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父皇了……”
玄龙后背堪堪抵在墙上,双腿被迫曲起架在燕鸢腰间,高耸的腹部挡住了视线,他看不见下身的景象,只感到浑身都痛,眼前模糊。
“是么。”
“是啊,朕高兴得不得了……”燕鸢贴在他耳边吐着酒气。
玄龙声线极低,且不稳:“那便……恭喜你了。”
燕鸢的精力过于旺盛,待尽兴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他觉得玄龙的身上太凉,良心发现地叫人寻了床干爽的被褥来给他盖上。
底下是稻草,即便上面的被褥再厚,又能有多暖和。
被剜走的那块心头肉能吊着宁枝玉一口气撑两个月已是极限。
宁枝玉的时间不多了,玄龙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九十九章 临盆
两狱卒换班去外头用了晚饭回来,路过玄龙所在的监牢,其中一个身形精瘦的狱卒往里看去,压低道:“诶……你说那妖真有这么舒服么,皇上来得这样勤,也不嫌他脏……”
另一个高壮狱卒随着同僚的目光往里看了一眼:
“谁知道呢,想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你没发现么,他身上那样血淋淋的,却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反而有股清冷的香味,怪好闻的。”
精瘦的狱卒嘿嘿一笑:“好闻是好闻,可他脸上这么大块疤,真是丑陋极了,那过人之处该是有多妙,才能叫皇上流连忘返啊……”
“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高壮狱卒皱眉。
精瘦狱卒一脸尖嘴猴腮相,笑得淫邪:“皇上既将他关到了这里,都折磨成这样了,难道还能将他放出去不成?”
“不会有事的……他不是昏迷了吗,哪能知晓是谁弄了他,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晓。”
高壮狱卒皱着眉未说话,精瘦狱卒转身,取下腰间钥匙火急火燎地开牢门:“我先来,你给我看着,等我弄完再换你。”
自从今早燕鸢走后,玄龙昏迷到现在都未醒。
男人靠在墙上,身上盖着条淡青色的棉被,四散的黑发上粘了不少干涸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就跟个死人似的。
狱卒知道妖没那么容易死,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玄龙身前蹲下,小心地掀开他身上的被褥,两眼放光,咽了咽唾液。
被褥掀到男人高隆的腹部时,精瘦狱卒感到一道冰凉的视线由头顶射来,他屏住呼吸抬头去看,对上一双竖立的金线绿瞳,幽深如渊。
“滚。”
精瘦狱卒吓得一个激灵坐到地上,心跳如鼓,从前还未仔细看过这妖的眼睛,没想到生得真是与人很不同的。
那是双怎样的眼睛啊……
冰冷得单单只是被注视着便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如同绿宝石般漂亮,男人本该是极为强悍的存在,却被渺小的人族束缚着,脆弱得显而易见。
恐惧过后,一股烈火从下腹腾得烧上来,精瘦狱卒爬起身,壮着胆子抬手去摸玄龙的脸。
还未触到,他的手便被快步过来的高壮狱卒扣住:“你疯了?他醒了,你还要……”
精瘦狱卒用力将手抽回来,扭了扭被捏痛的手腕,“不过是玩儿一玩儿罢了,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皇上爱的人是皇后,哪里会管一个阶下囚被如何对待。”
但凡皇上要是对这妖有半分看重,就不会将他关在这里弄得半死不活了。
精瘦狱卒欲火焚身,一心只想着尝尝玄龙的味道,催促着高壮狱卒出去放哨,邪笑着去扯玄龙的衣物,呼吸粗重。
玄龙胸中作呕,铁链猛得挣动起来,他囚衣松垮,不多时便被解了系带,露出高耸的腹部,那狱卒接着便要脱他裤子,玄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曲起双腿,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滚。”
精瘦狱卒狼狈倒地,吃痛地叫了一声,爬起后,神色狰狞地走过去,抬脚踹向玄龙身体。
“你丫的找死!”
“呃……”那脚正中腹部,玄龙当即便没力气了,拖动锁链捂着肚子倾下身去。
精瘦狱卒还要动脚,高壮狱卒跑过来拦住他:“够了,若是弄出个好歹来,皇上饶不了我们。”
方才的挣扎已让玄龙肩头涌出大片血花,此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妖若醒着,怕是不好下手,精瘦狱卒骂骂咧咧地跟着同僚出去了。
没安静多久,他又回来了,蹲在玄龙跟前。
“既不叫老子上,拔你一片指甲总没事吧?”
狱卒记着方才一脚之仇,抓起玄龙软趴趴的手,刀尖对准他的大拇指缝利落地刺了下去,刀身一歪就将他的指盖连血带肉拔了下来,玄龙低低咽呜了一声,将手抽回来,想躲,却被狱卒紧紧捏着,用力碾压在受伤的地方。
“老子有的是时间,待皇上将你玩儿腻了,老子再来宠爱你……”
狱卒嘿嘿笑着,出了气,起身出去了。
玄龙本能地将手蜷缩起来,腹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他想爬起来,但没力气。
皇城被笼在月色之下,天上飒飒落着雪。
陈岩撑着伞跟在燕鸢身侧,见他从鸾凤殿出来便要去天牢,低声劝道:“皇上……数着月份,寒公子该是要生啦……”
“你就当可怜可怜他,莫要去折腾他了,待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燕鸢面色冰冷,眉眼间盘踞着挥之不去的阴郁:“朕等他,谁来救阿玉。”
“朕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朕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先撑不住投降。”
半月前刚挨过板子,躺了半月才好,陈岩心中纵使有万般话想劝,也是不敢了,只得噤了声。
凛冬已至。
燕鸢外出时披了件玄黑披风,里头是银白的狐绒锦袍,穿得极厚,即便如此,迎面而来的寒风还是令人觉得刺骨的冷。
快到天牢的时候,陈岩斟酌着开口道。
“皇上……日子冷了,牢中阴寒,怕是更难熬,奴才给寒公子添两个火盆吧。”
燕鸢抿唇:“阶下囚哪里来的资格用火盆,他那般不识好歹,能有床棉被已是恩赐。”
随后不待陈岩说话便走出伞下,仍由风雪落在身上。把守监牢的守卫见燕鸢来了,麻利地开了门,燕鸢就着一股寒气进了牢中。
若想宁枝玉醒,唯有得内丹,这场持久战,处于下风的那方显然是玄龙,燕鸢即使眼前吃了瘪,心中仍是对内丹志在必得。
未入牢门便见玄龙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耐心等狱卒开了门,燕鸢朝玄龙走过去,站定在他旁边,抬起脚尖不轻不重地踹了踹他肩膀。
“莫要装死,给朕起来。”
玄龙没反应,燕鸢只当他又是贪睡,叫人进来将他架起来靠到墙边,泼了盆雪水。
这样的方法总能轻易叫醒他,这回也不例外,玄龙缓缓抬起眼皮,燕鸢蹲下身与他平视,掐住他脖颈。
“到底要如何,你才肯妥协。”
玄龙咳了一声,一口血溅到燕鸢面颊上,滚烫的,与他冰冷的身体不同。
燕鸢愣住了,收回手抹了把脸,听到玄龙低低唤他:“阿鸢……”
自从两人决裂之后,玄龙已许久未这样唤过他了,玄龙的声音太轻,燕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玄龙没在看他,视线越过他望着监牢中央徐徐落下的雪花,那顶部有个四方的口子,风雪都能落进来。
“外面下雪了……”
燕鸢一时搞不懂玄龙想干什么,皱了皱眉道:“恩。”
玄龙眼神空寂:“又下雪了……”
他向来最讨厌雨雪,因为被娘亲赶出去的夜太漫长,蹲在家门口太冷,刮风下雪便更冷。
燕鸢捏住他脸颊:“莫要转移话题,别以为你吐口血朕便会心软了。”
“将内丹交出来,否则便再剜你一块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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