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垂下睫毛:“是啊。”
安予灼:啧。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从进入青春期,陆余就有点躲着他,不肯再跟他同住……这是什么中二病的新型表现形式吗?
一中高中部离家真够远的,再加上堵车,快俩小时才到,计价器上的数字也跳得飞快,陆余一边掏钱,一边默默吐槽:这太夸张了,如果是他自己,绝对不打这么远的车。
结果安予灼竟然先他一步递出纸币,还有零有整:“正好,不用找!”
陆余惊讶:“你哪来的钱?”
据他所知,安予灼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都拿去买新出的乐高,一分没剩。
安予灼把他拽下车,狡黠地说:“从我妈卡里取了点钱嘿嘿。走啦,回家回家。”
陆余:“……”
眼前就是安家别墅大门,陆余把人拉住,小声:“灼宝,缺钱我给你,你怎么敢刷郭阿姨的卡?!她知道要揍你的!”
其实郭琳女士自打孩子们长大,已经很少体罚,上一回把幼崽屁股打开花,还是灼宝小学时候的事,但余威犹在,家里三个孩子没有不怕她的。
安予灼含糊道:“她不会知道的。”
其实,小安总怎么可能没有小金库?就算这辈子立志做咸鱼,可他好歹一身赚钱的本事,能动动手指就有进账的买卖,怎么可能忍住不做?
安予灼同学自打想方设法把压岁钱骗到手之后,就悄悄用郭琳女士的身份证开了张新银行卡,以及证券账户。
他对这几年大涨的股票还有印象,就算记得不太清楚,通过近年来公布的经济政策、可查到的大宗商品交易情况、国际原料期货价格、以及重大财经新闻……都能推测出一二,从而回忆起都有哪几支股票是近期的“摇钱树”。
只可惜能(骗)到手的本金(压岁钱)不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小安总折腾小半年也才赚了几万块。
但对于高中生来说,已经非常富有了。
不明真相的陆余还是担忧,边踱步边用一种“你早晚要挨揍”的怜悯眼神,从少年单薄挺直的后背,看到校服裤子包裹的挺翘。
安予灼被他瞧得双股一紧,眯起眼睛威胁,手指啪啪啪戳在陆余劲瘦的胸口上:“这个秘密我只告诉哥你一个人,你不告密老妈就不会知道!而且我一点都不怕她——”
“说什么悄悄话呢?”郭琳女士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安予灼同学吓得一个立正,就听郭琳从二楼窗户探出脑袋说:“回家了怎么不进门?快进来吃饭了!”
陆余:“噗。”
安予灼:“……”
陆余:“来啦!”
安予灼:“……来啦!”
安予灼有点炸毛,追着陆余问:“你刚刚笑什么呢?是不是在嘲笑我?”
“没有。”陆余不承认,但唇角上扬的弧度,完全出卖了他。安予灼撸胳膊挽袖子,想像教育钟函一样,教育一下他陆余哥哥。
郭琳正好从二楼下来,笑道:“都多大了,还跟小尾巴似的跟着陆余哥哥?怎么那么粘人?”
安予灼:“……”妈你没察觉到我的杀气吗?
郭琳女士没感觉到杀气,笑眯眯地说:“饭都好了,不用等小谨,他中午跟爸爸在公司吃。”
年过四十的女明星依旧婉丽端庄,岁月好像格外优待美人,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不过老母亲的气势还是越来越强的:“高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你们班主任是特级教师,出了名的严格,我和钟阿姨特意给你们选的。”
……果然有暗箱操作啊!
“干嘛这种眼神?”郭琳用筷子柄在安予灼脑袋上敲了一下,“别不在意,严厉点的老师好,李老师去年带出五个清北生呢!陆余的成绩保持下去,考清北肯定不成问题。”
安予灼同学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在餐桌底下悄悄拿出手机。
陆余说:“郭阿姨,李老师说高中课业紧,让家比较远的同学尽量住校,以免把时间都花在通勤上。”
郭琳赞同:“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住校生还有晚自习、有老师帮忙答疑,回头让你安叔叔跟学校打个招呼,给你俩选个条件好点的宿舍。”
这是默认让他们住一间的意思了。
“你们慢慢吃,我上楼睡午觉去啦,这几天录节目累死了……灼宝好好吃饭,不许玩手机!”
安予灼后脑勺挨了一下,对着郭琳女士的背影抗议:“妈,不要叫我小名啦!”
郭琳头也没回:“再不好好吃饭手机没收!”
安予灼:“……”
“跟谁聊天,这么投入?”陆余微微偏头,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扎在安予灼手机屏幕上。
不过安予灼同学很大方,直接将手机推过去,还问:“我聪明吧?”
既然如此,陆余也不客气,拿过去仔细看,原来是和安谨的聊天界面。
安予灼:哥,手机没话费了,零花钱也没了QAQ
安予灼:[谢谢老板磕头] jpg。
安谨:……
安谨:流氓!
安谨:[转账100]
……
陆余:“…………”
陆余:“你不是……有钱么?”刚刚还嚣张地偷郭阿姨的卡,打车都不肯让他付钱。
安予灼心想:那不一样的。
陆余哥哥总是对自己很抠门,好像没有物质要求似的,要不是郭琳有空就买买买,硬塞给他衣服,他恨不得一年四季都穿校服。
但对安家人,尤其是对灼宝又非常大方,去年生日,他竟然送了安予灼一款最新的智能手机,价格贵得连郭琳都觉得不妥。
安予灼知道,陆余小时候那段日子给他留下的阴影很大,才养成过分节俭的习惯,又偏偏为了他再三破例……越是知道陆余哥哥对他好,安予灼越舍不得花他的积蓄。
但对亲哥就不一样了。
毕竟便宜大哥以后继承家业,也要养他这条米虫的(不是)。
蛋花汤喝得安予灼有点冒汗,他脱掉校服,露出里边的短袖和一截白生生的胳膊,深沉地对陆余说:“哥哥你不懂,这叫:骑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第64章 (已修)
陆余被逗笑:“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还挺押韵?”
这句顺口溜确实超越了时代,安予灼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看陆余笑成这样, 忍不住也跟着笑。
俩少年笑做一团,跟喜欢的朋友吃饭, 饭也吃得欢乐。
只可怜便宜大哥,又被弟弟敲诈了一百块。
安予灼同学愈发感慨上辈子路线走得不对,争什么家产,这才是亲哥的正确使用方式啊!
.
大约是要给新生们一个适应的过程, 军训第一天只有上午列队训练,下午自由活动,走读生可以放假回家,住宿生则可以借机搬行李选宿舍。
总体来说,一中的军训并不严格, 连营地也没租,就在学校操场就地解决, 更像是应付上级要求的走过场。
毕竟是以应试为目的的高中,也可以理解。
不过, 在有限的条件内,军训仍是严格要求的。大清早, 手机闹钟“嘣嘣噔噔”地唱起来, 安予灼把自己裹得跟蚕宝宝似的,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摸索片刻,精准地按掉它。开玩笑, 让一个中考之后, 浪了一假期的人六点钟起床, 简直是开玩笑。
别说是他,哪个正需要睡眠长身体的青春期男生能起得来啊?
十分钟后,陆余推开安予灼的房门:“灼宝,起床了。”
这间卧房是当初的儿童房改的,能睡两个幼崽的儿童床,改成了成人单人床,地上的彩色爬爬垫和成箱的玩具不见了,换成学习桌和书架,书架里堆着语文考试拓展的四大名著、钢琴曲谱、吉他曲谱……甚至还塞了一把尤克里里。
书架最上方,以及床头都摆着一排形态各异的宝可梦公仔,地板上滚着一个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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