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下了两盘棋,白昭华输得更快了,不仅如此,有一次下了烂棋,忘了对面是公主,竟下意识去拿回自己的棋子悔棋,太监当即咳嗽一声,他这才慌忙放了回去,懊恼地嘟囔道:“在下又忘了,都怪那些人,非让我习惯了悔棋。”
!
众人:合着你以前从不输棋不是假的?就是靠着一直悔棋?!
赢了三局,和意公主再也不想下棋了,起身道:“外面大好的风景,不如去走走吧。”
白昭华立马起身:“公主有请,好风景可作好诗,在下要为公主做一首诗。”
公主瞥他一眼,欲言又止。
到了河边,果然见白昭华噘着嘴要作诗了,她忙道:“多谢白公子,不必了。”
“好吧,公主一直在看蝴蝶,那在下为公主捉一只蝴蝶!”说罢就动身就跑去前面花丛前,张牙舞爪地捉蝴蝶。
郁长霖蹙眉跟上。
和意公主本想阻止,就听身后的大宫女附耳道:“公主可借此看看他功夫如何。”
这边,白昭华蹦蹦跳跳追着一只紫色蝴蝶,郁长霖本想伸手帮他拿住,可一想这是他献给公主的,又紧抿薄唇不动了。
白昭华在那些蝴蝶后面又跑又跳,半晌捉不到一只,眼见那边公主要开口让他回去,顿时来了个“不小心”脚滑,朝着前面的河里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郁长霖拦腰搂住他,瞬间就把人稳稳拉了回来,待人站好,黑着脸松了手。
白昭华看他眼底阴翳,愣了下才道:“你这是怎么了?没准备好么?我都说了,这次需要你帮忙,你看你手忙脚乱的,算了,总算接住了我。”
郁长霖:“……什么?”
那边公主带人跑了过来,看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白昭华低头道:“在下笨手笨脚的,让公主看笑话了。”
和意公主实在无奈,这会儿跟着她的宫女都是信得过的,上前低声对他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想做驸马对不对?”
白昭华瞪大眼睛看她。
公主笑道:“其实你这样子,我倒是喜欢,那日对母后所说的喜欢胆小聪明的,是客气话,可你要再这般扮蠢下去,本公主可真要招你做驸马了。”
白昭华不敢了,瞅着她也低声说:“公主,我真的为你作了诗。”
公主一愣,但还是有所防范:“你小声告诉我。”
白昭华很小声地道:“公主真尊贵,可惜我不是文魁。”
“……”
和意公主咬住了双唇,脸上肌肉微颤,忍了很久,到底没能忍住,猛地扶着柳树笑起来:“你可真是……哪有这么作诗的?笑死人了!”
白昭华讪笑:这首诗难道不深沉么?
等公主笑痛快了,便瞥向站在一旁心虚的少年,又过去悄声道:“行了,本公主也不想找驸马,不过你怪好玩的,若是个女孩,定要你当我的闺中密友了!”
白昭华连忙擦汗,和意公主看他这样,也不逗他了:“好了,咱们把这风景看完,就各自回去吧。”
“谢公主!”
过了几个钟头,白昭华走出了皇家园林,仰头微笑。
他一进马车就仰倒躺着,转动着眼珠去瞥同样进来的郁长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郁长霖出来时也笑了笑。
“你也觉得本少爷表现很好么?”
郁长霖:“你不想当驸马,怎么不早说?”
白昭华奇怪了:“可我也没有说过我想做驸马!”
郁长霖自知说一句他有一万句等着,伸手给他擦了擦汗,忽然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这不是怕不怕?是谨慎。”白昭华哼道,“不过,公主人还挺好的。”
郁长霖不笑了,冷眼看他。
白昭华浑然不觉,双手往后枕着脑袋:“今日一过,我自乐逍遥!回家后,把你的酒和蛐蛐拿出来!”
“……好。”
回府后,逍遥日子过了七八日,白昭华又得知一个大好消息——石龙修好了!
这天下了下雨,白昭华也不管天气如何,当下就要去元虎山看看,走之前,他将思玄一并带上了。
到了元虎山,那些修士都已离开,只有驻扎的官兵。
远远看到石龙的身影,白昭华也不打伞了,兴致盎然往前冲去,郁长霖及时过去替他撑了伞,也同他到了巨龙跟前。
那石龙仿佛活了一般,盘卧在山林之中,尽显威严,整条龙都散布着震慑天地的气概。
肩头的思玄一看,眼眶微微湿了,展翅朝那石龙飞去,绕着石龙飞了一圈,又径直飞回了白昭华肩头。
白昭华笑道:“这群臭修士还挺适合干这活儿!”说到这儿,又想起那个承浩来,问一旁的官兵对方如何。
那官兵之前如他吩咐那般,每日都给承浩最好的饭菜,此时听到提及这人,只当他是关心,叹气道:“那位道长最近……好像和他们师兄弟关系不太好了,好几次都要打起来。先前和他关系不好的承霄小道长却替他说话,不过没什么用。”
“唉……好好的同门不会这么决裂吧?”白昭华一脸惆怅,“我们承浩道长就是太优秀了才遭人妒忌,老天无眼呐。”
承浩,有没有感觉不会再爱了?那就好好享受自己种下的恶果吧。
郁长霖幽幽瞥他的小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观摩完自己的石龙,白昭华心里松快许多,上了马车,就对郁长霖勾勾手。
坐在对面的男子便朝他俯身。
白昭华抬手,在他面具上摸了摸,边摸边说:“这面具是不是该换了?”
郁长霖尚未开口,那只手突然揭开了他的面具。
外面冷风吹着细雨,空气清凉,郁长霖忽然觉得血液滚烫,胸膛鼓动不已。
少年凑近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眼睛黑白分明,那对眼睫似一对小羽翼,忽闪着几乎扫到他脸上:“石龙修好了,你的脸居然也好了,就剩眉头一道疤,应该不碍事……”又把面具给他戴了回去,“你是不是该回天心宗了?你要是回,提前告诉我,咱们朋友一场,我自会好好欢送。”
郁长霖怔愣地看着他。
朋友?谁与你做朋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少爷!路边好像有人受伤晕倒了!”
第24章 龙尾
雨还在下, 马夫打着灯笼先跑过去查看。
郁长霖出了马车,撑开伞便伸手扶白昭华:“地上滑。”
白昭华抓住他的手跳到地面,只见前方的树下, 躺着一个湿漉漉的人影。
他疑惑地往前走, 到了跟前, 马夫正把那人扶起试了试鼻息:“还活着。”
白昭华凑近一看, 顿时惊道:“这不是张非舟吗?”
没错, 这人正是拐子张的弟弟张非舟, 白昭华见过他几面, 印象中是个干干净净、知书知礼、相貌不错的男子。此时这人狼狈地躺在脏兮兮的雨水里, 脸上没了血色, 身上处处都是血水, 就好像被人往死里打了一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昭华蹲下身,用力摇晃对方, 马夫忙道:“少爷, 这人伤得厉害,咱们还是别动他的好, 先往医馆送吧?”
他哦了声缩回手,也怕自己手劲儿大把对方的最后一口气给晃没了:“好吧, 先弄回马车里。”
郁长霖瞥着那人, 神色不是很好看, 在白昭华的注视下, 又不情不愿拽物件似地拽了那人回马车。
马夫继续赶车。
马车内。
白昭华纳闷道:“难道是遇到山匪打劫?可天子脚下,附近就是元虎山,谁那么大胆子?”
郁长霖冷笑:“我看他倒是比山匪胆子大。”
白昭华看他面色讥讽,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吃错药了, 叹了口气, 又去细看张非舟的状况。
他眉眼忧愁,看得郁长霖眸色一沉,伸手就把他拉回来,不待白昭华询问,又伸出二指,对着张非舟迅速点了几下,他力道极重,每点一下,那具身躯都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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