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勋看向江恕,表情没什么喜怒地问:“回来了?”
江恕把拿着手机的手藏到身后去:“爸爸,我回来了。”
江成勋淡淡道:“上楼去写作业吧,我跟你妈有些事要说。”
江恕看向时秋染,时秋染使了个眼色,他便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直到江恕关上了房门,江成勋半侧过身,接续之前的话题:“刚刚你还说不知道德美高入股了万盛地产的事。”
时秋染抚了抚鬓角,镇定道:“是,这件事我知道,万盛地产主动找德美高合作,我确实签过字,你刚才问的时候我一时没想起来,我每天经手那么多案子,忘掉一个半个,怎么了?”
江成勋微眯起眼睛:“江恕才几岁,你把他也掺和进这件事里?”
时秋染叫道:“小嗣就比江行止小一岁,江行止手里都有几个公司了?加起来有多少钱了?我不该让小嗣从现在开始历练吗?”
江成勋的视线钉在时秋染脸上:“秋染,你不要跟我扯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行止手里的东西是他爷爷、他外公愿意给的也好,是他自己靠本事拿的也好,他没有从我这里抢,也没有从你这里抢,你现在是想做什么?你怂恿江恕跟外人联合,去抢行止的东西?”
时秋染冷笑:“要是我儿子能从江行止手里抢东西,那也是我儿子的本事,你们江家不就是这样吗?谁有本事谁就是江家的主人!”
江成勋点头:“对,谁有本事就是谁的,但你别忘了,你时秋染的本事从来不是你自己的,没有我,没有江家,你什么都不是。”
时秋染简直像被猛扇了一个巴掌,神情扭曲:“江成勋,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些年我着实把你捧得太高,高到你都忘了你自己姓什么,忘了江恕姓什么了。”江成勋说着这样狠的话,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却仍保持着不咸不淡,“你想跟乔冰斗,拿出你的本事来,可以;你想让江恕和行止斗,江恕只要有本事,也可以。但那个前提是,谁也不许撬动江家的利益。”
时秋染的脸像针扎般辣了一下。
江成勋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跟时秋染面对面:“秋染啊,这么些年我让你执掌德美高,你晓得德美高是我的钱袋子,可你知不知道,乔园是谁的钱袋子?”
时秋染蹙眉瞪着江成勋,目光先是有些困惑,继而她想到了什么,神情蓦然变得惶恐。
德美高投资集团是江成勋的钱袋子,可乔园,还有胡家,那是江老爷子的钱袋子,是整个江家的钱袋子。
江行止是时秋染母子的死仇,可江行止是江家现在最被看好的继承人,江行止如今要入主乔园,谁要是阻止他,就是在跟江老爷子、跟□□作对。
贺峰、何鸿因之流短期之内山高地远江家奈何不得,江家也放不下身段去奈何他们,可她时秋染就在老爷子眼皮底下!
别说江老爷子,就是江成勋也不会容忍乔园落到别人手里,江行止再怎么样都是江成勋的种!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时秋染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颤。
“想明白了?现在想明白还不算太晚。”
江成勋手掌放在时秋染头顶上轻拍了一下,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连你带我,所有江家人,想怎么斗都可以,谁斗赢了都是自己的本事,但老爷子的逆鳞就是吃里扒外,谁要是为了内斗勾结外人损伤到江家的一片一瓦,就不要活了。
……
申城,财富大厦,云起传媒。
谢云书开完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见到江行止躺在靠墙的沙发上睡得正沉,他带上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沙发边蹲下。
为了巢庄那块地江行止劳心劳力多日,不啻于打了一场战争,直到今天他才算轻松下来,罕见的躺在沙发上都能睡着。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屋里却没有开空调,傍晚的霞光带着灼人的热度穿过办公室的玻璃投射在江行止身上,落了金灿灿的一圈光,他的额头和鼻梁上微微沁着汗珠,谢云书忍不住伸手去揩拭。
这一碰江行止自然就醒了,他茫茫然地睁眼,一秒后又闭上,拉住谢云书的手,嘴角牵起笑,嗓音慵懒:“会开完了?”
“开完了,怎么也不开空调?”
“没那么热。”
“出了一脸汗还不热。”谢云书空着的那只手抹过江行止的额头和鼻尖。
江行止笑着问:“几点了?”
谢云书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五点半,彭总估计快下来了。”
彭国辉晚上要请他吃饭,弘基珠宝的公司就在楼上,谢云书等着时间到了跟彭国辉同行,江行止也一块去。
江行止吸了一口气,坐起身,又缓了一会神,出门去洗脸,回来后脸上滴着水,身上的衬衫和长裤都皱巴巴。
还好谢云书这里有他备用的衣服,给他拿了套让他换上。
江行止站在谢云书面前,两手一张,撒娇道:“你给我换。”
谢云书好笑地白他一眼:“你手长着干嘛的?”
江行止双手一合,正好把谢云书圈住,笑嘻嘻答:“抱你的!”
谢云书拿纸巾给江行止擦了脸,给他解衬衫扣子:“何鸿因今天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百口莫辩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江行止说:“贺永盛未必不能猜到这事不是何鸿因干的,但无论是不是何鸿因干的,贺永盛都已经发现,乔园只有在我外公的控制之下对他荣信才最有利,那老狐狸之前还想坐山观虎斗,如今我就帮他认清这个形势,让他看清他的对手是谁。”
“这一招围魏救赵真厉害!”谢云书给江行止脱下衬衫,奖励地亲了他一口,“真棒!”
江行止亲回去:“比不得你一箭多雕,既挫了贺峰的锐气,又赚了贺峰的钱,不论是云起还是联众的广|告|机市场,短期之内都没什么敌手了!”
“那也是你先把联众送给我,否则我哪走得了这步棋。”
“我不把联众送给你,你也会自己去拿的。”
谢云书“噗嗤”笑出声:“咱俩这么互相吹捧,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江行止撅了噘嘴:“这怎么叫吹捧呢?明明都是事实啊。”
谢云书帮他套上新的衬衫,低头系扣子:“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贺峰想退出,时秋染那边不同意,只怕还得再磨一阵。”
江行止笑得寒凉:“时秋染脑子不清醒,会有人帮她清醒的。”
谢云书不解:“嗯?”
江行止眼珠骨碌碌一转:“咱们打个赌好不好?我赌贺峰最迟明天就会让他身边的那个助理找过来,把6号地还给我。”
“那么快?”谢云书挑挑眉,“我觉得没那么快,贺峰要跟时秋染周旋,可没那么简单。”
江行止兴致勃勃:“所以我们打赌嘛!”
谢云书随他高兴:“行啊,赌什么?”
江行止贴着谢云书的耳朵:“要是我赢了,我们明晚还……”
酱酱酿酿,酿酿酱酱。
谢云书脸皮一热,瞪他一眼。
没节制的小畜|生。
江行止把脑袋埋在谢云书的脖子里滚来滚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们打赌吧,打赌吧……”
谢云书又好气又好笑,理了理江行止的衣领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却被人猛地推开。
来人是乔园申城分公司的副经理莫关,此人现在已是江行止的又一心腹,莫关兴奋的连门都忘了敲,伸着脑袋进来喊:“小江总,荣信那个姓沈的助理打电话给我,他说想约您谈一谈6号地的事!”
江行止却面无喜色,硬邦邦道:“你先出去。”
莫关呆滞:“额?”
江行止冷着脸:“出去!”
莫关只得把脑袋缩回去,关上房门,心里纳闷极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小江总怎么一点不高兴?难道是跟小谢总吵架了,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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