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的,都还跟小孩子似的。”当哥哥的给妹妹的添妆里放玩具,妹妹还对玩具特别上心。
竺年又说自己在东宫里弄了游乐室,让他们去玩。
说了一会儿,晚饭直接摆在寝宫里,一家人吃过饭,连宋婉都不回去,就一起在这里住下。
等到第二天,竺年不能再躲懒。
这天是年前最后一次朝会,五品以上在京城的官员,都要参加。
内容倒是没什么,无非是一些过去一年的总结,加上未来一年的展望。接着皇帝赐食,其实就是直接摆开,文武官员一起吃个工作餐。
吃完又马不停蹄,上祭坛去祭祀天地。
一路忙完,这一年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接着就是各回各家。当然少不了皇帝发放的年礼。
今年的年礼中,多了一份鲜嫩的绿叶菜。
距离祭坛近的官员,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祭坛上也同样有这样的新鲜蔬菜。
祭祀天地,除了正经的三牲五礼之外,还会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像是长得非常好的稻穗代表丰收,礼部的官员会把这一年的功绩写在纸上,一起告诉天地之类。
但这年头大家对天地的敬畏,就和沃州人祭祀龙王差不多。
这一年要是风调雨顺,祭祀的东西丰盛,写的祷词也都十分恭敬。要是这一年天灾多了,祭祀就只剩下最基础的东西不说,写的祷词也特别严厉。
以前也有朝代把祭祀的主神换一个,特别实用主义。
祭祀忙了一天,第二天竺年还不能休息。
他连着三年才回来这一次,需要补的功课太多。各种重要的事情,他在上都是都知道,但一些细节和其中的弯弯绕绕,必须得当面说。更重要的是,一些人他都得见过。
他忙,尉迟兰也逃不掉。
当然,他们把这一切包装得温情脉脉,邀请人家带孩子来东宫玩。
竺家的宋家的孩子也都在,屋子里头暖和,还有冰淇淋和各式小饼干。
要不了几天,大人们的事情谈成了,小孩子们也彻底玩熟了。有几家还说上了儿女亲家。
到了大年夜,宋星终于和戴姯回来了。
夫妻俩如今长住苍陶,一研究起来天昏地暗,进到宫里头还在说某个配方的成分和配比,见到竺年牵着宋果果过来,不是先看儿子,而是拉着竺年说研究课题。
竺年听得头大:“我不懂这些。赶紧来,就等你们了。过年让脑子休息休息,晚上咱们放烟花。”
他的这点水平,搞搞启蒙还行,认真钻研改良配方之类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宋星这才和戴姯一人一边牵起儿子的手。
一个说:“果果长高了好多啊。”
另一个说:“给果果带了好多好玩的。”
宋果果就问:“有小车车吗?”
“有!你爹我亲手做的!”
“穗穗也有。”
竺年一脸懵:“不是,我没有和果果抢玩具的意思。”
然后他就把宋果果的小车车抢来自己玩了。
什么小车车,那是一辆正经三轮车!
至于宋星和戴姯给他的车,就是一辆自行车。
两个轮子哪有三个轮子好玩!
竺年载着他高祖奶奶,在宫里头的大广场上骑得飞快。
宋星这种常年钻实验室,武功平平的压根追不上他。
他倒是想找他兄嫂帮忙,无奈兄嫂,连同侄女,都是一副想抢着玩的样子,完全指望不上。
至于尉迟兰。
他一个人在琢磨自行车,一边嘀咕:“两个轮子怎么站起来?”一边推着走了几步,就跨坐上去。
他见竺年画过自行车的图,只是没见过实物。
他对身体的掌控力好,自行车也不高,摇摆几下用脚撑着就行,没一会儿就学会了。
还好宋星这一回带了大大小小好几辆各种车车,让全家人都过了一把瘾。
不过这些不能就这么赏赐下去,宋星带来是有正事的:“哪个方便投产?”
竺年想也不想:“三轮车。拉人、运货,比用牲口要方便得多。”
话虽如此,在产业连最基础的工业化都没有的现在,无论什么车都是全手工打造,造价一点都不便宜。原材料涉及钢铁是重要的武器防具的原材料,产量有限;轮子用的橡胶得从海外装运,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别人守岁都是吃瓜闲聊,竺年没想到自己守岁还得算账,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爹蠢蠢欲动的手:“老爹!你要是把车拆坏了,我扣你零花钱!”
他和宋星坐的位置距离竺瀚不远,只是竺瀚被一群嫔妃和子女包围着,看起来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竺瀚被他一吼,手下意识缩了回来,但马上硬气地挺直腰杆:“切~朕现在有自己的私库,自己赚钱,不用你发零花钱。”
不过琢磨一下,给他打理私库的人,都是竺年一手教出来的。如今管账赚钱这方面的人,似乎都对他儿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重,简直是在把人当祖师爷。
他这个当爹的,与有荣焉。
罗英拍他:“别闹,就这么几辆,等量产了再玩。”
宋星脸一黑:“皇兄,别的东西也就算了。你要拆这个,我告诉母后。”
宋萱前一段时间待了太久,这一次回海外得多待一阵,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但明年是肯定会回来的。
竺瀚对自己亲娘还是很敬畏的:“唉,你们就知道欺负朕一个。明明朕才是大哥!”
他嘴上说得委屈,脸上可是一脸得意。
家里人人都出息,都能给他分担,多好。
过年自然要走亲访友。
大年初一是竺年的生日。一家人理由正正当当,就在宫里头玩了一天的小车车。
大年初二没办法了,出嫁的姑娘要回家拜年。
竺瀚和罗英就带着全家去了娘家。
虽然依旧是国丈,但如今的罗家和大月时候的风光是完全不能比了。
他们本来以为回到京城之后,能够重新过上和以往一样,甚至更加风光的生活。毕竟梁比月大得多。
但是,他们先是被带到了中规中矩的由将军府改的侯府,梅园提过几次,都没有下文。
宫中的赏赐也有,但也都中规中矩,多、奢华,但没有额外的。
想要维持以往日日夜宴游乐自然不可能,横着走更是不可能,就连想要个画舫游湖,都得和别人一样老实排队。
竺年的大姨罗嫣对竺年柔声说道:“你表哥想出去游湖,还得排队租船。”
罗嫣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依旧能够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倾城之姿。哪怕这个年纪,走出去依旧能够艳冠群芳。她温婉华贵,曾经是罗娥用来笼络宋恒的工具,但她自己也获益匪浅,在京城几乎横行无忌。
她儿子罗儛,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奉承。
竺年坐在他母亲身边,手上咔嚓咔嚓给罗英剥坚果吃:“儛表哥有三十了?”
坐在罗嫣身边的罗儛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用意:“穗穗记性好。”
竺年把一堆光洁的果仁堆到罗英手心里:“考过官吗?”
罗儛显然吃了一惊:“咱们这样的人家,还用得着考官?”
“大姨夫不是考了吗?听说做得挺好的?”
罗英点头:“大姐夫做的是不错,是芳儿先生的亲兄弟,学问是很不错的。”
罗儛不知道竺年这么说的用意。
竺年倒是挑明了说道:“儛表哥既然不想考官,那就在家多生些孩子叭。罗家人丁不旺,就指着你呢。游湖什么的容易进寒气,还是别去了。”
罗家本来就是个小世家。穿到罗英这一代,就三个女儿。所以大姐罗嫣是招赘的,结果也就生了罗儛这么一个独生子,也没教好,就是个纯粹的纨绔。
吃喝玩乐可以,读书不行,人情世故也不太行。
人嘛,总得取一样。
既然什么都不行,那就剩下给罗家多开枝散叶这一个功能。
竺年也不管自己说话有多难听。虽然是自己的外家,但他也不得不说,罗家是真的一点颜色都不能给,不然分分钟就把染坊开起来,蹬鼻子上脸的可能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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