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他们有些意动,又笑眯眯地说道:“这个月刚开张,体验券头一张澡票只需要五文,两位来一张吗?”
五文,那真的是连一把豆芽都买不着的价钱。
两人当场就掏了钱。
姚大人家中女眷多,看着一张体验券,想着难道让家中老妻一个人来?觉得不妥:“先给老夫来二十张。”
妇人当场笑面如花:“好勒。”
单买一张澡票是二十文,妇人收了钱,把一沓澡票卷起来,用一根彩绳系好:“老先生拿好。”
书吏在一旁问:“你们是哪儿人?怎么就单独开个女宾的澡堂子?”
妇人说了一句阳州话:“我们是阳州的,澡堂子多。这不是世道不好嘛,就干脆来京城讨生活了。倒是想多开几个澡堂子,没那么多地方啊。东家在商量着,能不能先开一个给娃娃洗澡的。男宾的澡堂子咱们就不想了,京城可多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妇人热情地送了他们两张按摩券,绕到吃食最多的二巷子和四巷子去。
这边书吏明显要熟悉得多:“一巷子是最早的,全京城最好的糖果铺子都在那儿,也不单卖糖果,还有一些胭脂水粉和银楼之类的,泉肆也在那儿。二巷子卖小吃的多。四巷子卖一些简单的饭食。”
这时候的时间显然已经不早了。本来想借着上司搓一顿的书吏,就带着姚大人一起去了一家叫糕饼店的铺子。
两人还没走近,就先看到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白腾腾的热气从人群的头顶飘过。
队伍飞快地往前进,走的人都拿着一张干荷叶包着的东西,有些人直接就站在街边吃了起来。
姚大人看到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着意看了一眼,发现是白白胖胖的包子。
书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时候早了一点,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才能吃上。”
正当两人走到糕饼店的正门时,竟然看到了熟人。
姚大人十分吃惊:“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不是去城外军营调兵吗?”
竺年指了指自己,又抬头指了指糕饼店的招牌:“糕开的饼店。这不是要出征了,所以先来安排自家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ω⊙:这是包子,这是馒头。
先生⊙ω⊙:炊饼。
糕儿⊙ω⊙:这是面条、馄饨、饺子。
先生⊙ω⊙:汤饼。
糕儿( ̄ω ̄):这是我寄几。
先生(/ω\\) :糕饼♂先生专供版本。
(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平叛变斗法 ...
姚大人因为竺年的关系,吃上了免排队、免费的午餐,还用上了楼上雅间。
如今的糖巷虽然发展处了四条小街巷,但在东市寸土寸金。所谓的楼上雅间,其实是员工食堂兼休息室。
当然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除了比楼下要冷一些,倒也没有别的缺点。
竺年瞧了瞧他的脸色,对尉迟兰“悄咪咪”说道:“为什么姚大人瞧着不太高兴?”
尉迟兰忍着笑,拉着竺年的手紧了紧,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对姚大人说道:“只是正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饭点了,就顺便来吃个饭,刚准备去军营呢。”
书吏端着一个装满了渍菜的托盘进来,满脸乐呵:“今天是沾了世子殿下的光,不然这儿的渍菜可难买。”
糕饼店的渍菜是不单独卖的,只有点了面和馄饨什么的,可以挑上两样。不另外收钱,给的量极少。
渍菜不是单纯用盐腌制的咸菜,还有泡菜,有酱菜。菜的品种也非常多,很多都不是北方品种,而是专程从南方运过来的。
姚大人看了看一个个小碟子里装着的五颜六色的渍菜,再算了算尉迟兰说的时间确实有道理:“行了,你们去忙吧。”
跟着竺年他们行动的小吏,这时候也端了两碗面和一大盘水饺进来,就怕上峰责罚。
姚大人当是没看见,小吏就缩着脖子,又努力缩了缩吃挺的肚子,赶紧跟着竺年和尉迟兰跑。
竺年他们却是不急,和日常消食时候一样,手拉手走到巷口,站了一会儿等来了府里来的马车,递了一张长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条子,让人照着上面去准备。
等车上的一个长随去办事了,才让另外一个长随驾着车到城外军营里。
禁军那边显然已经是早就得了消息,统领就亲自等在门口,一看到马车,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把人从车上拽下来:“两位爷可算是来了!我这儿已经让骑兵都准备好了,就等二位来挑选。”
竺年看到这位禁军统领,下意识想去和施闲做比较,但除了看出这位表情更丰富一些,暂时也看不出别的来,就顺着他的话随意寒暄了几句:“是我让您久等了。”
禁军统领哪里是给竺年和尉迟兰面子,是他知道姜卓对这件事情有多看重。
他都已经做好了亲自带队出征的准备,包袱都已经收拾好了就放在军营里,但姜卓显然没有在此刻把他调离京城的意思。
他好歹也算是天子近臣,多少知道姜卓的想法。
一是,如今京城瞧着歌舞升平,实际上暗流涌动,局势随时可能会有反复,禁军必须在京城坐镇;
二是,区区一场由“流民”主导的叛乱,就要动用禁军、乃至禁军统领去,给人的感觉就是朝廷虚弱,不利于统治;
三是,姜卓想借着机会称量一下“天下太平”之后的人心和能力。
天下还没有真正太平,姜卓对于姜的版图远不止停留在目前的这一些。不说南地,大月北地也没完全收复,接下来的仗还很多。
姜卓不需要跟在后面捡便宜的,他需要的是能够真正出力的。
姜卓现在还年轻,但是他能再打多少年仗?
东、南、西都要打,他一个人能分成几个人?
打南面还得再训练一支水军,难不成真让南王世子领着去打南王?
“唉……”他脸上笑眯眯地领着两位年轻人去点兵,心里面的叹息就没停过。
要是这一次这两位年轻人能够把叛乱解决得干净利落,那陛下怕是会更生气。
堂堂大姜,竟无一可用男儿!
当过兵和没当过兵的,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带过兵和没带过兵的,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竺年和尉迟兰看兵的眼光很毒辣,尤其是尉迟兰挑选骑兵起来,那绝对是专业的,甚至当做了教学现场,一条条跟竺年细讲:“这一队可以,这队不行。这一队会更好一些,这队可以凑合。”
被说行的未必觉得骄傲,被说不行的当然都很不痛快。
尉迟兰又讲,什么样的身形更适合当骑兵,经过严格训练的骑兵体态方面会看出什么样的痕迹。
竺年只有在阳州的时候,稍稍训练了一支骑兵。
他是新手,骑兵也是新手。当时从杨家小叔叔那儿学了一点,但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杨凉小叔叔都不如尉迟先生。
教学水平不如;骑兵水平不如;打仗水平也不如。
两人最大的根本差距,还是杨凉、乃至于整个杨家都格局太小,拘泥于阳州一地。
尉迟兰则是心怀天下的。
站的位置不同,面对同样的事情,处理方法自然也不同。
再加上关系的亲疏远近,尉迟兰教导竺年,不遗余力。
竺年自认看人的能力还可以。
他上辈子是个大老板,接触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从小磨砺出来的好眼力,不说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三五句话内也能摸清楚对方的大概底细。
但是骑兵方面,他需要学的还很多。
禁军统领听他们挑肥拣瘦地选了三千人,脸色都有些绷不住。
竺年认了认骑兵的各个队长,给了清单,让选中的三千人去准备,又给了禁军统领一张清单,让照着准备,最后约定了集合时间和地点。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又手拉手上了马车,带着小吏走了。
禁军统领回头就把脸拉得老长:“让你们平时不好好训!都给老子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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