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田遥又想起什么:“我本来是想咱们一起去的,但是后来我一想,你的仇家都认识你呢,要是你再去的话,遇见他们到底多了些危险,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在家里等着我就好了。”
郁年却是不同意:“既然周老说是咱们家的忠仆,那他可能只认我,你去了他们不一定会把尸骨给你,所以还是咱们一起去比较好。”
田遥还是有顾虑,郁年安慰他:“咱们近期肯定是去不了,一定得等我的腿好了,还有咱们现在不是还没有盘缠吗?总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田遥点了点头。
夜渐渐深了,月光照得院子里一片光亮,田遥见郁年有些困倦,于是推了他回房间里,又去烧了热水给两个人洗漱一番。
许久没有两个人在夜里独处了,田遥就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在一起了,郁年的腿如今有知觉了,田遥就更加不敢去碰他的腿,只是侧着身子跟他接吻。
两个人都很急,中午的时候憋在心里的火这会儿像是都挥发了出来,田遥的手揽着郁年的脖子,唇舌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点在床头的油灯摇晃,照得他们的影子也在摇摇晃晃,田遥伸出手扒了今天上午他亲手穿上的衣服,从郁年的嘴唇慢慢地亲到他的脖颈,最后落在他的胸腹之上,郁年的手穿过他的头发,田遥的唇还在不断地往下。
郁年轻轻抓住了他的头发,让他抬起了头,他的声音嘶哑,呼吸有些急促:“遥遥……”
田遥又凑上来亲他,跟他耳鬓厮磨:“我看过图,图里面有这么画的。”
郁年的喉结滚了滚,没再阻止田遥的动作,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是从灵魂里来的激荡,他轻轻地拽了拽田遥的头发,田遥抬起眼看他,即使在做这种事情,他的眼神依然是清澈的,但就是这样的清澈,让郁年的胸口泛起更深的波澜,随后不断地沉沦。
田遥并不熟练,但这种不熟练让两个人之间的火燃得更加地快。
云歇雨散,田遥坐在床边喝水。
他一口水还没喝下去,就被郁年抓住,水滴落在他的嘴角脖颈,又被郁年一一吞咽干净。
“你往上一点。”郁年手揽着他的腰,要跟他礼尚往来。
田遥也没能控制住自己,也体验了一次这种绝妙的体验,甚至在看到郁年脸上被沾着的那些东西,又没忍住,去跟他亲近,最后差不多快闹到了子时。
这就导致第二天,两个人都起晚了,还是听见了刘之的声音,田遥才匆匆地爬起来,他边穿衣服,边往外走,就看见刘之抱着孩子站在他家门口:“昨晚听见灰灰的声音,才意识到可能是你回来了,今天八月十五,你还要去镇上吗?”
说完刘之才看出田遥的不对劲,衣裳松松垮垮,嘴有些红:“你把郁年带回来了啊?”
田遥有些不好意思:“对,周老说让他回来跟我一起过中秋。”
小宝咿咿呀呀地朝田遥伸手,田遥赶紧把他接过来:“哎呀,又沉了些。”随着小宝的月数大了一些,田遥也敢抱他了。
“你也注意一些,郁年的腿还没好呢,你就这么胡闹。”刘之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现在治到什么程度了啊?”
田遥粗略地跟他说了说治疗方法,听得刘之背上发麻:“这么疼!他怎么忍得了的啊。”
“谁说不是啊?”田遥可算是找到了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了,把自己积攒了这么久的心酸全部说了出来,最后看着刘之。
“怎么?还想我抱着你安慰你啊?”刘之白了他一眼,“都把小宝给你了,已经算是安慰你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郁年,郁年穿好衣裳出来,跟刘之打了个招呼,刘之看他的面色确实是有些苍白,又捏着田遥的腰:“你之后也忍一忍,等他好了,怎么玩都行,别急于一时!”
田遥赶紧点头,随后又把小宝递给郁年,让郁年抱,自己跟刘之去一边说话。
“前两天,我家陈旭去镇上,我特意交待他去慈安堂看了看沈桥,听陈旭说,他现在在慈安堂那边,给镇上的那些人洗衣裳呢。”
田遥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你说我之后要去镇上做生意,我叫他来帮我,他会来吗?”
刘之面露难色:“不不清楚啊,他这个人,怎么难么倔,我说了我家有闲钱,能借给他度过这一段日子,但是他不愿意。”
田遥说:“我等天彻底凉下来,就要去码头那边摆摊子,我先看看情况,要是我自己忙不过来的话,我就让他来帮我的忙,这样他也可能看在我的确是需要的帮助的话,他应该就能够同意了。”
“也只能如此了。”刘之说,“对了,我今天来是有东西给你。”
刘之从另一只手上给了田遥一个油纸包:“这是我娘家送来的月饼,是我哥从京城那边带回来的,说是什么云腿馅儿的,我娘特地跟我说也要让你尝尝鲜。”
田遥搓了搓手手:“这怎么好意思的。”面上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送走刘之,田遥赶紧拉着郁年:“郁年,刘之给我送的月饼,是云腿馅儿的,咱们赶紧给娘亲摆上。”
第 60 章(加更)
他们的中秋其实也很像是平时的日子, 只是田遥多做了两个菜,上次他们三个人喝的酒还有些,郁年因为在吃药的原因, 不能喝酒, 所以只是看着他喝。
田遥的酒量并不算好,没一会儿就脸颊通红, 眼神迷离。
郁年没让他去收拾:“坐在这里看会儿月亮, 我先收拾。”
田遥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咱们一会儿还要吃月饼,还要给爹娘上香。”
郁年收拾的动作不算慢, 但田遥因为晕晕乎乎的, 坐在椅子上打盹儿, 郁年的手还有些湿,他点了点田遥的脸, 田遥睁开眼睛看他:“郁年,月亮好圆, 像个大饼。”
郁年点了点头,跟田遥在一起久了, 连比喻都变得很生活化,从前见到圆月, 脑中第一时间像想的都是月如白玉,如翡翠的比喻, 而现在他却是在思考,这张大饼上,能不能撒些芝麻, 田遥最爱吃镇上那家大烧饼,上面就有白芝麻的香气。
“郁年, 咱们去给爹娘上香吧。”
郁年点头,田遥站起身来,走得歪歪扭扭,还不忘了去推郁年的轮椅。
另一间房间里,高台上摆了四个牌位。
田遥跪在蒲团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不止跟他的爹爹和小爹说,也跟郁年的爹娘说,郁年就在他的身后,安静地听着。
等田遥说完,他找到案台上的香,用火折子点燃,让田遥在牌位面前拜了拜,随后田遥接过了香,又闭上眼睛,像是在跟四位长辈说悄悄话。
等到烟气袅袅升起,郁年才把田遥这醉鬼弄回了房间里。
洗漱完之后,田遥像是清醒了一点,他趴在郁年的胸口上,记挂着刘之先前说的话,即使有些心猿意马,也努力地控制自己,偏偏郁年不安生,手探进他的衣裳,不停地在他背上摩挲,他尤其爱在他背上的那道伤疤那里停留,每次都摸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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