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传早得了通知等在楼下,他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随手端起茶杯喝水。
轻沉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陈传知道是江行止下楼来了,他嘴里还含着一口茶,放下杯子正要咽水,眼角不经意一抬——
“咳咳!”一口茶水呛出,又逆流进肺管子里,陈传咳得一阵惊天动地,停都停不下来。
江行止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走进客厅。
他明显是刚洗过澡,衬衫解开两个扣,残余的水珠沿着鬓角滑进黑衬衫的衣领,顺着单薄而精致的锁骨往下蔓延。
他的头发全部往后梳拢,扎成一个小揪揪在脑后,高挺的眉骨,深邃的眼窝,冷硬而立体的颌骨线条全都一览无遗。
他似乎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青葱稚嫩。
锋芒毕露,戾气尽显。
周身还有一股流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萦绕。
陈传不知道这种微妙邪性的气质叫做“荷|尔|蒙”,但这不妨碍他从江行止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攻击性。
江行止双手插|着裤兜走到陈传面前,眉峰微拧,声音冷质低沉:“你没事吗?”
“没、没事!”陈传右手握拳重重在胸口捣了下,缓过气,“少爷,您……”
江行止的右眼末梢斜挑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示意他有话快说。
陈传明智地把到嘴的“您怎么弄出这么个造型”咽回肚子,又清了清嗓子才说:“少爷叫我来,是要出门吗?”
“不出门,”江行止的视线从头到尾打量陈传一圈,突兀道,“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过,你拿过京都军区大比武的亚军,是不是?”
“是!”军人的荣耀刻入骨髓,无论什么时候提及都让陈传挺直腰背,深以为傲。
江行止点了点头,露出一点满意之色,他不紧不慢地卷着衬衫袖子,淡声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教我练武。”
陈传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要练武?”
“对,”江行止从陈传的语气里听出了质疑之意,脸色顿沉,“你觉得我不行?”
当然不行啊!
练武是什么人都能学的吗?
普通人都受不了那苦,就您这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脆弱的五脏六腑都还不知道好没好透,练什么武功啊?
陈传挠挠头:“您问过医生了吗?”
“问过,可以。”
“那首长和乔总……”
江行止隐有不耐:“你只要听我的!”
“好吧,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陈传竖起一根手指,“我能问问您为什么突然想学武吗?”
“这问题有什么必要?”
“很有必要,”陈传耐心说,“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您没有非练不可的理由,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练武也非常辛苦,没有强大的心智也坚持不下来,中途而废,反而容易伤了筋骨,那样对您有害无利。”
江行止站在灯下,漆黑的眼瞳倒映着壁上流转闪烁的光线,整个人的气息更加冷涔。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陈传一眼,转身往门口走。
为什么要习武?
当然是因为两个男人的博弈,最终必然要拳对拳,脚对脚,刺刀拼刺刀!
陈传还以为江行止不会回答他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就见少年黑色的身影跨过玄关,冷凝的声音沉沉传来——
“有一个人,我必须要压倒他!”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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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云书,我今天身上好疼啊!
“阿嚏!”
谢云书挂完小灵通, 莫名打了个喷嚏,只觉得无来由的一股寒意突然钻进四肢百骸。
他仰头望了望彻底暗下来的夜空,寻思着今晚也不冷啊,秋风还挺温和的, 怎么他后颈子的寒毛都齐扎扎立了起来。
让他生出一种被危险攫住了的警惕感。
谢云书抻直腰杆活动了下筋骨, 冲习文喊道:“文哥, 武哥送货回来没?”
“还没!”
习文数出一百根白色荧光棒递给面前的人:“一百根,三百块。”
谢云书他们占的这个位子几乎是全广场最偏僻的角落, 两边还有柱子杵着, 前面的人声沸沸扬扬, 他们这里冷冷清清。
能找来这里的, 都是中午拿到名片, 打完电话自己过来取货的人。
对面的人付了钱, 一言难尽的神情里掺杂着不忿和嫉妒:“你们几个年轻人也太坏了,扫光了全场的白色荧光棒, 然后坐地起价,两块钱拿我们的货,三块钱再卖给我们!这是奸商啊!”
谢云书正抱着一个整箱子拆开,听到这话只回头轻扯了下嘴角, 不以为意。
习文是个急脾气,立刻冷下了脸:“大哥!做生意就是各凭本事,我们也是真金白银找你拿的货, 金桥市场六七毛钱一根的荧光棒你两块钱出给我们没二话, 怎么我们出三块钱你就这么看不爽了?”
“行!你们厉害,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了不得!”那人尖酸道, “不过你们也就是知道今晚白色荧光棒好卖, 提前把市场的货扫去囤了罢了, 也算不得就是什么大本事!”
习文叼着烟,嘿嘿一笑。
我们岂止是知道白色荧光棒好卖?
今晚所有人只买白色荧光棒分明就是我们一手推动的!
整个市场都是我们一步一步亲手开拓出来的!
用小书的话说,这叫“没有需要就创造需求,没有市场就营造市场”!
习文得意地挑眉:“我们打的就是这个信息差,您要不服气,您赶明儿也让别人只买您的荧光棒,我也认您有本事!”
同裔玲玲告儿别人“应援色”一样,“信息差”这三个字,习文也是不久前才从谢云书嘴里听到,现学现卖。
那人脸上红红绿绿,像个交通灯似的闪了好几下,冷哼一声走了。
其实习文并不知道,他了解到的也只是谢云书整个营销计划的冰山一角而已。
“应援色”的信息差,“小水军”的魔音洗脑,全广场缺货带来的“饥饿营销”,里面的每一个环节都是谢云书精准掐中顾客的消费心理。
习文唱起小曲儿,蹲下来帮谢云书一块拆箱子:“又有谁要货?”
一箱荧光棒是五百根,每十根一匝捆得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
谢云书从另外一个箱子里又点出一百根放进去,回答习文:“一号位和二号位,都要五百根。”
“一号位?”习文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骂你从五院出来的?”
谢云书去发名片的时候习文也未走远,听得清清楚楚。
谢云书笑:“就是他。”
“你收他什么价儿?”
“也是三块。”
“麻蛋!”习文说,“该收他四块!”
“报出去的价码泼出去的水,”谢云书拿透明胶带重新封住箱子的口,对习文眨了下眼,“细水长流,这买卖还有第二日呢!”
习文激动地直搓手:“对啊,演唱会开三天呢!咱们后面还有两天,小书,明天我一早就去金桥扫货,海滨要是不够,我让习武去邻市扫……”
谢云书摇头:“明天一早,就会有大量的白色荧光棒涌进海滨,我们是收不完的。”
“也是,”这个道理习文也想得通,“那些人明天肯定都学精了,一定不会再让我们收!”
习文眼珠子转了转,凑近谢云书小声出主意:“不然我们明天再换个颜色搞……”
谢云书失笑:“那样广场上的人怕是要联合起来把咱们就地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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