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上了赛道跑一圈,你们就能看出来了。”塞雷布斯的一个驭手得意洋洋地替他回答道。
“塞雷布斯,你知道吗?今年的战车比赛有女人参加!是斯巴达国王克列欧美尼斯的女儿戈尔哥!圣地原本不许她参赛,可是她却说,奥林匹亚竞技会只规定女人不许出现在赛场上,并没有规定女人不可以参加比赛,祭祀们无法反驳她,只好同意让她的战车参赛了。你可一定要赢了她啊,不然我们就要将输给一个女人了!你看,那五辆特别好的战车,就是她的战车!”有一个人指着斯巴达人的赛车说。
塞雷布斯的驭手们惊诧无比:“什么,那些战车的主人竟然是女人吗!?”
围着他们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肯定这个消息,气愤不已,认为女人竟敢参赛,玷污了这个圣洁的竞技会。更让他们气愤地是这个女人真很有可能摘走战车比赛的桂冠。斯巴达那飞驰的战车每次远远把对手甩下,在场的男人们都感觉像被战车从脸上碾了过去。
塞雷布斯笑了,有点赞赏。虽然交易马匹时,戈尔哥明确说了会参加奥林匹亚赛会,但一个女孩子真的做出这种前人所以未有做出的举动,还是让人有点敬佩。
不过他也不打算让她,这种竞技比赛,让她反而是对她勇气的侮辱。
但在场其他人不觉得这是勇气,对塞雷布斯的战车抱了很大的希望。塞雷布斯还没排到队时,一个人先排到了,对塞雷布斯说:“塞雷布斯,排到我了,让你的战车先来跑一圈,让我们看看你的战车跑起来怎样!”
塞雷布斯说:“那多谢你了。”
他的两名驭手笑嘻嘻地驾驶着战车上了赛道,先慢吞吞跑了几圈熟悉赛道,到最后几圈才猛然加速起来。
他们一加速,马辔头和挽马胸的挽马方法优势就显露无疑不必担心急停时缰绳会勒死马匹,控制马匹更容易。
只是跑了几圈而已,和塞雷布斯一起站在赛道外观看的车主驭手们就已经兴奋地欢呼起来,仿佛已经赢得了比赛。
每个人的练习时间是有限的,很快时间就到了。两辆战车停下来要下赛道,忽然有个不认识的车主走过去,对塞雷布斯的两名驭手说道:“下面的练习时间是我的,你们想再跑几圈吗?”
两名驭手对视了一眼,不客气地说:“那多谢了。”
那人又说:“我有几位朋友,他们想和你们比一比,你们愿意比一次吗?”
两名驭手也正想施展一下能耐,说:“当然愿意。”
于是几人请场外围观的人做裁判,将战车驱赶进马厩里,打算像正式比赛那样赛一场。
这番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又有好几辆战车要求加入。
战车比赛的赛制是听到发令后战车从马厩里出发,围着两端两个折返点标识跑八圈,不能碰到标识,速度最快的是胜利者。
体育学校和圣地的正式赛道都是可以同时跑十二架战车,不一会儿,十二条赛道就都有了驷车。
裁判一声令下,十二辆驷车同时冲出马厩,四十八匹马蹄声如雷,拉着驷车像箭一样向折返点冲去,扬起满天尘土,在空中俯视应当会像一条条滚滚的土龙。
逼近折返点时驷车开始逐渐分出先后,到折返点时驷车很容易撞到一起,转弯太急也很容易翻车,所以驷车到这里都开始减速。
这里是比赛中最考验技术的地方,减速太早,驷车速度就会落后,减速太晚,若是拐弯时没压住,驷车可能就翻了,考验的不只有技术,还有心理素质。就算最老道的驭手在这里也常常出现失误,在驷车比赛中,时常会有一场比赛下来,所有驷车没有一辆能稳稳当当跑到最后的情形发生。
塞雷布斯的两名驭手都展示出高超的驭术,拐弯时又快又稳,马匹们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加上马辔与缰绳的优势,在第一个折返点就将其它驷车甩在了身后。
在赛道上跑八圈共要十六次经过折返点,塞雷布斯的驭手发挥十分稳定,一点点优势积累下来,到最后竟然比一些比较慢的车辆快好几圈。
这巨大的优势展示出来,赛道外又是一阵一阵欢呼,很多人像是自己的驷车表现这么优异似的兴奋不已。
等这一轮跑完,戈尔哥的驭手竟然主动走过来跟他们说话:“这是雅典的神眷之子的驷车吗?”
塞雷布斯的驭手回答:“正是,怎么了?”
戈尔哥的驭手说:“我们能不能仔细看看你们的马?”
塞雷布斯的驭手有点不情愿,因为辔头和缰绳的挽法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然他们也不需要保密那么久。但也因为太没技术含量了,只要一拿出来就根本无法再保密,阻止也没用。塞雷布斯早交代过这种情况不必阻拦,尤其这个对手还是女人,他们故作大方地说道:“看吧。”
戈尔哥的驭手仔细看完,说:“我们能比一局吗?”
塞雷布斯走过来点点头,说:“求之不得,不过,我们的马得歇一会儿。”
两轮跑下来,马儿们已经累了。
这是正当要求,戈尔哥的驭手答应了。
塞雷布斯的驭手将驷车驱赶到赛场外让马儿们消息,爱惜地为马儿们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喂它们喝水,吃豆子。
塞雷布斯与埃斯库罗斯等人跟过来。埃斯库罗斯本来自从到了赛场上之后一直睁大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赛场上的一切,尤其是塞雷布斯与他的驭手和战车,在心中构思着自己的诗作,一句话也不说。这时也紧张地问:“塞雷布斯,怎么样,你觉得咱们会赢吗?”
塞雷布斯笑了,说:“你不是说我一定会得到驷车比赛的冠军吗?”
跟着他们围过来的人本来都有点紧张,但见他态度从容自若,以为他很有把握,都放心了些。
但其实塞雷布斯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这些马虽然是戈尔哥与她父亲挑剩的,但是脚力相距并不远,辔头和缰绳的优化足以弥补这个差距。这场比赛能决定胜负的其实还是驭手的技术和运气,这不是他能把握的,他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最好,别的只能看上天的安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3章 奥林匹亚竞技会(四)
尘土飞扬的赛道上,这次除了塞雷布斯的两辆驷车和戈尔哥的五辆驷车,没有别的驷车了。体育场所有人都来围观这场比赛,包括赛道的管理员和别的训练场地的管理员。
裁判员发出指令,七辆驷车一齐从马厩里冲出,向折返点冲去。果然像塞雷布斯预计的,这回他们的驷车没有什么速度上的明显优势了。两方的驭手都是高手,拼的是技术和心理素质。
跑前两圈的时候,七辆车咬的很紧,分不出前后,一直跑到第四圈才渐渐有驷车被甩下。
塞雷布斯的两辆驷车没有被甩下,但也不是速度最快的,一直保持在第三第四的位置,偶尔折返的时候,还会落到第五第六。
埃斯库罗斯急的不行,说:“塞雷布斯,这,这,我们的速度比不上斯巴达人吗?我们不会输吧?!”
塞雷布斯反倒是看出了点门道,放下了心,说:“别急。”
看到这个场面像埃斯库罗斯一样焦虑失望的人很多,但真的像塞雷布斯判断的一样,到第五圈开始,他的两辆驷车一点一点开始往前超,到了第八圈,竟然两辆驷车都将斯巴达人的驷车甩到了后面,率先越过了终点线。
除了斯巴达人,别的围观的人都喜悦地欢呼了起来,埃斯库罗斯尤其开心,哈哈大笑,喊道:“我是冠军的诗人了!我是冠军的诗人了!”他们不由分说把塞雷布斯抬起来往天上扔,让塞雷布斯惊呼出声。
戈尔哥的驭手们脸色很难看地驾驶着驷车下了赛道,离开了体育学校。
五名驭手驾驶着赛车回到了奥林匹亚小镇自己居住的旅馆,车辆进门时粼粼碌碌的声响惊动了一个正在庭院里练习射箭的少女。
那少女身材健美高挑,神态自信,将有些力气弱些的男子都拉不开的重弓拉成满月,手一松,羽箭流星似的激射而出,“笃”的一声几乎正中靶心,草靶子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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