么。”晏顷迟捂着他的后心,给他渡息,只是面色沉着,语气也冷。
“出了点意外,他人被带走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萧衍缓了几口气,下榻时双膝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晏顷迟跟着他起身,衣襟上都是被萧衍方才攥出来的褶皱,他没理。
“这蛊是一百多年前他给你的,那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不该养,可你没有听我的,”晏顷迟站在他身后,淡声说道,“那时候你也应该知道,只要他想,你就离不开他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东西,而是经年累月的藏在你体内,你中毒多深,只有你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萧衍平静的说道。
晏顷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眸色里怒意渐深。他负手立在烛火里,似是有意压抑着情绪,手背上青筋浮现。
萧衍低咳了几声,步履蹒跚的走到桌案边,背对着晏顷迟,两手利索的解下衣带,又静了片刻后,脱下了外衫。
“……”晏顷迟看着那衣衫滑落在地,萧衍颈后的白皙顺延朝下,瓷似的滑腻,在光影间平添颜色,尤其是背脊微微起伏的线条使得那腰看上去更窄了,不余一分赘肉。
晏顷迟目不苟视,却也不做回避。他盯着萧衍,只觉得气血翻涌。
“快点。”萧衍也不看人,只是一手撑在桌沿边,一手幻化出一把短刃,扔在了桌案上。
呯地一声轻响,短刃在桌案上滑出了道距离。
他呼吸微促,手指攥紧了桌沿,等着晏顷迟。
殿里只点了一盏烛灯,灯影晦暗,又被层层帷幔掩住了,照到这里,已是暗昧难明。
这是萧衍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自尊,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晏顷迟走上前时,离得近了,才能看见萧衍背上蜿蜒的纹路,这滑腻的皮肤下似乎涌动着什么东西,荆刺般的深紫色纹路交错纵横。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迟迟感受不到动静,萧衍侧过脸,晏顷迟已经和他是咫尺的距离,只是没有动手。
两个人目光相撞,又不约而同的避开了。
晏顷迟拿过桌上的匕首,凝视着落在眼前的背脊。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碰上了萧衍的肌肤,萧衍鬓边渗汗,深深喘了口气,望着前面的神像,借此分神。
晏顷迟闭了闭眸,锋锐的尖刃停在萧衍背部的纹路上,只是稍稍陷入一点,细密的血珠登时从肌肤下沁出。
萧衍是想让他直接把这蛊挖出来,晏顷迟懂得医术,五蕴六识又极其敏锐,虽不能够引出蛊虫,却能够挖出来,只是这挖出的过程不比擅控蛊的巫蛊师引蛊,需要经历皮肉之苦。
可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这样的疼痛如何有人能受得住?且不说疼痛,只要稍微不留神,便会丢了命。晏顷迟下不去手,他用手指滑抚在萧衍的背上,那么近,那么近……
半晌的沉寂,萧衍哑着声音说道:“快挖。”
再也受不住,晏顷迟倏然扔掉了匕首,握住了萧衍的腕骨,把人拽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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