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只要留几个镜头就好。
这档节目注定会火,留下几个镜头,就有足够的讨论度了,他现在只是个幼儿园学历还没拿下的小朋友,实在没什么能力,就算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利用舆论是最快捷的办法。
办法送到眼前,焉有不用之理?
而且,灼宝勾起唇,没忍住邪魅一笑:不知道安谨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被丢下,会不会哭鼻子?
能让便宜大哥吃瘪,真是想想都开心。
四岁半奶团子的小肉脸,出现“邪魅”的表情,莫名地欠打,陆余没忍住,掐了把他嫩呼呼的脸蛋。
安予灼:“?”
陆余面不改色地找补:“讲了故事,你又不仔细听,不准走神。”
俨然是哥哥的口吻了,安予灼竟然有点欣慰:陆余渐渐会在他面前卸下防备,敢说敢笑,现在都敢管他了,感觉距离拉近了不少。
“我没有走神嗷。”安予灼奶声奶气地辩解。
陆余:“那我刚刚讲到灰姑娘被后妈关在柴房,你怎么没反应?”
虽然没听,但这种烂大街的儿童故事,安予灼早就熟稔于心,脱口道:“因为后妈也蛮可怜。”
陆余:“?”
节目组:“?”
安予灼叹息,小奶音透出一丝看破一切的沧桑:“后妈没当妈之前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带两个吵吵闹闹的女儿已经够崩溃,继女还整天跟老鼠说话,这搁谁谁不疯?”
果然童话故事是给小朋友看的,像他这样成熟的大人,才能窥视到故事背后的辛酸,体会成年人的不易啊!
车厢里一阵沉默,安予灼怀疑是不是自己讲话太深刻、要不要找补一下的时候,工作人员们爆发出一阵笑声。
有位女编导说:“童言童语真可爱。”
安予灼:“……”别笑了,很深刻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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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在城郊一座农家院,拥有一个小牧场,从栅栏缝隙里可见几只探头探脑的小羊羔,此时东方既白,空气凛冽干爽。
安予灼和陆余竟然不是第一组抵达的小朋友,刚进室内就见到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接受采访。
安予灼走近些,看清了那男孩的脸,当即拉着陆余走远。
陆余摸不着头脑,回头一望,发现那男孩似乎挺激动,站起来又被工作人员按回去,哄着继续采访。
陆余忍不住问:“你认识他?”
看到钟函,安予灼就头疼:“认识。”
岂止认识,钟函简直是安予灼的一生之敌。钟函的妈妈钟楚楚跟郭琳是同期的女明星,俩人在同一部古装剧里饰演女一和女三,作为女一号的郭琳大火,钟楚楚也不遑多让,俩人发展得都不错。
当年经常被普罗大众拿来比较,无良媒体更乐于用她俩制造噱头,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不是你艳压我,就是我拉踩你,经过各方的努力,所有人都确信俩人是死对头。
其实钟楚楚跟郭琳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但钟函就不一样了,他简直是安予灼的童年噩梦,每个人童年都有个阴影,叫做“别人家的孩子”,钟函就是那倒霉孩子。
安予灼生无可恋地说:“钟函很喜欢来我家拜访,每次都要跟我炫耀他新学会了什么技能。”然后郭琳就比赛似的给他报班。
陆余是个抓重点奇才:“所以他很喜欢找你玩?”
安予灼:“……”
“咕噜。”
肚子忽然响起,安予灼摸着小肚肚,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饿了。”
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陆余环顾一周,牵着灼宝的小手手,问摄像:“叔叔,请问有吃的吗?我弟弟饿了。”
节目组准备了早餐,其中一项就是考验小朋友们敢不敢向陌生人求助,没想到这个“小哥哥”这么靠谱,居然直接过关。
好在还有第二重考验。
“有早餐,不过要自己取哦。”
陆余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牵着安予灼绕到厨房。
作为一个生活经验丰富的大人,小安总轻易猜到节目组的套路:无非就是需要剥皮的热鸡蛋,怎样自己盛饭等等,这个年龄段的幼崽在家多半衣来张口,什么都不会干,拍下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肯定有看头,就是有效镜头。
这些小事,完全难不倒他。
小安总兴致缺缺,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跟着陆余,懒洋洋地准备大显身手,然后发现……他不够高。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灶台边沿,什么都够不到!
陆余问:“灼宝想吃什么?”
安予灼有点委屈:“……看不见。”
陆余轻笑,揉揉灼宝的脑袋顶,逐一掀开笼屉,报菜名:“包子,白粥,蒸南瓜,蒸红薯,煮鸡蛋,豆浆,奶粉。”
小矮子安予灼努力踮脚,仰着肥嘟嘟的小脸,也什么都看不见,沮丧道:“想喝奶。”
编导阿姨提醒:“喝奶要自己冲哦!”
其实四岁的小朋友已经可以喝牛奶了,但这家奶粉是赞助商,镜头不能少,工作人员跃跃欲试准备时刻冲上来教他们如何冲奶粉。
结果陆余比干了十年的育儿嫂还熟练。
安予灼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后边,小手手举过头顶扶着桌沿,今天戴的小熊毛线帽,只有一对棕色耳朵露出桌平面,每隔一分钟,就没话找话地问:“哥哥,好了没?”
倒不是着急,安予灼只想在节目组反应过来找错人之前,尽量多和陆余互动,以保留他的出境画面。
陆余不知他的心思,极有耐心地一声声安慰:“灼宝别急,马上。”
大小孩儿哄小小孩儿,画面温馨又可爱,四五个机位轮着拍,导演恨不得把每一帧都留下,全剪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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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函接受完采访,进厨房看到的情形就是:安予灼两只小手手捧着奶瓶,半躺在摇椅上咕叽咕叽喝奶。陆余坐在一旁的小桌边,风卷残云地解决堆得满满当当的早餐。
钟函被陆余的饭量震惊了下,然后直奔摇椅,不客气地两手掐安予灼的左右脸蛋,熟络地嘲笑:“小不点儿!刚才看见我跑什么?羞羞,这么大了还喝奶!”
安予灼被掐得差点呛奶,鼓着腮帮子,呜呜地挣扎:你懂什么!小时候多喝奶才能长高个,上辈子他不知道多后悔小时候没好好喝奶,这一世说什么也要补回来。
钟函:“没断奶!羞羞!”
……钟函这家伙真的是,从小就人嫌狗厌!
可惜他双手抱着玻璃奶瓶,腾不出空反击,目前只能任由钟函揉圆搓扁,像只无助的绵软汤圆儿。
“放开!”忽然,安予灼感到一片阴影罩过来,一只尚稚嫩而有力的手,猝然握住钟函的魔爪,一把掰开,解救了被蹂躏脸蛋的灼宝。
陆余冷冷道:“不许欺负他。”
钟函挣了挣,没挣开:“你谁啊?!”
坏了,钟函可是认识安谨的。安予灼怕露陷,灵机一动,喷了钟函一脸奶。
钟函:“……”
“不关你的事!”安予灼想潇洒跳下摇椅,结果腿太短,最后采取“屁股向后”的倒车式,成功落地,他躲在陆余身后,狐假虎威地冲钟函做了个鬼脸。
然后拉起陆余说:“哥哥,我们走!”
“不是,你——”管谁叫哥啊?
钟函揉着自己的手,有点委屈地想:好疼,灼宝怎么管那个野蛮的陌生男孩叫哥?他每次卖力给灼宝表演新学会的乐器,他都不肯叫自己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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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露馅是早晚的事,但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安予灼满脑子想着这些,出了温暖的小厨房,才想起来问:“哥哥,你没吃饱吧?”
陆余却问:“你不喜欢钟函?”不知为什么,看到钟函那么熟稔地掐灼宝的脸,他心里很不舒服,本以为他是他一个人的灼宝,先回来一个安谨,现在又多了个钟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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