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虽然是京中的闲散人士,并不涉及其他什么利益纷争,但卖韩尚书一个人情对他们家也有助益,再说毕竟自己的身体能够好起来,也是靠郁年的夫郎采的药,他帮他们这一步,合情合理。
第 119 章(加更)
第二天一早, 田遥就把给周老准备好的东西送到了刘员外家,这会让刘员外家门口已经很热闹了,套车的套车, 搬行李的搬行李。
田遥找到了昨日见过的柳公子的护卫, 把三个食盒都递给他:“这是两个食盒是我们给周老准备的,这一个是给公子的, 下面有热水可以温着, 今日之内吃都可以。”
田遥单手拎着三个食盒,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郁年写好的信:“这是我们写给师父的信,麻烦各位了。”
那个护卫看着田遥手里的三个那么大的食盒, 伸手去接, 结果刚刚拿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就是一个趔趄, 还是田遥眼疾手快地赶紧接住食盒,免得让他的一番心意付之东流。
最后还是田遥单手提着那几个食盒, 让他们给指一下要放在哪一辆马车上,那个护卫跟在田遥的身后, 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甚至还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肌肉。
田遥把食盒稳稳当当地放好, 才跟护卫点了点头,离开了刘府的门口。
他们今天还有好多事情呢, 要买年货,还要趁着没有下雪赶紧回村里, 不然等雪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他们带着买完的年货,都放在了板车上,小白也被放在了上面, 这会儿还是田遥拉着车。
郁年看了一眼田遥,开口说:“等明年开春了, 买头牛吧。”
田遥一惊:“买牛干什么啊?咱们家又不种地。”
“买来拉车。”郁年想帮他拉车,总是被田遥拒绝,田遥知道自己的力气大,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他做的。
“单纯为了拉车的话,买个骡子就行了吧?”沈桥说,“买牛太浪费了一些,骡子就好。”
田遥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就等过完年再说。”
这个年跟先前的两三个年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照样还是二十九在床上躺了一天,大年三十的时候上山去祭拜,然后跟沈桥他们一起准备年夜饭。
沈桥因为怀孕,他们初一也没有想去庙会,也依旧是在家里睡觉,睡醒了就做一些爱做的事情,整个过年几天他们都过得十分恣意放纵,导致这个年过完,两个人好像都有些瘦了。
要说一句的是,在除夕的晚上,一直赖活着的宋耀断气了,还是第二天去给他送饭的人发现的,他从床上摔了下来,整个人怒目圆睁,身体冻得僵硬。
村里人也觉得晦气,只是拿草席给他裹了一下,挖了个坑就把人埋了,除了都骂一句晦气,他的死也没有给村里人带来任何一点波澜,沈桥也一样。
重新开店的时间定在了初八,这是一早就约定好的,于是他们从初七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沈桥有孕,这段时间就是付智明在忙着。
刚开店门就有老顾客来,田遥也是习惯了,这些老顾客天天说他们不思进取,尤其是在宣布酸汤锅没有了的时候,他们真是恨铁不成钢。
开店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这段时间他们没把灰灰带来,沈桥在村里看着他们,灰灰也觉得自在。
在初十的那天,田遥他们收到了来自周老的信。
郁年读完了信的内容,是让他们近期能够去一趟原仓府,说很多东西不能在信上直说,还是要面谈才行。
郁年跟田遥对视了一眼,随后他们才找到付智明。
“那你们就去吧,店里有我们呢。”付智明说,“家里我们都能照看好的。”
田遥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给了付智明和沈桥,在过完十五之后,两个人就启程往原仓府去。
他们带了不少的盘缠,甚至沈桥怕他们不够,还从家里也带了银子给他们,不过都被田遥拒绝了:“店里还有开销呢,每天还要结菜钱肉钱什么的呢。”
沈桥看着他们,眼睛里都是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他整个人都多愁善感起来了,他的眼睛都有些红,害怕他们去了原仓府会有什么危险。
“桥哥,我毕竟从小在原仓府长大,我能护着遥哥儿的。”
他们刚要走出店门,就看到门口站着刘之,刘之捅了田遥一拐子:“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是吧!”
田遥揉了揉自己的肋骨:“这不是来不及告诉你嘛。”
刘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家里我也让爹娘个帮你们看着呢,店里你们不在这段时间我也能来帮忙,小宝大了,也不需要我天天带着了。”
田遥吸了吸鼻子,他真的是很幸运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大恩不言谢,田遥挨着抱了抱他们,才跟着郁年一起出门。
门口是他们租的马车,这一次租的时间长,因为田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马车走出云溪镇的时候,田遥握紧了郁年的手:“你会害怕吗?”
原仓府,是郁年的生身之地,也可以算是他这一生的梦魇。
郁年回握住田遥的手:“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
*
大年二十七,柳承嗣的一封飞鸽传书飞往京城,十日之后,信鸽到了东陵侯府,东陵侯看着信纸上的内容,摸了摸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他凑到侯夫人的面前:“平安传信回来,我以为是思念咱们,结果却是有事。”
平安是柳承嗣的小名,承载着双亲对他的期许。
侯夫人拿来信纸看了一眼:“侯爷怎么看?”
东陵侯想了想:“我能怎么看?自然是上尚书府的门一趟,跟尚书府示个好与咱们也没什么坏事。”
侯夫人把信纸放下:“韩英,我还记得,从前喊韩老夫人也是极其疼爱她的。”
侯夫人今年也已经五十八岁,韩英还是她快三十年前见过的,那个时候韩家并不显赫,但韩家的长辈,对这个幼女还是极其宠爱的。
“夫人知晓其中内情吗?”东陵侯竖起了耳朵。
侯夫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只记得当初韩家家世本就不显赫,而一个家族想要往上爬,最重要的事情,侯爷知道是什么吧。”
东陵侯点了点头:“无非就是联姻嘛,高嫁女,高娶妻。”
“韩家的小辈,如今的韩尚书,娶的是国公之女,我隐约听说,韩家当初想要把家中的幼女韩英嫁给英国公做续弦。”
东陵侯惊了,那英国公,如今年纪比他还大了三岁呢,韩英三十年前可是正当妙龄呢,十几岁的女孩儿,嫁快不惑之年的国公做续弦?真亏韩家人想得出来。
“韩英是个心气高的姑娘家,有传言的时候她并不相信,又去询问自家的爹娘,得到的答案是,家中娇养你多年,为兄长的地位你委屈一下又能如何?况且那英国公年事已高,一旦他没了,韩英就是国公府最尊贵的人了。”
东陵侯呸了一声:“亏他们想得出来。”
“后来的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说是韩英逃离了韩家,从此再无音信。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外放的外放,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知道这件事的,碍于现在韩尚书的地位,也就无人再提,渐渐的,京城的人就再也没有知道韩英的了。”
“不过我在想,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找,怎么这两年又开始找了起来?”侯夫人有些疑问。
这就是东陵侯知道的事情了,他悄悄说:“韩老妇人快不行了,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我听尚书府下人说,已经韩老妇人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遇见个妙龄少女就叫英儿,如今可能就吊着一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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