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乔昆林一脸绝望,“这次遇到的可是京城那位混世魔王,能留得一命,咱们就回去烧香吧!”
……
离开圣君庙后,便有衙役前来接他去贺兰祐之前暂住的府内居住,他们先去了住的地方,路上询问了宋以鸣的手下关于这边的情况,才得知张氏兄弟前段时间也来了。宋以鸣本来不支持他们过来,后来搜寻外面染了鬼疫之人时,发现这兄弟俩还挺有本事,就留了下来。
到屋内放下行李,白昭华左思右想后,对郁长霖道:“我想请你去乔家一趟,若那富商真和南焱圣君暗下勾结,别人去了,未必能阻止。”
郁长霖:“我去去就来。”
白昭华笑了:“你可真好说话。”
郁长霖垂眸看他,欲言又止,片刻后转身快步去了。
不多时,承霄那边收拾妥当,敲门来找他。
白昭华前不久询问了染上鬼疫之人暂时关押的地方,得知就在附近后,带着承霄过去查看。
为了防止这些人伤人,地牢全是加固的,除了士兵,还有无数修士在附近轮岗。
承霄戴着面具,附近此时又都是些其他门派的修士,熟人见面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白昭华的轮椅被抬下了长长的石梯,终于到了地底。
领着他的官兵边走边道:“这些人面目恐怖,还请公子做好准备。”
白昭华嗯了声,让承霄继续往前走。
才到第一个牢房,就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呼气声,紧接着一声诡异的吼叫,左边牢房门前就冲出一张极其悚人的面孔——此人是个女子,脸上满是短短的白毛,双瞳全白,张着獠牙朝他嘶吼。
承霄忙把他的轮椅拉到身后,结果右边又伸出一个男人的面孔,面目异化程度比方才女子更甚,竟让人分不清着究竟是厉鬼,还是人了。
承霄怕他承受不了,俯身道:“你已经看到了,我们还是上去吧。”
白昭华曾经镇魔时,恐怖千万倍的妖魔都看过,此时心底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悲哀,摇头:“全部看完再走。”
看看他们究竟被害成了什么样。
从头走到尾,耳朵几乎都要被惨烈的吼声叫得快要耳鸣,终于将最后一个牢房也看完了。
出来后,久违的阳光让他们有种从地狱回来的幻觉。
承霄心里虽然难受,但知道白昭华有着可以救他们的法宝,只等着白昭华拿出那幽冥炉。
然而等了又等,却见白昭华揣着双手沉吟,然后吩咐那官兵道:“从现在开始,确定好患者人数,我会派人一晚上熬制好那些神药,明早开始为这些人清除鬼疫。你们今天就可以将消息告诉城里所有人,让家人在这里的百姓尽可放心。对了,稍后你让拐子张来见我。”
待那人去了,推着他轮椅的承霄不解:“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昭华道:“你看到了圣君庙,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吧?这鬼疫,并不是一个幽冥炉就能彻底解决的,既然那家伙能无中生有,咱们自然也能。”
承霄心里一震,看他面色笃定,心里那股浩然之气又升腾起来。
他莫名有种预感,这件事后,鬼疫或许再也不会在人间出现了……
回府不多时,拐子张便来求见。
承霄正好被支开了,白昭华直接让人进来。
拐子张一看他坐在轮椅,慌张道:“恩公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这就为恩公医治!”
白昭华直接掀开袍子,给他看了看自己的龙尾:“你能治?”
拐子张呆住,片刻后匆忙跪下,惶恐不已:“小、小的竟不知恩公是龙尊……”
“行了,”白昭华揣着手道,“你是妖怪我才给你看的,谅你又不会说出去。”
“小的怎敢?!”
“我有件事要问你,”白昭华斜眼看他,“昔日卞家小姐被蛇妖附身,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拐子张当即白着脸道:“不是!可那妖怪我也认得,他已被修士重伤,后知错了,在那些修士离开后,用自己妖丹修为为那卞家小姐增寿十年,以弥补过往罪责……如果公子有气,还请继续责罚!”他自是不敢说张非舟对白昭华的心思。
白昭华拿出肉铺吃,吃得没滋没味的:“那你可会附身?”
拐子张一愣,道:“我功力深些,若附身活人,想要不失态,也不过三日。”
白昭华吃着肉铺点头:“那便可,我日后若让你帮我,你可愿意?”
拐子张拱手:“恩公之事,便是我的事!万死不辞!”
白昭华嗯了声,让他退下了。
傍晚时分,郁长霖回来了。
承霄方才去给思玄找吃的,喂了思玄便过来,进来就听郁长霖说着璜州首富乔正福那边的情况。
“那乔家是近些年乍富的,短短几年就成了璜州首富,此前,家中也一直供着南焱圣君的神像,因之前别人不认得这神仙,他还跟人吵过架。我审问后,他说这几年是那神仙经常托梦于他,告诉他如何做,每次按照对方所做,便能万事顺利无阻。”
能把梦都说出来,白昭华便知郁长霖用了非同一般的手段,心想果然还是得他出手,又奇怪道:“怎么偏偏找上了他?梦见那神仙前,他有没有做什么不寻常的事?”
郁长霖沉着脸:“他恨龙。”
屋内一静。
承霄不解:“怎会有人恨龙?龙是神物啊!”
郁长霖道:“因神龙曾经降雨,在璜州,龙就等于水。那乔正福自小父亲出海而死,母亲后来改嫁被虐待又跳井溺死,后来他拿出所有积蓄做起布鞋生意,璜州又总是下雨,他便觉得是神龙与自己作对,曾当街骂龙,说此生不恨命运,只恨这降雨神龙。前段时间建庙时,因为有人不敢擅自除去图腾,他偷偷派人夜里去刮别人门口的图腾……”
白昭华嘴角抽搐:“他不会喝水呛到也要怪我吧?”
郁长霖轻笑一声:“我已把他的牙齿打掉了,因为今日起,我恨上了他,也并非无缘无故!”
承霄:“……”
白昭华一脸认同道:“咱们不愧是好兄弟!”
郁长霖的脸一下就垮了。
白昭华说:“这么看来,南焱圣君就是将那人找来做自己的人间使者了,咱们可不能对他不好,相反,咱们要好好地对他。下次轻点儿,别把牙齿打掉了。”
“……”
三人相对无言,一个生闷气,一个恍恍惚惚,一个认真提笔开始写起了药材配方,什么天蛛神丹万年仙参……全是人间找不到的奇特药方。
他边写边计划道:“晚上你们施法把米粉糊弄一下,弄个七彩颜色,模样也要奇怪些,到时候就说是咱们在天心宗找来的奇药,专治鬼疫。在他们吃之前,再用幽冥炉破除了他们身上的鬼疫……然后让拐子张附身乔老爷,就说司命托梦,暗示南焱圣君是假的,是个邪神,司命已经把解药交给了陈国公之子,待大家日后恢复了,再慢慢盖司命庙供奉司命即可,此地便不会再有鬼疫发生!”
!
承霄听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解决是鬼疫啊,分明是解决上头的仙君!
不管那南焱圣君信不信,眼瞅着自己花费心思布局的成果被司命收割,怎么可能宽宏大量?怕是顾不得下边,先在上头内讧了!
不过,也不知道那司命究竟怎么惹白公子了……
白昭华写完,抿嘴笑了。
什么是祸水东引,我才不知道呢!
晚上用过饭,郁长霖照常帮他洗漱打理,把人抱到床上后,看他还拿着药方想事情,便道:“你以前当龙的时候,是不是很爱捉弄人?”
白昭华道:“太久远的那些小事,我可不记得。”放下药方,钻进被窝低了头,“表哥也不知道在哪儿,按理说,神仙不可亲自出手,所以才会盯上了乔正福给自己当使者……那表哥能去哪儿呢?乔家已经搜遍了,自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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