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六个月,让他行成了可怕的习惯——他会在睡着的时候,不自觉的松开孟如清,和他拉开距离,自动的把身子往后移。
孟如清何其敏感,秦恒煊睡着后下意识的举动和心头涌上来的失落感像一巴掌一样狠狠的扇在他脸上,他觉秦恒煊这是在怨他,可他怪不了任何人,都是自作自受。
秦恒煊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画面清晰到像刻印在骨髓里,可后来······
兜兜转转,过了大半辈子,如今却像是圆了梦。
孟如清温声细语的在给孩子们讲故事。
之前方子晨哄他们睡觉时就常给他们讲,可方子晨不太爱干人事,赵哥儿不在,他就讲鬼故事,三个孩子被吓得一惊一乍,滚滚蛋蛋甚至还被吓得尿过床,可却是越听越精神。
赵哥儿在,方子晨还是讲不正经的故事——白雪公主大战哥斯拉。
几个孩子又听得热血沸腾,每次方子晨都讲得口干舌燥孩子还是没有睡,他便觉得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讲故事哪里是催眠,简直是打鸡血。
虽然孟如清没方子晨会吹,讲的故事温馨平淡,催眠曲一样,可乖仔和滚滚蛋蛋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滚滚蛋蛋听着听着觉得没劲儿,又从被子下爬起来,说要玩一会儿才睡。
孟如清笑了笑:“想玩什么?”
滚滚蛋蛋说要表演,让乖仔和孟如清他们猜。
秦恒煊把火盆移到床边,而后靠着床头,大长腿搁在床沿,护着防止他们掉下去。
这会蛋蛋跪在被子上,两手撑着,然后抬起了右脚:“美人伯伯,帅气爷爷还有锅锅,猜猜蛋蛋表演滴系什么?”
秦恒煊和孟如清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他在模仿什么东西。
乖仔蹙着眉头想了想,大声说:“野狗撒尿,对不对?”
“答对咯,锅锅真聪明。”蛋蛋高兴的说。
秦恒煊:“······”
孟如清:“······”
没观察过狗撒尿,吃亏了。
“到滚滚来。”滚滚两手贴在腿侧,然后扒在床上开始爬,小屁股一撅一撅的:“你们猜滚滚表演滴系西莫动物。”
秦恒煊和孟如清被滚滚这模样逗得发笑,不停戳他软绵绵的屁股,不过绞尽脑汁还是猜不出来。
乖仔又呵呵笑起来:“是虫虫。”
滚滚:“锅锅猜对鸟,但系哪种虫虫?”
乖仔:“茅房里滴的那种虫虫。”
滚滚:“锅锅又说对鸟。”
秦恒煊:“······”
孟如清:“······”
孟如清睫毛轻颤,略显疑惑:“茅房里有什么虫?”茅房里还有虫吗?他为什么没有见过?
乖仔诧异的看向他,一副你怎么这么没有见识的样,说:“啊!美人伯伯,蛆蛆你都没有见过吗?”
孟如清直接哑了,他真的是没有见过,秦府的茅房,那是干干净净的,时常掏,哪像得村里,就挖个坑,木板搁上头,中间留条缝,夏天来了,茅坑粪水里满是蛆,滚滚蛋蛋在陆家上茅房的时候见过,那蛆在粪水里游来游去,可欢了,当时他们还想抓回去喂鸡,不过那粪水深深的,又臭臭的,他们就没敢伸手下去。
这会儿又轮到蛋蛋表演了,秦恒煊就见他挠挠脸,又挠挠屁股,身上长虱子一样,然后又左顾右盼。
他眉心直跳,这演的又是啥?
乖仔觉得蛋蛋表演的很神似,也很明显,没有说,想让秦恒煊和孟如清来猜,结果这两人对视几眼,绞尽脑汁大概的说了几个,一个都没对。
滚滚都看不下去:“这怎么会系鸡呢?美人伯伯和帅气爷爷真是太笨咯,这么笨,怎么行哟!”
秦恒煊心塞塞的,这会儿吃了没‘见识’的亏:“······那蛋蛋这演的是什么?滚滚能告诉爷爷吗?”
“蛋蛋演滴系猴几啊!你们怎么看不出来呢?那滚滚模仿一个很明显的给你们看,你们猜一下。”
然后孟如清就见滚滚爬在床上,一直拿头去蹭着枕头——这模仿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真的是他和清哥儿太笨了吗?
孟如清和秦恒煊又猜了大半响没猜出来,乖仔说:“这是野猪拱白菜啊!”
“······”
秦恒煊和孟如清彻底服了,也无语到说不出话。
先头是真没看出来,可乖仔这么一说,形象了,但先头偏偏的却是想不到,因为压根没有见过。
蛋蛋噘着嘴,亲了秦恒煊和孟如清一下,很突然,秦恒煊错愕的问他怎么突然要亲亲?
蛋蛋奶呼呼的,腆着个肥溜溜的肚子,叹着气说:“父亲说鸟,要关爱弱智仁士,美仁伯伯帅气爷爷,你们这么没世面,可怎么系好呢!哎~,锅锅,你们也过来爱爱一下他们,只要仁仁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滴人间。”
孟如清:“······”
秦恒煊:“······”
手有点痒了,莫名有点想打人。
这几个真是小兔崽子。
秦恒煊咬牙切齿,到底是不服气,同乖仔和滚蛋杠上了,说那轮到他来模仿,你们几个小的来猜。
他魔法打败魔法,模仿的都是乖仔和滚滚蛋蛋不认识的动物,几个孩子觉得他耍赖皮,压在他身上吵吵嚷嚷的同秦恒煊‘撕打’了起来。
“帅气爷爷是赖皮蛇,你学狼怎么不嗷呜叫?”
“就是咯。”
“你学虫子的时候你也没叫啊!”
“啊!怎么这样啊!”
“蛋蛋不要听爷爷乱说,虫虫不会叫。”
“那爷爷系想骗蛋蛋?骗仁不对,蛋蛋要放大招,吃蛋蛋一拳。”
“臭小子,你在给我挠痒痒吗?哎呦我去,乖仔你屁股不要坐我脸上啊!你今晚都没洗屁屁,清哥儿,快来救命,这几个小子要压死我了,你快救我,不然可就得守寡了。”
乖仔咯咯直乐,几个人滚做一团。
孟如清都看得好笑,在一旁看着他们闹,眉目温润。
这边吵得很,连着秦老将军那边都听到了,心里酸溜溜的:“孩子还没睡?”他喊秦老夫人:“那你去把孩子带过来,我再看看他们。”
秦老夫人气笑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清哥儿最近精神不太好,让孩子多陪陪他吧!”她微垂着眼睛,说:“许久都没听见咱们老大这般笑了。”
“是啊!不过这几个孩子真真是招人稀罕,我现在啊是啥子遗憾都没有了,也不对。”秦老将军说到一半停下来,微微叹了口气:“我还想见见方小子,这孩子,我都没见过呢!”
三个孩子玩累了才想着睡,滚滚抱着孟如清的手臂,像是抱着方子晨,紧紧挨着他,孟如轻轻拍着他胸口,以前赵哥儿也常这般哄他睡,他一下子就呼呼睡了过去。
孟如清给他们盖好被子,就着昏黄的灯光,目光几近贪婪的流连在三个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
秦恒煊亲了乖仔一下,轻轻坐起来,从旁边桌子上拿了披风过来递给孟如清:“走吧!”
两人去了秦老将军那里。两位老人还没有睡,秦老夫人头上簪子都未摘,似乎专等他们过来。
秦老夫人道:“孩子都睡了?”
孟如清:“都睡了。”
“没闹吧?”滚滚蛋蛋还小,白天玩着倒是没事儿,可秦老夫人担心他们晚上睡觉会闹着找赵哥儿。
孟如清笑着:“没有,都很乖。”
秦老夫人不放心站起来:“塞外冷,我去看看。”
秦恒煊跟几个孩子玩了半个时辰,这会儿感觉累得很,大脑却又很是亢奋,也没拦她,营帐里烧了碳,被子也盖了两床,孩子定是冷不着,不过他晓得秦老夫人疼孩子,不亲眼去看看,铁定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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