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酸辣粉,满满一大盘,原是中午吃饭那会儿孟如清和秦恒煊忙,没能过去,乖仔就自告奋勇,说煮面给美人伯伯和帅气爷爷吃。
结果出来许久没回去,秦老将军就让钟嬷嬷过来看,却见乖仔站在帐外。
他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但酸辣粉已经凉了,想来是都听见了,孟如清叹了口气,摸他柔软的头发。
到了营帐里,孟如清将他抱到怀里:“都听见了?”
乖仔点点,说:“你们调查我滴父亲,为什么呀?”
他父亲可是另一个时空来的,怎么可能会查到呢!
查到就奇怪咯。
孟如清跟秦恒煊对视了一眼,才揉了揉他的头发,嗓音微哑的说:“因为你父亲可能是我的儿子。”
“什么?”乖仔立即说:“美人伯伯,不可能滴。”
孟如清微微蹙起眉:“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乖仔倏忽住了口,两手捂住嘴,不说了。
他知道!
孟如清心跳了起来:“乖仔,告诉我,因为什么?”
乖仔眼神飘忽躲闪,小声嘟囔:“没什么。”
孟如清一脸失落:“连美人伯伯也不能说吗?”
乖仔一看他这样就为难了,两手揪着:“不能说,这个是我父亲滴秘密,说了我父亲要被拿去烧,美人伯伯不要问了,我父亲海外来滴,我有爷爷,有奶奶,还有太爷爷太奶奶呢!他们可厉害了”他企图绕开话题:“美人伯伯,你知道什么是飞机吗?”
孟如清压下心中悸动:“不知道。”
“飞机就是一种能飞滴东西,它可以在天上飞,人还可以坐在上面,我太爷爷是个英勇无敌保家卫国滴大将军,会开飞机哦,很厉害滴。”乖仔牛哄哄的说。
孟如清道:“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是啊!”
“你吹牛,”秦恒煊插嘴道:“除了鸟,有什么东西能飞天上去啊!海外也没有,我年轻的时候去过海外,可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飞机。”
乖仔:“哟!乖仔怎么会吹牛呢!吹牛皮不好,海外当然没有,我父亲滴家乡才有。”
秦恒煊‘步步紧逼’,立即道:“可是你刚刚说你父亲是海外来的。”
“是骗你滴啊!我父亲······啊!爷爷你套话。”乖仔反应过来,立马不高兴了。
秦恒煊:“······”
这小子,不好骗了啊!
乖仔噘起嘴来,当即把头伸到秦恒煊跟前,小短手指着头,问他:“帅气爷爷,不要套乖仔滴话,你看见乖仔滴这个大脑瓜子了吗?”
孟如清不明所以。
秦恒煊:“看见了。”
乖仔表情相当严肃的问:“它大不大?”
这问的就是废话了,乖仔的大头是有目共睹的,秦恒煊回答:“大。”
乖仔:“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大吗?”
秦恒煊都被问懵了。
这问他他怎么懂?
乖仔说:“因为是被脑浆撑大滴你懂不懂?乖仔这么大滴脑瓜子,里面都是脑子,一盘都装不下,天下无敌第一聪明,你不要试图套乖仔话,因为这都是白做工。”
秦恒煊:“······”
孟如清:“······”
两人不由而同笑了起来,肚子都要抽了。
虽是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但乖仔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一点,方子晨不是海外来的,他说谎了,可他为什么要说谎?
他出现得毫无征兆,就像当年一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能说的?
秦恒煊如今是迫切的希望大朝国赶紧退军,一个又一个谜团让他脑子要烧起来了,而且,他实在是想儿子。
第418章
大朝国此次发起进攻,筹备了二十年之久,也不像大夏,周边大凉,北契等小国虎狼环绕,大朝北部就一小国,不足为惧,西边又靠海,这会儿可以以举国之力攻打大夏,可大夏主力军却是分了两拨——秦家军和西北军。
秦家军镇守南边,西北军镇守北边,大朝国国力等同大夏,面对多出足足一倍的敌人,秦家军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打退。
如今两军对峙着,谁都奈何不了谁,战况拉锯着。
十一月初,两军又在塞外交手了,姜展鹰和陆正河联合进军。
之前秦恒逸脑子不清楚的时候,看着懵懵懂懂无甚威胁,可这会儿眉头微皱,面容冷峻,给人一种气势凌人的压迫感,陆正河都有些打怯跟他说话。
“怎么,不认识我了?”两军交战前秦恒逸冷声问陆副将:“背叛大夏投入敌军麾下,我原以为大朝国许了你正帅的位置,可如今瞧着,也不过是给人做走狗,是不是给大朝国做狗香一点?”
姜展鹰左边是陆副将,右边是阿左,阿右在峡谷陵一战中,被秦恒逸打成了重伤,陆副将这会儿俨然充当起了姜展鹰的左手,如此,也不过是副将。
陆正河面红耳赤:“你······”
“因为你这畜生,我秦家军死了两千多人。”那天秦恒逸抵达峡谷陵,峡谷陵中已遍布尸体浓烟直冲天际,将士们死相惨烈,他爹也重伤不醒,一切皆是拜陆正河所赐,秦恒逸咬着后槽牙,反派附体一样,阴恻恻的,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他问陆副将,陆家人接到了吗?
陆副将猛然瞪大了眼。
秦恒逸轻笑了两声,他如今未到四十,只三十多来岁,这个年纪的男人最为成熟有魅力,如今一身铠甲,身材与五官皆是无可挑剔,以前他一双眼眸里全是风流笑意,脸上永远是洋溢着笑容,他好像总是无忧无虑,没有烦心事儿一样,灿烂得好像天上的太阳,可如今面上却满是淡漠疏离,满眼的憎恶,跟着二十年之前判若两人,阿左一时看得有些怔愣,心里五味杂陈,在秦恒逸森冷的目光瞥过来时,他慌乱的垂下眼,似乎在惧怕同秦恒逸对视。
他听见秦恒逸讥笑着:“皇上下旨,陆家诛连九族,你放心,她们一个都逃不了。”
自古以来,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副将为国时,大夏给陆家人享了无上富贵荣华,陆副将叛国,陆家人不可能不知晓,如今,便也是罪有应得。
姜展鹰笑了起来:“老陆,我就说了吧!秦家这等忘恩负义之辈,不值得你效劳,人择良友而交,禽择良木而栖,如今你也算是弃暗投明了。”
秦恒逸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狗说人话。”他冷声道:“今儿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陆家人迟迟没抵达溱洲,陆副将就知道,陆家人怕是出事儿了,如今秦恒逸这么一说,陆正河目赤欲裂,率先打马朝秦恒逸冲了过去。
“二少,我陆家女眷何其无辜,我为你秦家为大夏征战数十年,如今你秦家不顾两家情谊,不顾道义,那就被怪我了。”
秦恒逸没说话,迎了上去。
他没副将,左右两旁跟着的是秦家私兵,这会儿姜展鹰带着人同他交锋,只要再把秦恒逸拿下,那秦家军便是不足为惧了,姜展鹰是牟足劲儿了,打得不开交,可他到底是低估了秦恒逸的能力,他三岁便跟秦老将军习武,传得他衣钵,想在短时间内擒下他,并不容易。
姜展鹰看了阿左一眼:“阿左。”
他冷声命令,说:“拿下他。”
阿左眼眸微闪,却也没有反抗。
秦恒逸使的皆是杀招,专攻其命门,看得出来他是半点不留情。
在一长枪朝自己刺过来时,阿左对上秦恒逸阴冷疏离的双眸,整个人不由一怔。
他想要自己的命。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意识到这一点,阿左脸色煞白,整个人胸口顿时像被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眼中满是伤感,眼眶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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